第50章 第50章(1 / 2)

三年的時間,林西不僅和花海棠合夥開了調香館,還開了奶茶店,這可是廢了他好大功夫才研製出來的古代版奶茶,好在書中的社會背景雖然是古代,常見的水果基本都有,雖然製作起來有些麻煩,但純手工真材實料又無添加劑的奶茶,比現代那些用香精堆起來的好喝太多,一經上市火爆整個京都,每天天不亮就開始排隊買奶茶,那場麵堪稱壯觀。

還有調香館的生意也十分火爆,主要林西和花海棠花了一年的時間,研製出不少化妝品,主要是彩妝和香水,深受京都貴婦的喜愛,商品一經上市,根本不用宣傳,基本當天就售空。

奶茶店和調香館的火爆,讓很多人眼紅,隻是一查幕後老板竟然是太子,紛紛打消了打壓的念頭,笑話,這要真觸了林西黴頭,把他氣出個好歹來,彆說賺錢,他們的腦袋都得搬家。

不能打壓,那就模仿,隻是製作奶茶的人都是經林西嚴格培訓,且都是宮中的太監,他們甚至林西的地位,不敢動其他心思,所以配方以及製作方式都是機密,就算他們學了個形式,也調不好味道,所以根本模仿不來,久而久之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兩家店讓林西賺的盆滿缽滿,每年的收入能達到上百萬兩,簡直驚掉了林扈的下巴,對林西的喜愛又上一層樓,心中也更加得意,果然龍生龍鳳生鳳,他生的兒子就是優秀,沒人比得上。

林西趁機在鄰近的大城市開了幾家分店,生意同樣很紅火,他現在切切實實的日進鬥金。

“好。”

林西為了留下楊瀟,隨口找了個話題,道:“表哥,今日父皇召你過去,是為章家的事嗎?”

楊瀟點點頭,卻沒有多說。

林西知道規矩,再問出口後就後悔了,即便他是太子,也不該打聽這種機密之事,要放在平時他一定不會問,隻是被焦戰攪亂了思緒。

林西主動轉移話題道:“表哥與淳王世子可有來往?”

“有些來往,淳王世子性情溫和,與世無爭,人緣極好。”

林西點點頭,道:“就今日來說,這位堂兄確實名副其實,而且還十分聰明,怪不得寒月公主會挑選他為和親對象,這大概也是父皇同意他們和親的原因。”

“殿下為何問起淳王世子?”

林西每每發問,都另有深意,而此番楊瀟並未理清他的意思,所以才會這般問。

“不為何,就是午休的時間有些長,一時睡不著,想和表哥聊聊天。”林西隨口編了個理由,道:“表哥搬個凳子坐吧,反正殿中也沒外人。”

楊瀟應聲,轉身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了林西床邊。這三年來,兩人時常這般聊天,所以楊瀟並未多想。

“表哥,最近京中可有趣事發生?”

楊瀟想了想,笑著說道:“要說趣事,還真有一件。”

林西眼睛一亮,一副吃瓜的模樣,道:“哦?說來聽聽。”

“最近京中最熱鬨的,莫過於焦國公府。”

林西聽得一怔,隨即問道:“不會是上門提親的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殿下。確實如此,焦都督今年已二十有五,卻未曾婚配,其婚事自然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府中有適齡女子的人家,皆向老國公遞去了橄欖枝,其中不乏各位親王,據說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

林西麵色平靜,心裡卻犯起了嘀咕,這些人注定無功而返,焦戰身體不行,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要送也該送男丁……

想到這兒,林西怔了怔,隨即搖搖頭,甩出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

楊瀟見狀不解地問道:“殿下搖頭是何意?”

林西回神,笑著說道:“這些人注定無功而返,焦戰的婚事,老國公做不了主。”

“殿下的意思是皇上有意給焦都督指婚?”

“這很奇怪?”林西並未回答楊瀟,而是反問道。

楊瀟想了想,道:“還是殿下看得透徹。”

“越是受寵,越是身不由己,這就是擁有權勢要付出的代價。”

說到這兒,林西不禁回想了一下劇情,原劇中林扈確實給焦戰指過婚,隻是被焦戰拒絕了,拒絕的理由嘛,就是實話實說。林扈還為此專門給焦戰請了太醫,驗明正身後,心中對焦戰更加信任,這也是林扈放心將林西交給他的原因。隻可惜啊,向來思慮周全的林扈忘了龍陽之好這碼事。

“說起來殿下馬上也要十六了,再過兩年便要行冠禮,到時殿下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

“父皇承諾過,我的婚事自己做主,所以我不急。倒是表哥,今年也二十有三了,是時候成家立室了,可有心儀的姑娘?”林西一臉八卦地看著楊瀟。

楊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屬下的婚事也是身不由己,就算有心儀之人又能如何。”

林西點點頭,道:“錦衣衛是天子近衛,表哥又是錦衣衛最高指揮官,婚事確實不能自主。不過我很好奇,能讓表哥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這事原劇中可沒提,隻說了甄嫻的感情坎坷,楊瀟隻是陪襯。

向來雷厲風行的楊瀟竟然被問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林西看得一樂,忍不住調侃道:“表哥這是害羞了?”

“時辰不早了,殿下早點歇息,屬下告退。”

看著楊瀟狼狽逃走的模樣,林西樂不可支,沒想到楊瀟竟然如此純情,連對方的名字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林西將書放到桌上,伸了個懶腰,躺好睡覺。在他想來,焦戰一定走了,所以他睡得很安心。

半個時辰後,窗子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翻窗而入,手裡拿著一個油紙包,徑直走到床前,看著沉睡的林西。

三年的時間,他的變化很大,不止是長高了,麵貌也發生了改變,雖然還十分青澀,卻已經褪去稚嫩。他雙眼緊閉,眼尾微翹,睫毛纖長且濃密,仿佛合上翅膀的黑色蝴蝶。鼻型挺拔,鼻頭圓潤,清清潤潤地很是可愛。雙唇微微張著,呈淡粉色,唇形很美,是他見過最美的。這樣的相貌無可挑剔,便是蒼白的臉色,也不損分毫,還增添了幾分羸弱之美,更讓人心生憐惜。

焦戰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並未有其他動作,待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才無聲無息地離開。離開前,他看向床前的垃圾桶,將裡麵的油紙包一並帶走。

經曆越多,他越喜歡邊關的生活,不必趨炎附勢,沒有勾心鬥角,雖然清苦了點,卻是他心之所向。他總在想待一切塵埃落定,便久駐邊關,或尋一處世外桃源,不再回去。

隻是這次回京述職,卻輕易改變了他的想法。他回到邊關後,林西的臉總會時不時地在腦海出現,尤其是在空閒時,讓他忍不住在想,林西的藥癮怎麼樣了,是否還那般難捱,現在又在做什麼。久而久之,這好似成了習慣,而思念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強烈,以前感覺自在的邊關生活變得難熬。就這樣熬了三年多,他終於熬不下去了,於是他改變了計劃,向朝廷上書請戰,他早點結束相思,回去找他。

讓他欣喜的是,林西支持了他的想法,還舉薦他作為此次出征的主帥,他忍不住多想,林西是否也在思念他。

這種猜想讓他興奮,支撐著他快速結束了戰鬥,在他焦急的等待中,終於如願地接到了召他回京的聖旨,而他也在當日快馬加鞭趕回京都。

回到國公府已到了晚上,他顧不得休息,換了身衣服,便來到了宮中,還帶了他上次隻吃了一隻的蟹黃包。他隻想看看林西,以解相思之苦,隻是他好像並不想見他。

看著他將油紙包扔進垃圾桶,看著他和楊瀟閒聊,笑著叫他表哥,焦戰的心一陣揪痛,很想衝下去問問他,為何要這麼做?三年前他們一起查狼妖案,他給他送宵夜,幫他熬過一夜又一夜;而他不顧眾臣反對支持他出兵,甚至舉薦他為主帥,他們分明很是默契。為何現下他回來了,他卻不想見他?

“難道他也在利用我?”回到國公府,焦戰輾轉難眠。

第二天清早,焦戰換上常服,隨著焦廉一起去上朝,林扈對其大加讚賞,一眾文武紛紛附和,包括當初主和且質疑他的大臣。焦戰謙遜地一一回禮,沒有絲毫桀驁之色。

下朝後,他來到東宮遞了帖子,卻被退了回來,理由是昨日受了驚嚇,身體不適不宜見客。焦戰垂下眼簾,昨晚他就在寢殿內,雖然林西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不錯,哪有不適,說這些不過是不想見他。

回到府中,焦廉將他叫進房中,問他去了何處,他沒有隱瞞,直說去了東宮,卻引來一頓訓斥。

“你如今是一品武將,更要謹言慎行,怎能剛回京都,便去拜見太子。太子不見你,是明智之舉,避免那些彆有居心者,在皇上麵前進讒,言你結交太子,圖謀不軌。”

焦戰一怔,抬頭看向焦廉,道:“太子不見我,是因此故?”

焦廉歎了口氣,道:“戰兒,太子年紀雖小,卻思慮周全,比你強得多。祖父知曉太子與你有知遇之恩,你想報答,但不急在一時,以後的日子還長,一切皆可從長計議。”

焦戰深吸一口氣,一掃心中鬱氣,道:“祖父所言極是,孫兒記下了。”

春和殿內,林西看向春壽,問道:“焦都督走了?”

“回殿下,走了。”

“可有說什麼?”

“回殿下,沒有。”

林西眉頭微皺,小聲說道:“這麼輕易就走了?”

身邊的春喜聽到了他的話,“殿下,這有何不妥嗎?”

“沒有。”林西搖搖頭,道:“午膳可備好了?”

“奴才這就讓人去廚房問問。”

“太子皇兄,路兒來了。”人還未到,聲音便傳了進來。

林西看了過去,隻見林路興匆匆地跑了過來,他無奈地說道:“路兒慢點,彆摔了。”

這三年林西和林路的關係最好,走得也最近,林路隻要沒事,就往林西這裡跑。相處下來,林西發現林路特彆聰明,而且動手能力超強,便和他一起研究了很多東西。比如盛放奶茶的杯子和吸管,還有裝彩妝的各種瓶瓶罐罐,基本都是他們倆鼓搗出來的,然後再按照他們製作的樣品批量生產。

“皇兄,你看路兒做了什麼。”

林西看向林路手裡的東西,不由眼睛一亮,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的光,道:“路兒,你成功了?”

在幾個月前,在林路問他要鼓搗點什麼的時候,林西便想到了玻璃,玻璃的用處很廣,有了玻璃不止可以用在奶茶店,還能用在調香館,甚至能因此大賺一筆。做了決定後,兩人便開始試製,一個多月後,林西沒了耐心,便放棄了,沒想到竟然被林路給做成了。

林路將手裡的一小塊玻璃遞給林西,笑眯眯地說道:“路兒沒辜負皇兄的期望。”

打量著手裡的玻璃,林西忍不住興奮,伸手摸摸林路的腦袋,道:“路兒真棒!”

“嘿嘿,都是皇兄教得好。”

想到玻璃做的各種物品,上市後帶來的經濟效益,林西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銀子,而站在他麵前的,就是他的聚財童子。

“路兒真是個天才,皇兄為你驕傲!”

林路被誇得紅了臉,道:“嘿嘿,都是皇兄教得好。”

“路兒可曾用過午膳?”

“還沒,路兒做好,就跑了過來,還未來得及。”

“那就留下陪我一起用膳。”

“謝皇兄。”

兩人吃完飯,就一起研究著做一隻簡易的玻璃杯,一直鼓搗到天黑,也隻做好了模具,留林路一起用了晚膳,便讓人送他回去,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出來的,得一步一步來。

林西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在春喜的服侍下擦乾頭發,便靠坐在床上看書。上書房每月都有兩天假期,所以林西才有時間去逛街和做手工,不過功課該溫習的,還是得溫習。

看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林西突然聽到窗前有動靜,便抬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個人影倒映在窗戶上,隨即一閃而過。

林西眉頭皺緊,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焦戰的臉,可這與他的習慣不同,今日並未扔油紙包進來。林西又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油紙包扔進來,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下床去看看。

他來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當看到窗台上的油紙包時,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猶豫了一瞬,還是把油紙包拿了進來。

林西走到桌前,將油紙包打開,裡麵是昨天他和楊瀟說的椒麻雞和黃桃果霸,另外還有一張字條。

林西打開字條看了看,上寫著:“一彆經年,好久不見。”

看著麵前的食物,林西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吃,俗話說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明知他對自己有所企圖,如果還曖昧不清的話,那豈不是和林玖一樣是渣男?

想到這兒,林西將食物往一邊推了推,提筆寫了張字條,待墨乾了後,重新將東西包好,放到了窗台上。

林西的一舉一動皆在焦戰的注視下,看著他將食物拿進去,他滿心歡喜,卻不曾想他動也未動,便又拿了出來。

焦戰跳下屋簷,將油紙包拿了起來,看看緊閉的窗子,縱身一躍,消失在原地。一路飛馳,出了皇宮,回到他的房間,將油紙包放在桌上,他坐在那裡良久,才伸手打開,取出了裡麵的字條,上寫道:“皇宮乃禁地,都督卻來去自如,此舉極為不妥,望好自為之。”

焦戰怔怔地看著字條,“既如此,那當初為何又默許呢?難道真是人心易變?”

焦戰的眼睛在昏黃的燭光中閃爍不定,手中的字條因用力過大,而出現了褶皺,甚至是破損。字條破損的瞬間,焦戰瞳孔一縮,突然回了神,手指鬆了鬆,將字條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撫平,夾進了書裡。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翻開了那本書,將裡麵的另幾張字條翻了出來,那是林西寫給他的回信,寫的都是想吃的東西,和現在的字條比起來,那時候他的字實在不怎麼好看,隻是那段回憶卻是那麼美好,可如今……

焦戰呢喃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林西聽到動靜,等了一會兒後,便又來到了窗前,打開一看,油紙包消失不見,不禁鬆了口氣,卻又莫名有些忐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我寫的夠委婉嗎?”

“語氣應該不重吧?”

“他不會因愛生恨,和原書一樣對我動手吧?”

想來想去,林西懊悔不已,早知道林玖這麼弱,當初就不該想著拉攏焦戰,養虎終成患了吧,人家可是攝政王……

“等等,不是,現在林扈還在,焦戰還不是攝政王,我也不再是原來那位,能搬得倒男主,還能對付不了男二?我到底在怕什麼?”

“人家武功高強,就連戒備森嚴的皇宮都來去自如,想要殺你也就是分分鐘的事,你說你怕什麼?”

“……”

好吧,林玖雖然是男主,卻是靠焦戰才能上位,之所以被他這般輕易地搬到,是因為林玖還年幼,也因為自己的搗亂,他沒能勾搭上焦戰。而自己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竟然幫起了焦戰,讓他一舉從正三品升到了正一品,連跨兩級不說,還提前回了京都……

“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這一夜就在他的胡思亂想中度過,連做夢都是焦戰在追他,無論他怎麼逃,逃哪裡,焦戰總會如影隨形,最後他惱了,終身一躍跳進了懸崖,然後就睜開了眼睛,從噩夢中醒來。

林西喘息地坐起身,擦擦額角的冷汗,小聲嘀咕道:“不行,再這樣下去該魔怔了,還是出去散散心吧。”

聽到動靜的春喜從殿外走了進來,道:“主子,您醒了。”

林西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道:“幫我遞個條子,就說我身體不適,不去上書房了。”

春喜頓時緊張了起來,“主子身體不適,可要去請太醫?”

“不用,我是心病,需要出去散散心,讓人打水,我要洗漱。”

“心病?”春喜一聽反而更緊張了,道:“主子遇到了什麼難事,說出來聽聽,可不能彆再心裡,您的身子才剛有起色……”

林西聽得一陣哭笑不得,打斷他的話,道:“我隻是覺得悶了,找個借口出去玩玩,你不必擔憂。”

聽他這麼說,春喜這才放了心,道:“好,奴才這就去。”

林西用完早膳,在院子裡打了會兒拳,便帶著楊瀟和春喜出了宮。自從戒掉藥癮,林西就和楊瀟學打拳,不為武功蓋世,就純粹為了鍛煉身體。他可不想再病病歪歪,三天兩頭地喝藥,已經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上次出宮在醉福樓不得已暴露了身份,引來不少關注,很多人都看到了他的臉,這次出宮林西先到了調香館,讓花海棠幫他們稍稍改了容貌,以及身上的裝扮。當然,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跟來的錦衣衛沒帶標誌性的繡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