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章(2 / 2)

“就今日皇上對淑妃的態度看,我已經成功了一半。”

“可一日已經過去,父皇依舊沒有發落淑妃,也並未收回她的權利,您就不覺得不妥嗎?”

孫茹一怔,隨即說道:“皇上沒有發落淑妃?”

林耀搖搖頭,道:“沒有,信安宮一切正常。”

“怎麼可能?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怎麼可能會失敗?肯定是皇上太忙了,才耽擱了。不行,耀兒,你去請皇上,就說我身體不好了。”

林耀耐著性子勸道:“母妃,收手吧,趁現在還來得及。”

“林耀,彆人可以質疑我,但你不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母妃,若你再繼續下去,我們將成為下一個老五和劉家。”

“我說了,我的計劃天衣無縫……”

林耀打斷孫茹的話,道:“母妃,想想當初的狼妖案,刑部查了月餘都沒查到線索,太子卻僅用了一天便抓到了凶手,您以為連我都能看透的手段,他能看不出來嗎?”

孫茹愣了愣,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是何意?”

“母妃可知為何父皇從寧安宮急匆匆地離開?”

“為何?”

“因為太子受了傷,父皇一聽說,便帶著汪橋去了東宮。”

“太子受傷?”孫茹的眼睛亮了亮,道:“因何受傷,傷到何處?”

“隻是扭傷了腳。”林耀眼底閃過無奈,道:“父皇在東宮呆了整整一下午,母妃以為他們都聊了什麼,為何原本盛怒的父皇卻並未發落淑妃?”

孫茹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太子從中作梗?”

林耀耐著性子說道:“母妃,是太子看穿了您的計劃,父皇現在沒動手,是在調查。一旦查實,我們母子會是什麼下場,您心裡清楚嗎?”

“太子!”孫茹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道:“他與林路那個小崽子親近,上次林清指婚雲南王世子一事,便是他為林清求情,才免於雲南一行。這次我要對付淑妃,他又從中作梗,簡直可惡至極!”

“母妃,您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一旦等父皇查實,一切就晚了!”

孫茹沉吟了一會兒,道:“上次狼妖案是他運氣好,這次我布置的如此周密,連皇上都沒發現破綻,我不信他能看破。”

“母妃,您怎麼這麼固執?非要等一切無可挽回,才很罷手嗎?”

“林耀,你敢如此與我說話?”

“母妃,我這是為您好,也是為琳兒好……”

“夠了,你出去!”孫茹已經被嫉妒衝昏頭腦。

“母妃……”

林耀想要再勸,可孫茹已經聽不下去。

“出去!”

林耀看著固執的孫茹,臉色變得難看,突然覺得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寧安宮。

信安宮內,吳淑珍疲憊地靠在軟塌上,殿外傳來腳步聲,林清扯著林路走了進來。

“你走快點!”林清的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吳淑珍抬頭看向門口,林路的模樣有些狼狽,小臉紅撲撲的,還有些氣喘。

“母妃,我把路兒帶來了。”林清推搡著林路來到吳淑珍近前。

吳淑珍皺眉看著,道:“清兒,你怎能如此對待路兒?”

“母妃,我怎麼了?他走得太慢,我幫他有何不妥?”

林路整理了一下衣衫,規規矩矩地行禮道:“路兒參見母妃。”

“路兒免禮,到母妃這裡來。”吳淑珍朝著林路招招手。

林路乖巧地走到吳淑珍跟前,小聲問道:“母妃,聽皇姐說,您被人陷害,到底是怎麼回事?”

“路兒不必擔憂,母妃沒事。”吳淑珍溫柔地撫平林路的衣衫。

“怎會沒事?林琳說母妃就要被奪權了,這還了得!”

下午時分,林清在禦花園裡賞花,被林琳堵了個正著,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憤恨地說吳淑珍害死了她皇弟,她要為孫茹報仇。

林清無端端被打了一巴掌,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衝上去就和林琳撕打了起來。隻是她手上有傷,林琳又有林怡幫忙,她非但沒打過,還被狠狠打了一頓。

林清心高氣傲,被無端打了一頓,氣得咬牙切齒,想要找吳淑珍告狀,可到了信安宮沒找到人,被告知吳淑珍去了寧安宮,她這才想起林琳之前說的話,心中不免有些惶恐。

她坐立不安地在信安宮等著,等了許久才等來吳淑珍,吳淑珍模樣狼狽,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很明顯是長時間跪拜所致,讓她頓時信了林琳的話。

林清詢問吳淑珍到底怎麼回事,吳淑珍見瞞不過,便將發生的事與她說了。等吳淑珍說完,林清意識到大事不妙,便跑到昭和宮,拉扯著林路來了信安宮。

“奪權?”林路聞言小眉頭皺了起來,道:“母妃,到底怎麼回事?”

林清插話道:“還能怎麼回事,是德妃誣陷母妃,她自己不小心小產,非說是母妃害得她。”

“德妃為何要陷害母妃?”林路眨了眨眼睛,眼底滿是不解。

“自然是想奪權,這宮中除了母妃,就隻有德妃的地位高,若母妃出了事,那德妃十有**會上位。”

不得不說林清雖然有時候會犯蠢,但看問題還是很透徹的。

林路天真地眨了眨眼,道:“那母妃可曾與父皇說明?”

林清看向林路的眼神,滿是不耐煩,就好似在看傻子一樣,道:“你是不是傻?若此事能說得清楚,德妃又何必費儘心機冤枉母妃?”

吳淑珍見狀皺緊眉頭,道:“清兒,注意你的言辭,你是林國公主,不是市井婦人!況且路兒是你親弟弟,你怎能如此說他?”

林清神色一滯,訕訕地說道:“母妃息怒,清兒也是一時心急,這才沒了分寸。”

吳淑珍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道:“你這般毛躁,除了讓彆人笑話,起不到任何作用,以後若再如此,定打不饒!”

“是,清兒知錯。”林清利落地認錯,轉移話題道:“母妃,現在不是教訓清兒的時候,還是想想該如何應對德妃的陷害,咱們可不能讓她們得逞。”

吳淑珍聽她這般說,臉色緩和了些許,道:“此事我來處理,你們不必驚慌,時辰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林清聞言皺緊了眉,不讚同道:“母妃,若父皇信您,又何必責罰與您,還是讓路兒去求太子,讓太子到父皇麵前為您說說話,父皇定會重新調查,您也不用擔驚受怕。”

“此事事關皇嗣,太子不好出麵,就算路兒去求太子,也定然不會答應,又何必浪費路兒與太子的情誼。”吳淑珍果斷否定林清的提議。

“太子與路兒向來親近,路兒又為太子做了那麼多事,隻要路兒肯開口,太子定會答應。”在林清看來林西就是他們的工具,而林路就是使用這個工具的人,說用就用。

林路一怔,隨即看向林清,道:“皇姐這話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讓你去求太子,讓他出麵保下母妃,難道你不願意?”林清看向林路的眼神帶著不悅。

“皇姐說我為皇兄做了很多事,這話是什麼意思?”林路的小臉看上去十分嚴肅,大眼睛直直地盯著林清。

“前段時間,你一散學,就躲進昭和宮,製什麼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太子讓你做的,定不是簡單的東西,既然你幫了他,他自然也要幫你。”林清說得理所當然。

林路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清,道:“皇姐,你派人監視我?”

林西叮囑過林路,做實驗時定要避著人,他銘記在心,每次做實驗時,都會將所有人支開,林清知道這事,定不是偶然。

林清的眉頭越皺越緊,道:“什麼叫監視?我這是怕你不學無術,荒廢學業,才找人看著你。”

林路寒了小臉,鄭重其事地說道:“皇姐,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裡清楚,不勞皇姐費心,還請皇姐以後不要再監視我。”

林清心中更加不悅,道:“林路,你這是在教訓我?你可知長姐如母,老師如何教的,你都忘了?”

“清兒!”吳淑珍皺著眉頭看她,道:“路兒說的沒錯,以後昭和宮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林清滿心委屈,道:“母妃,我是為他好,你怎麼也來責怪我?”

吳淑珍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並未責怪你,隻是提醒你,路兒已經明事理,他的事自然要他做主,我們都無需再插手。”

“好,他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今日的事他不能不管!”

林清心裡既委屈又憤怒,但她明白此時什麼最為重要,那就是吳淑珍掌控後宮的權利。自吳淑珍得到了這項權利,原本是小透明的林清,受到了關注,有不少太監宮女,甚至是妃子,巴結討好她,讓她嘗到了被人捧著的感覺。可一旦吳淑珍被奪了權,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定會遠離他們,甚至落井下石,她不想再過以前那種透明人的生活。

“我說了,這件事由我來處理,你們無需擔憂。”

“母妃,德妃敢在此時發難,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您已經落了下乘,又怎麼應對?我們是一家人,一榮皆榮,一損皆損,若母妃出了事,我和路兒又還怎麼辦?”

“你和路兒是公主和皇子,就算我出了事,皇上也會看在親親之情的份上,對你們網開一麵,你們不必擔憂。”

“母妃,明明可以輕易解決的事,為何您如此固執?”

見吳淑珍臉上出現猶疑之色,林清再接再厲道:“母妃,若您當真做了這些事,咱們也就認了,可您是被冤枉的,您這般逞強,是想看著他們陰謀得逞不成?”

林清轉頭看向林路,道:“現下母妃有難,你是幫,還是不幫?”

林路抬頭看向吳淑珍,道:“若母妃當真沒了辦法,那兒臣便去求皇兄,路兒不會眼看著母妃被人冤枉。”

吳淑珍伸手摸了摸林路的發頂,欣慰道:“難為路兒了。”

“母妃護著路兒,路兒也要護著母妃。”

吳淑珍欣慰地笑著,道:“好孩子。”

林清見狀滿意地笑了,催促道:“趁現在還早,你趕緊去東宮。”

林路看向吳淑珍,詢問她現在去是否合適。

吳淑珍猶豫了一瞬,歎了口氣道:“既然已經決定,那便儘快去吧。”

林清拉著林路就往外走,道:“母妃放心,我陪路兒一起去。”

春和殿內,林西正躺在床上看書,殿外突然傳來通報聲,“主子,七殿下求見。”

林西微微一怔,自然明白林路此來所為何事,隻是此時他若見了林路,定會落下話柄,被人質疑公正性,那他便不好再插手此事。

“今日晚了,就說我已經歇下,不便見客。”

“是,主子。”

春喜把話傳給春壽,春壽點點頭,提著燈籠去傳話。

“七殿下,三公主,主子今日受了傷,早早便歇了,兩位請回吧。”

“太子不見我們?”

“皇兄受了傷?”

林路和林清異口同聲,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同。

“你可說了是七殿下求見太子?”林清的眉頭皺了起來。

“三公主,奴才已經說明,殿下已經歇息了,不便見客,請回吧。”

“所以你並未回報太子。”林清惱怒地看著春壽,道:“你個狗奴才,並未回報太子,便說太子不見我們,實在可惡!”

“三公主,這裡是東宮,不是信安宮,不是您想進便能進的。”

“狗奴才,敢如此與本公主說話,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見林清想要動手,林路連忙拉住她,道:“皇姐,皇兄已然歇下,我們不便打擾,還是回去吧。”

林清一聽,頓時惱怒地看向他,道:“林路,若是你不想來,為何當著母妃的麵不說?”

“皇姐誤會了,路兒不是那個意思,是皇兄受了傷,已然歇下,我們不便去打擾。”

“剛剛你沒聽到嗎?是他們根本沒通報太子,敷衍我們了事。”

見林清不依不饒,春壽心中頓生不滿,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看了看左右兩邊的小太監。小太監會意,快速關上宮門,根本不給林清再撒潑的機會。

林清一怔,隨即上前拍門,大聲喊道:“你們這些狗奴才……”

林路再次上前拉住林清,道:“皇姐,我們是來求皇兄的,你這般做隻能適得其反。”

林清甩來林路的拉扯,心知是自己犯了蠢,卻不肯承認,道:“我們連太子的麵都見不到,又怎能求他幫忙?這些狗奴才定是被德妃收買,連太子都被蒙在鼓裡。”

“皇姐,皇兄身子向來不好,現今又受了傷,定是十分虛弱,我們這麼晚過來,皇兄歇下也屬正常……”

“皇兄,皇兄,一口一個皇兄,你的心裡隻有太子,哪有我和母妃。林路,你表麵乖巧懂事,其實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林清說完轉身就走,完全不顧林路的感受。

林路看著她的背影,大眼睛續滿淚水,心中委屈萬分。

吉祥見狀連忙上前勸慰道:“主子彆難過,三公主隻是太過擔憂娘娘,才會口不擇言,其實公主心裡並非這般想。”

林路擦了擦眼角,抬頭看向吉祥,道:“皇姐派人監視我,那個人可是你?”

吉祥被問得一怔,連忙說道:“主子明鑒,奴才對您忠心耿耿,從未做過這種背主的事。”

“那依你之見,會是誰在監視我?”林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吉祥。

吉祥認真地想了想,道:“奴才以為如意的可能大些,那些日子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問奴才,主子在做什麼。”

“如意……”林路移開了目光,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主子,這隻是奴才的猜測,您可彆當真。”

林路沉默了一會兒,道:“你可知皇兄傷在何處,怎麼受的傷?”

“主子恕罪,奴才不知。”

林路看向東宮大門,沉默良久方才轉身離開。

寢殿內,春喜走了進來,林西看了過去,道:“路兒可是走了?”

“回主子,來的並非隻有七殿下,還有三公主,春壽去回話,被三公主好生一頓罵,不止如此,她還對七殿下疾言厲色,就如……”

說到這兒,春喜適時地住了口,將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林西聽得眉頭直皺,道:“這個三皇妹還真是不招人待見,也不知路兒是否誤會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