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1 / 2)

“雪兒,休要胡說!”月兒打斷雪兒的話,勸慰道:“小姐,您彆聽雪兒胡說,說不準是發生了何事,王爺不得不晚上處理。您可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王爺就算不理誰,也不可能不理您。”

月兒的話讓高真兒心裡的負麵情緒稍稍得到安撫,道:“那為何我問王管家,王爺和誰商議正事,他不說實話?”

“小姐,王爺要做的那可是大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王爺這麼做,可都是為了小姐著想。”

高真兒委身林肆時,林肆便說過將來要她做他的皇後,她自然清楚月兒口中的大事是什麼,道:“難道是我錯過了王爺?”

月兒見高真兒聽了進去,不由鬆了口氣,道:“小姐,您可是老爺的獨生女,王爺之所以能有今日,那都是老爺一手扶植,王爺就算對不起誰,也不可能對不起您,您就放寬心吧。”

高真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那你說,我還等嗎?”

“這天色已晚,王爺又不知何時能回,咱們還是先回府吧,反正王爺就在身邊,小姐想何時來都成。”

雪兒不讚同地說道:“若此時回去,那小姐精心準備的一切豈不白費?”

高真兒摸了摸自己的臉,又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道:“雪兒說得對,那咱們就再等等吧。”

月兒不滿地瞪了雪兒一眼,雪兒朝著月兒吐了吐舌頭。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林肆依舊沒有回來,高真兒心裡的緊張雀躍變成了失望,起身說道:“我們走吧,明日再來。”

“好。”月兒警告地看了雪兒一眼,雪兒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些什麼。

兩人侍候著高真兒出了房間,門口的王滿見狀連忙說道:“高小姐,您這是……”

月兒接話道:“今日晚了,我們小姐就先回府了,待改日再來看望王爺。”

“好,那奴才送小姐出府。”王滿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一行人剛剛來到院門前,就見一名侍女匆匆走了過來,來到王滿身邊行禮道:“管家,王爺要沐浴,讓奴婢來拿衣物。”

王滿瞧著這侍女有些麵生,一時沒有防備,未能阻止她開口,心中暗道:“糟糕!”

“沐浴?”高真兒心中頓時起疑,道:“王爺在何處?你是哪個院子裡的侍女?”

王滿見狀連忙說道:“回小姐,這是王爺院子裡的侍女,想來是王爺議完了事,想要沐浴休息,讓侍女過來通傳。你方才可是這個意思?”

侍女看著王滿威脅地眼神,不安地點了點頭,道:“王管家說的對,奴婢愚笨,一時說錯了話,還請管家見諒。”

高真兒心裡已經起了疑,怎麼可能這般輕易就被糊弄過去,看向侍女威脅道:“你到底是哪個院子的侍女,最好說實話,否則我讓王爺發賣了你。”

“奴婢……奴婢是王爺院子裡的。”

侍女說話前下意識地看了王滿一眼,慌張的模樣更讓高真兒生疑,想到周梅兒說‘這幾日王爺皆宿在本宮房裡’臉上嬌媚的表情,她心裡就好似被打翻了醋缸,又氣又惱又委屈,抬起腳就朝著周梅兒的院子跑了過去。

雪兒和月兒見狀心裡一慌,連忙追了上去,“小姐,您慢點,小姐……”

王滿瞪了侍女一眼,轉頭看向身邊的侍從,道:“把她給我看好了,待會兒再來收拾她。”

“是,管家。”

王滿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在高真兒闖進周梅兒的院子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高小姐,您這是作甚?”

高真兒憤怒地看著他,道:“你閃開!我要見王爺!”

“高小姐,王爺在議事,不方便見客。”

高真兒的理智被嫉恨燒的一乾二淨,道:“若今日他不出來見我,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我們高家便與肖王府再無瓜葛!”

王滿聞言心中一驚,連忙勸慰道:“高小姐息怒,王爺確實在前廳議事,您先回院子,奴才這就去尋王爺,無論如何讓王爺見小姐一麵,如何?”

高真兒看看近在咫尺的院落,道:“不勞王管家費心,我自己去尋王爺。”

高真兒朝著王滿就走了過去,威脅道:“你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稟告父親,說你輕薄與我。”

王滿一怔,這下真的投鼠忌器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闖進了周梅兒的院子。

“哎哎哎,你誰啊,放肆!王妃的院子豈是你能闖的?”

高真兒剛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攔人的正是周梅兒院子裡的侍女。

“你讓開!我要見王爺!”

“王爺和王妃就寢了。”侍女上下打量高真兒,道:“打扮的這麼風騷,原來是想勾引王爺,真是膽大包天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你……你敢這麼與我說話!”高真兒氣得臉色鐵青。

雪兒上前扶住高真兒,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侍女,敢出言侮辱我家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若放在平時,她確實不敢,可如今她們家王妃正受寵,這些當奴才的也跟著揚眉吐氣,見高真兒打扮的花枝招展,還張口閉口要見王爺,她以為又是哪家送上門爬床的小姐,心中更是不屑,說話也越發大膽。

“小姐?”侍女鄙夷地看著高真兒,道:“哪個樓裡的小姐,大半夜的來王府發騷,還敢擅闖王妃的院子,真是好大的狗膽!”

“大膽!”雪兒揚手就給了侍女一巴掌。

侍女被打得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朝著雪兒就撲了過去,兩人很快便撕打了起來。守門的另一個侍女見狀連忙去拉架,月兒生怕雪兒會吃虧,也上去撕扯了起來。

王滿一愣神的功夫,場麵已經到了混亂不堪的地步。

而就在眾人拉扯時,高真兒闖了進去,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陣女子呻/吟的聲音,已經過人事的她哪能不清楚這叫聲的含義,下意識地頓住腳步。

“王爺,您饒了梅兒吧……”周梅兒嬌媚的聲音傳來。

高真兒沒聽到林肆的回應,隻聽到一陣皮肉被拍打的聲音,這是林肆行房時的習慣,打在身上不會痛,卻十分響亮,說明他此事心情十分愉悅。

門口守著的冬兒和秋兒聽得臉紅心跳,心裡就跟貓爪的一樣,根本沒留意院子裡站了個人。當冬兒瞥見高真兒的時候被嚇了一跳,“哎呀,嚇死我了。”

秋兒也跟著轉頭看了過去,隻見一名身上粉紅紗裙的女子站在院子的陰影處,她微微皺眉,緊接著走了過去,放低聲音說道:“你是哪個院子的侍女,這麼不懂規矩,穿成這樣想做什麼?”

高真兒眼眶通紅,身子被氣得不住的顫抖,不等秋兒走過來,便轉身跑了出去。

“哎哎,你誰啊,站住!”秋兒見狀連忙追了出去。

高真兒哭著跑出院子,雪兒和月兒見狀顧不得和門口的人拉扯,連忙追了出去。

秋兒這才聽到門口的吵鬨聲,見王滿也在,問道:“王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王滿看著跑出去的高真兒,心急如焚,沒理會秋兒,快步走向臥房的方向。

秋兒三兩步追了上去,攔在王滿身前,道:“王管家,王爺和王妃已經就寢,不得打擾,您不能進去。”

王滿臉色沉了下來,道:“讓開!否則王爺怪罪下來,彆說是你,就是王妃也吃不了兜著走!”

吃飽飯沒事乾的焦大都督又來串門了,雖然沒看到開頭,卻看到了最精彩的地方,看著高真兒離去的背影,他一閃身追了上去。

高真兒坐上馬車,委屈地哭了起來。雪兒和月兒也顧不上什麼體麵不體麵,連忙上前安慰。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何事,可是王妃欺負了你?”

“嗚嗚嗚……”高真兒趴在膝蓋上直哭,腦海裡始終回想著林肆和周梅兒親熱的畫麵。她的滿心期待變成了羞辱,就好似周梅兒當麵扇了她一巴掌,從小被寵到大的她哪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小姐,您到底怎麼了,您倒是說句話啊,若是那王妃欺負你了,您跟雪兒說,就算豁出去這條命,也要為小姐討回公道!”

月兒不滿地看向雪兒,道:“你能不能彆添亂?”

“月兒,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這是為小姐打抱不平。”

“我看你是火上澆油!小姐受了委屈,還是在肖王妃的院子裡受的委屈,這是有目共睹的,你要去拚命,那就去啊,沒人攔著你。”

雪兒接二連三地挑事,讓月兒心生不滿,說話也不再客氣。

雪兒被懟地說不出話來,她也就隻是說說,不可能真去做,她一個小小的奴婢,在那些王公貴族眼中就是賤命一條,說打殺便打殺了,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彆。

月兒見她不說話,也不再搭理她,轉而看向高真兒,小聲勸慰道:“小姐,您這是何必呢,那裡是肖王府,王妃和王爺同房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您心裡一清二楚,不是嗎?”

高真兒猛地抬頭看向月兒,道:“放肆!連你也要羞辱我?”

月兒跪在了車上,直視著高真兒的眼睛,道:“小姐,奴婢知道說這些話,小姐肯定不愛聽,但身為您的貼身侍女,奴婢不想看到您為情所傷。無論王爺怎麼答應您的,他都不可能隻有您一個妃子,不說京都那些皇親貴胄,就是老爺也有好幾房的妾室,夫人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不能做。更何況她現在才是名正言順的肖王妃,您若這點都容忍不了,那以後您又該多傷心。”

“他答應我的,隻對我真心,將來要讓我當皇後,怎能說話不算數?”高真兒的眼淚不住地流著,她心裡清楚月兒說的話都沒錯,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月兒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小姐,奴婢隻問您一句,您和王爺在一起,是為了做皇後,還是為了王爺的真心?”

高真兒淚眼朦朧地看著她,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姐,若您想當皇後,那就忍著,無論王爺跟誰好,您都得忍著。若您為了王爺的真心,那就趁早放棄吧,王爺心中隻有權勢,是不可能對一名女子付出真心的。”

月兒早就看透了林肆的心思,隻是無論她怎麼勸,高真兒都聽不進去,她隻是個奴婢,能做的都做了,至於結果如何隻能看高真兒自己,她已經儘了做奴婢的本分。

“為何我不能既要皇後,又要王爺的真心?”高真兒滿心不服氣。

“小姐,若王爺對您是真心實意,又怎會忍心冷落您?”

月兒不厭其煩地想讓高真兒麵對現實,可高真兒正處於少女懷春的年紀,滿心滿眼裡都是林肆,根本就聽不進去。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雪兒想要探出頭瞧瞧是否到了,卻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緊接著便是一陣頭昏腦漲,道:“小姐……”

話還未說完,人便暈了過去,月兒見狀心中一緊,剛想起身去看看怎麼回事,也踉蹌地倒在了車上,高真兒自然也不例外。

剛剛還在肖王府遛彎的焦戰,掀開簾子看了看,將打暈的車夫也扔了進去,隨後架著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架著馬車來到了肖王府附近的一處宅院外,焦戰跳下馬車上前敲了敲門,間隔時間三長兩短。聽到敲門聲,大門被打開,從裡麵走出一人,一看是焦戰連忙行禮。焦戰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那人點了點頭,上前將馬車拉進了宅子。

兩人在宅子裡站定,男人出聲問道:“主子,這馬車裡是?”

“是高鑒的獨生女高真兒,還有她的侍女和車夫。”

“高真兒?”男人愣了愣,隨即問道:“大人打算如何做?”

“以假亂真,栽贓嫁禍。”焦戰在男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人英明,屬下佩服。”

“切記將馬車處理好,莫要露了馬腳。”

“主子放心,屬下定小心謹慎。”

焦戰點點頭,一縱身飛上了牆頭,眨眼的功夫便不見了蹤影。他一路飛掠,回到了西城的宅院內,抬頭看了一眼正房的方向,燈依舊亮著,林西睡覺向來不熄燈,這是他的習慣。

焦戰猶豫了一瞬,還是來到了窗前,想要看看他是否又蹬了被子,隻是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自從出了京都,他已經好久沒睡在林西身邊,而是刻意和林西保持距離,他並非想要放棄,隻是想換種方式接近林西。就目前的情況看,他這麼做的效果很顯著,林西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他,甚至開始在乎他的感受,這是好的開始。他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讓一切前功儘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