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2 / 2)

高鑒點點頭,和牛力又商議了城防的事,派人去往甘南,盯住那些部族,一有動靜馬上稟告。

雖然牛力有兵,完全可以圍住林肆的王府,將他捉拿歸案。但林肆畢竟是皇子,他們沒有聖旨根本不敢擅動,否則最後理虧的隻能是他們。畢竟京都還有個太後,雖然與皇上的關係不好,但骨肉親情在那放著呢。還有那個被嫁去齊國的長公主,那可是林肆的親妹妹,據說深受齊皇寵愛,若是她吹吹枕頭風,說不準齊皇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到那時就會變成國際爭端。綜上所述,他們一家人鬥歸鬥,彆人卻不能插手,這是官場老油條都心知肚明的事。

高鑒一走,牛力便回了都指揮使府,差心腹前往接頭地點,將那兩封奏折交到了楊瀟手中。

楊瀟拿到奏折,便回了西城的宅子,將奏折呈給林西。林西仔仔細細地看完,包括那些高鑒提供的林肆謀反的證據,不禁長出一口氣,道:“這次來甘肅的任務算是完成一半了。”

“多虧主子,事情才能進展這般順利。”

林西笑著搖搖頭,道:“主意不是我想的,具體行動我也沒參與,可以說這次出來,能夠這般順利,全仰仗你們辛苦奔波。”

焦戰接話道:“我隻是出了主意,是主子完善了計劃,楊瀟這般說沒錯。”

林西將手中的奏折交給焦戰,道:“此事還需你來安排。”

焦戰看看麵前的奏折,嘴角揚起笑意,道:“主子放心,我定安排妥當。”

林西點點頭,道:“甘肅三司已有兩司為我所用,隻剩下提刑按察使司,還在林肆的掌控下,下一步我們要對付的,便是這個無法無天的提刑按察使。”

“據屬下查實,巡撫梁大鈞便是由此人所害,此人風評極差,甘肅百姓對他多有怨言,為了政績他不惜製造冤假錯案,甚至公然勒索,明碼標價,隻要肯給錢,無論犯了多大的罪,都能無罪釋放。”

“這種人能做到提刑按察使的位置,看來是在京都有人。”

焦戰說道:“孫晉與孫章有些關係,他能這般有恃無恐,十有**也是因孫章給他撐著。隻是德妃被廢,孫章被貶,他沒了靠山,這才投靠了肖王。”

楊瀟微微皺眉,道:“你是如何得知?”

他是搞情報的,知曉這些事是理所當然,可焦戰竟也這般清楚,就有點問題了。

焦戰麵不改色地說道:“我自然有我獲知情報的途徑。”

林西見楊瀟麵露質疑,連忙說道:“表哥,我信得過焦戰。”

楊瀟聽林西這麼說,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道:“主子打算怎麼對付孫晉?”

林西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用管他,現在隻管收集證據便可,總有收拾他的一日。對了,讓人去街上看看,是否有賣花生、瓜子的,水果也來點,好戲開鑼,自然是一邊看戲,一邊吃瓜。”

“好。”焦戰應聲,起身走了出去。

聽著腳步聲遠去,楊瀟忍不住開口說道:“主子,孫章和孫晉的關係可是機密,屬下也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查出來的,焦戰竟然也知情,這……”

林西笑了笑,道:“之前焦戰向我透了底,將他的一切毫無保留地交給了我,並宣誓效忠於我,值得信賴。”

楊瀟一怔,隨即鬆了口氣,道:“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恭喜主子收得一員大將。”

林西語重心長地說道:“表哥,你和焦戰將來會是我的左膀右臂,你們可以政見不同,可以相互製衡,但希望你們能在關鍵時刻一致對外,可好?”

楊瀟毫不猶豫地應道:“好。”

肖王府,已經日上三竿,肖王才懶洋洋地起身,又是一夜的放縱,他竟不會感到絲毫疲憊,反而有種亢奮的感覺,就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真正的雄風不倒,這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王滿見林肆整日縱情聲色,心中無比焦急,道:“王爺,已經三日了,依舊沒有高小姐的下落,萬一高大人發現異常,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林肆煩躁地皺起了眉頭,道:“讓你派人在城中搜索,為何到現在還沒消息?”

“王爺,為了避免高大人得知消息,我們不敢大肆搜索,隻能暗中查探,可三日的時間也已經將東城查了個遍,完全不見高小姐的蹤影,她……她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消失……”林肆若有所思地呢喃著。

王滿不敢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期待著林肆能想到好辦法。

“幾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除非是她故意藏了起來,或者被人擄了去。你說她故意躲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滿想了想,道:“高小姐是女兒家,夜不歸宿對名譽有損,就算要躲王爺,也不會連家裡人也躲著。”

林肆接著說道:“那你說高鑒配合高真兒,晾著本王的可能性有多大?”

王滿一怔,隨即說道:“您的意思是高大人不滿王爺冷落高小姐,故意幫著高小姐躲著王爺?”

“你覺得可能嗎?”

王滿沉吟了一會兒,道:“以那日高大人的表現看,應該不太可能。”

“那就是說高真兒被人擄走的可能大些。”林肆頓了頓,接著說道:“那日高真兒過來,都帶了誰?”

“帶了兩名侍女,一名車夫。”

林肆眉頭微皺,道:“沒帶侍衛?”

王滿搖搖頭,道:“沒帶,那晚高小姐刻意打扮過,與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打算在王府過夜。”

“哦,有何不同?”

王滿如實說道:“以往高小姐的打扮都是落落大方,很是清雅,而那晚的高小姐打扮的十分嫵媚,與平日裡相去甚遠。”

“嫵媚。”林肆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定是因此才被人擄了去。”

王滿想了想,確實有這種可能,那日高真兒的打扮實在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兒,說不準是被哪家的色胚當做風塵女子給擄了去。

“王爺,那我們該怎麼辦?”

林肆深吸一口氣,道:“現在隻能將錯就錯。你去挑一個身形和高真兒差不多的侍女,讓她假扮高真兒,從王府出去,然後在回布政使府的路上消失。再找人寫封勒索錢財的書信,送到王府,最後將侍女殺掉,毀了她的容貌,這樣高真兒便死了,是從肖王府出去後死的,跟肖王府沒有關係。”

“那萬一高小姐又回來了呢?”王滿提出質疑。

“回來就回來,咱們不過是被人蒙蔽,錯認了人罷了。”

王滿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道:“王爺英明,奴才佩服!”

“快去辦吧。”

“是,王爺。”

看著王滿離開的背影,林肆得意地勾起嘴角,轉身又去了周梅兒的院子。

他前腳剛進院子,屁股還沒坐熱,王滿便又跟了過來,道:“王爺,高大人來了,現在正廳等候。”

林肆眉頭皺緊,安撫了周梅兒兩句,便和王滿一起來到了正廳。

“高大人來了。”

高鑒一如往常,行禮道:“臣高鑒參見殿下。”

“都是一家人,高大人不必多禮,快坐,上茶。”

“謝王爺。”高鑒平靜地坐了下來。

兩人剛坐下,林肆連寒暄都不曾有,直截了當地問道:“高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高鑒笑了笑,道:“昨日夫人突發急症,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十分想念真兒,便讓我過來接真兒回去。”

為官這麼二十多年,高鑒早就練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即便心裡對林肆恨極,麵上也不會讓人看了去。

“突發急症?”林肆眉頭微皺,隨即反應過來,道:“怎會如此?”

高鑒歎了口氣,道:“上了年歲,身子大不如前,這也是在所難免,王爺不必掛心。”

林肆假惺惺地說道:“王府藥材不少,若高大人有需要,儘管開口,千萬要讓夫人保重身體。”

“多謝王爺。”高鑒臉上一副感動之色,道:“夫人現在雖沒了性命之憂,卻是想真兒想的緊,今日下官便帶真兒回去。”

林肆皺起了眉,為難地說道:“高大人有所不知,真兒染了風寒,本王來之前剛剛服藥睡下了。夫人本來身子就弱,若因此過了病氣,豈不是得不償失。這樣吧,高大人再容真兒在王府住上兩日,待她風寒好些,本王親自送她回府,如何?”

高鑒猶豫了一瞬,點頭說道:“還是殿下思慮周全,那就如殿下所言吧,那下官告退。”

林肆悄悄鬆了口氣,道:“本王送高大人出府。”

高鑒徑直出了肖王府,坐上了門口備好的馬車,心中暗自琢磨,看來那個負責滅口的人雖然逃脫了,卻也因為辦砸了事,不敢再回肖王府,索性亡命天涯去了,所以林肆以為真兒死了,故意拖延時間,大抵是準備栽贓。

想到這兒,高鑒不禁一陣冷笑,心道:“我就看你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第二日下午時分,高鑒正忙於公務,突然聽人稟告,“大人,肖王殿下來了,此時正於正廳等候。”

高鑒的動作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揚聲說道:“就說本官有要務處理,讓肖王殿下稍候。”

“是,大人。”

一盞茶未到,外麵便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隨即便聽到門口守衛阻攔的聲音,“殿下,大人要處理要務,不能打擾。”

“放肆!竟連本王都敢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屬下不敢,屬下也是職責所在,還請殿下見諒。”

“讓開!本王有急事找高大人!”

高鑒嘴角勾起冷笑,放下手裡的筆,來到門口打開了房門,看向門外的林肆,告罪道:“殿下恕罪,今日有份緊急公文要處理,所以姍姍來遲,還請殿下見諒。”

林肆心中惱怒,麵上卻一片凝重,道:“高大人,大事不好了!”

高鑒微微一怔,隨即說道:“到底發生何事,讓殿下如此驚慌?”

林肆抬腳進了房門,隨後將一張字條遞給高鑒,道:“高大人,真兒出事了!”

高鑒聞言臉色一變,急忙將字條接了過來,上寫道:“高真兒在我們手裡,若想她活著離開,便準備十萬兩白銀,否則便要了她的小命。”

高鑒看向林肆,道:“王爺,這到底怎麼回事,真兒不是在王府麼?怎麼會被抓?”

“都怪我!”林肆臉上儘是懊悔之色,道:“昨日高大人來後,我便將夫人病重的消息告知了真兒,真兒聽後十分擔憂,堅持要馬上回府照顧夫人,我攔都攔不住,便打算親自送她回府。哪知昨日吐黑族長來找我,說是有要事相商,真兒識大體,不想讓我耽擱正事,便說自己回家。還說青天白日的蘭州城,誰敢對她如何。我聽著也是,便應了她。和吐黑族長議事到半夜,也不便再去府上打擾,就想著第二日再過府探望,誰知我早上醒來,就收到了這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