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1 / 2)

“孫瑞是信王同黨。”

“信王同黨?”林西一怔,隨即看向甄禮,果然見他變了臉色,道:“攝政王可有實據?”

焦戰解釋道:“孫瑞時常出入紅彩樓,此事隻要問一問紅彩樓的姑娘便知真假。”

“出入紅彩樓的官員不少,這不能說明孫瑞便是信王同黨,此事有待查證。不過時常出入青樓,其品行可見一斑,孫瑞確實不合適。”林西這話是在為甄禮開脫,他初登基,立足未穩,還需這些老臣的支持,縱然他們有錯,也不能把他們如何。

甄禮連忙跪倒在地,道:“臣有失察之罪,還請皇上降罪。”

“京中官員眾多,太師也不是誰都了解,此事怎能怪太師,太師不必放在心上,快起來吧。”

“謝皇上不罪之恩。”甄禮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了身子。

林西看向焦戰,接著問道:“那攝政王以為誰接任比較合適?”

焦戰想了想,答道:“臣以為廣西布政司參政徐立可勝任。”

“廣西布政司參政徐立?”林西在腦海中搜索劇情,很快便找到了這個徐立的資料,正如焦戰所說,他確實比較適合刑部的工作,於是點頭說道:“好,那便讓他來補缺。”

“是,皇上。”

商議完補缺的事,三位大學士便起身離開,林西唯獨留下了焦戰。

焦戰見林西一臉疲憊,不禁有些心疼,“皇上,您臉色不好,應是昨晚沒休息好,今日沒什麼要緊事,還是去隔間歇會兒吧。”

林西歎了口氣,道:“淑太妃還未審,路兒那邊也不知怎麼樣了,況且還有那麼多奏折要看,朕怎麼睡得著。”

“皇上的身體關乎整個朝局,是重中之重,切勿本末倒置。”焦戰頓了頓,接著說道:“若皇上信得過臣,審訊淑太妃的事便交給臣,臣保證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朕不信你,還能信誰?”林西起身伸了個懶腰,道:“成,那審訊淑太妃的事就交給你,朕去睡個回籠覺。”

林西的話取悅了焦戰,道:“臣定不負皇上信賴。”

焦戰離開,林西在春喜的服侍下,褪去身上的龍袍,躺在了隔間的床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睡了過去。

當日午時,被掉包的林江被推出午門問斬,看著四周圍觀的人群,他張嘴想要說話,卻無法發出聲音,楊瀟未免他胡說八道,昨晚便從花海棠那兒要了啞藥,給他灌了下去。

午時三刻,隨著監斬官的一聲令下,行刑的劊子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刀,林江看著地上的倒影,終於知道害怕,他緊閉雙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過往種種在腦海中閃過,卻已悔之晚矣。

劊子手用力一揮,林江便身首異處,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吳淑珍在林江被帶出囚室後,便想咬舌自儘,被早有預料的楊瀟阻止,給她喂了藥,就好似林肆一般,猶如一灘爛泥,唯有眼珠能動。

焦戰從皇宮出來後,便直接來了南鎮撫司,見楊瀟也在,便與他一起審訊吳淑珍。

吳淑珍看著兩人進來,眼神中充滿仇恨,想要破口大罵,卻連張嘴都不能。

焦戰無視她的目光,平靜地說道:“勞煩指揮使給她喂點解藥,本王要問話。”

楊瀟看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瓷瓶,來到吳淑珍身前,碾碎解藥喂了她一些。隨著解藥發揮作用,吳淑珍漸漸有了力氣,就在她想要咬舌自儘時,焦戰突然開了口。

“信王雖死,但他的子嗣還在,若淑太妃不想他斷子絕孫,最好乖乖配合。”

吳淑珍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焦戰,道:“他們與我何乾?”

焦戰淡淡地看著她,道:“是與你無關,但與信王有關。”

吳淑珍對林清和林路並無感情,對她來說,他們隻是能用的工具,可吳淑珍對林江不同,林□□,他們無法再拿他威脅吳淑珍,卻能從彆的方麵下手,而在他們的思想中,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任誰也不想自己斷子絕孫,這是焦戰能夠拿捏她的理由。

“他們是他和彆的女人生的兒女,我恨不得他們全部死光,你竟可笑得拿他們來威脅我,簡直是愚蠢至極!”

焦戰轉頭看向楊瀟,道:“勞煩指揮使將信王的三子帶來。”

楊瀟心領神會,轉身出了囚室,很快便將林江的三個兒子帶了過來,齊齊地跪在吳淑珍麵前。

“我再問一次,你配合還是不配合?”

吳淑珍冷眼掃了三人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直接無視焦戰。

“勞煩指揮使。”

楊瀟從懷中掏出個瓷瓶,取出一顆藥丸,來到老大林勇身邊。

林勇畏懼地躲閃道:“你想乾什麼,這是什麼東西?”

楊瀟不顧他的掙紮,捏著下巴,將藥丸強行喂了下去。

“咳咳,你給我吃了什麼?咳咳……”

林勇拚命咳嗦,試圖將剛才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沒過多大會兒的功夫,他突然倒在了地上抽搐著。

“大哥!你怎麼了,大哥!”

跪在旁邊的林傑驚恐地看著,下意識地朝遠處挪了挪。

林敏則抬頭看向楊瀟,蒼白的臉上儘是憤恨之色,“我們身上流著皇室血脈,你竟不經公開審判,便對我們動手。楊瀟,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楊瀟冷笑一聲,道:“信王勾結林玖、林肆兄弟,意圖謀反,證據確鑿,現已被誅殺。你們身為信王之子,罪責難逃,我便是殺了你們又如何?”

此時的林勇已經開始口吐白沫,身子高高拱起,腦袋和雙腳著地,模樣十分猙獰,讓人不忍直視,直到他的眼睛流出血淚,身子也隨之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哥!”

林傑和林敏異口同聲地大喊!

吳淑珍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將方才的一幕看在眼底,臉上不再平靜,她沒想到楊瀟竟當真說殺人便殺人。

“你若還不說,下一個就是他。”焦戰冷漠地看著,伸手指向林傑。

吳淑珍抬眼看向焦戰,嘴角勾起譏誚的笑意,道:“他們的生死跟我有何關係。”

焦戰沒有廢話,直接命令道:“指揮使動手吧。”

楊瀟雖然對焦戰多有不滿,但那隻是內部矛盾,在麵對外敵時,他們能做到同心協力,且配合默契。

楊瀟走向林傑,手裡拿著一顆藥丸。

“不要,不要過來!”林傑不停地往後挪,不停地躲閃,卻還是被楊瀟捏住了下巴,強行將藥丸塞入他口中,隨著藥物被吸收,林傑也開始抽搐了起來,就像之前的林勇一樣。

林敏看向吳淑珍,憤怒地質問道:“淑太妃,你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何連累我們?”

吳淑珍看向林敏,熟悉的眉眼讓她一怔,他與林江年輕時很像,同樣俊朗挺拔,隻是他的臉色多了幾分蒼白。

就在兩人對視時,林傑也已停止了抽搐,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

“最後一個,你隻有三息的考慮時間。”

焦戰的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視,吳淑珍終究是鬆了口,道:“你當真能保住他?”

焦戰明白吳淑珍的意思,道:“本王說到做到。”

“好,我信你一次。”吳淑珍移開視線,看向焦戰道:“你想知道什麼,問吧。”

“皇上體內的‘融’可是你下的?”這是焦戰最關心的。

吳淑珍眼底閃過訝異,沒想法他會問這個,道:“是我。”

“你是如何得知毒娘子會來京都,又是如何得知她在研製此毒?”參與此事的,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既已承認,那便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吳淑珍如實說道:“王爺身邊能人異士頗多,其中有一人名叫逍遙子,是江湖中人,一次他重傷,得毒娘子相救,自此兩人有了糾葛。毒娘子研究這味毒藥已經許多年,缺少的藥材他一清二楚,便放出風去,說宮中有這味藥材,於是便引來了毒娘子。”

“為何給皇上下這種毒?”

“先皇對喬蘭心的死一直心存愧疚,我篤定他十有**會將這份愧疚,彌補在林西身上,太子之位隻能是他的。而王爺卻需要時間經營勢力,給林西下這種毒就是為了給王爺爭取時間。”

吳淑珍的話印證了林西的猜測,卻讓焦戰既心疼又憤怒,看向吳淑珍的眼神越發冷,道:“你是如何下的毒?你的幫手又是誰?”

吳淑珍若有所思地看著焦戰,道:“當時劉嬌掌權,先皇將林西交給她撫養,她身邊的嬤嬤是個貪財的,我時常拿錢給她,又不求她辦事,她便對我沒了防備心,再加上劉嬌對林西並非真心,想找個空子下毒,並不是難事。”

焦戰看向楊瀟,道:“勞煩指揮使將人帶下去。”

楊瀟點點頭,走到囚室門口喚了幾個人,將林江的三個兒子帶了下去。

焦戰接著問道:“慧王的親生父母是誰?”

“他母親叫花彩,父親叫李乾。”

“這宮中可還有你埋下的釘子?”

“有。”吳淑珍平靜地看向焦戰,道:“我可以將名單給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看。”

“給我個體麵的死法。”

“好。”焦戰沒有猶豫便應了下來。

吳淑珍笑了笑,向焦戰說出了一連串的名字。

焦戰默記在心中,隨後便離開了詔獄,並吩咐人給吳淑珍送一套新衣,以及簡單的胭脂水粉,便徑直進宮向林西稟告。

一個時辰後,楊瀟進宮,帶來了吳淑珍自儘的消息,林西聽後一陣唏噓,派人傳林路進宮。

林西感慨道:“她還真是鐵石心腸,至死未曾問過林清一句。”

“死有餘辜。”在焦戰看來,敢謀害林西的人都不可饒恕。

林路進宮,得知了吳淑珍的死訊,不禁再度落淚,隻是不似之前那般激動,“皇兄,路兒能再看看她嗎?”

林西明白林路的感受,無論吳淑珍是否為他的生母,都是親手撫養他長大的人,這份感情任何事都抹殺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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