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116章(1 / 2)

“那我們何時才能圓房?”

焦戰那哀怨的語氣就好似獨守空房十年的怨婦,聽得林西一陣哭笑不得。

稍稍拉開距離,林西看著焦戰,“我真的很好奇,你真的沒和旁人做過那檔子事嗎?看你如今這麼急色,真的很難說服我。”

焦戰慌忙豎起手指,道:“我發誓,除了皇上,我從未碰過其他人。”

“前世呢?你和林玖……”

雖然林西對劇情了如指掌,可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沒有。”焦戰打斷林西的話,解釋道:“他根本不喜男子,接近我隻是為了利用,又怎會和我假戲真做。”

“據我所知,你們除了沒做到最後,可是親也親了,摸也摸了。”說到這兒,林西心裡有些不舒服,就好似喝了一口醋,酸得很。

“隻有一次,也隻是蜻蜓點水的親吻,況且是前世,這一世我清清白白,沒碰過任何人,也沒被任何人碰過。”

林西伸出手指,點了點焦戰的唇,道:“但凡我們沒有分手,這裡就隻能屬於我,若是讓我知道你親了彆人,彆怪我……”

“不會!”焦戰伸手捂住他的嘴,“永遠不會!”

林西張嘴輕輕咬了他一口,警告道:“記住你說的話。”

手指被咬得地方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焦戰原本就被水霧蒙住的眼睛,又加深了幾分。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就聽林西說道:“你回去是怎麼和國公爺說的,為何回來這麼晚?”

看著他清澈的眼睛,焦戰頓時有些泄氣,從他身上翻了下來,打算讓自己冷靜冷靜。

“回去後,我直接找到祖父,和他直言不諱地談了許久,他說不會再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那這麼說,老國公是承認這流言是他散布出去的。”

“是,他說他不甘心就這麼斷了香火,所以才散布流言,報複皇上……”焦戰沒有隱瞞,將他們祖孫的對話詳細地說了一遍。

林西聽後不禁苦笑,道:“他不甘心香火斷絕,這是人之常情,但他這麼做的主要原因,是不想我仗著權勢欺負你,想逼我公開我們的關係。”

“皇上放心,這件事我已處理妥當,過兩日祖父便離開京都,回老家養老。”

林西聽得一怔,隨即問道:“是他自願回去,還是你逼他回去的?”

“回鄉養老是祖父提出的,我並未逼迫。”

林西聞言鬆了口氣,道:“我身邊已沒了親近的長輩,真心不希望你也和我一樣,不過若是老國公的決定,那便隨他吧。那你為何回來這麼晚,可是被彆的事絆住了?”

焦戰點點頭,道:“剛剛收到廣寧府的消息,廣寧衛指揮使餘淮真貪汙軍餉,給衛所軍士發放的棉衣,裡麵填充的竟是飛絮,致使衛所不少軍士凍死、凍傷。指揮同知薛亨因此與其發生衝突,事後寫奏折參奏,被餘淮真所害。”

“飛絮?”林西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怒道:“克扣軍餉,以次充好,殘害同僚,簡直罪該萬死!”

現已立冬,京都的溫度已然零下,廣寧那邊溫度更低,這樣的時代又沒有暖氣,隻能靠棉衣抵禦嚴寒,他們竟將主意打到過冬的棉衣上,簡直是罪惡到令人發指!

“我已派人去核實,若此事為真,再由皇上裁決。”

焦戰在廣寧府呆了十幾年,可以說那裡才是他的根基所在,即便他回京都多年,廣寧府的事依舊了如指掌,比錦衣衛得到消息的速度還要快。

“那些蛀蟲可以慢慢懲治,廣寧衛的棉衣問題才是迫在眉睫。”林西思量了思量,起身下了床,道:“春喜可在?”

殿外的春喜連忙應聲,“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宣永壽侯楊瀟和戶部尚書高明遠禦書房覲見。”

春喜雖然疑惑,卻沒有多問,“是,皇上,奴才這就去。”

焦戰見林西沒有回到床上,下床拿了外衣給他披上,又將手爐塞到他手裡,道:“皇上如何打算?”

林西皺緊眉頭,臉上難掩怒氣,道:“以你在廣寧府的勢力,這事**不離十,先將人拿下,解決了軍士的棉衣問題,再說其他。”

焦戰沉吟片刻,道:“還是讓我去吧,儘快解決,儘早回來。”

“不行。”林西果斷拒絕,道:“你重傷未愈,需好生養著,怎能長途跋涉?讓楊瀟去,他的能力不比你差。”

“皇上,餘淮真是廣寧衛指揮使,又殺了指揮同知薛亨,此時正是心虛之時,廣寧府的防衛定然嚴密,若錦衣衛進出廣寧府,難保他不會有所察覺,倘若他舉旗造反,到時受苦的還是百姓。皇上應該清楚,唯有我去,才能事半功倍。”

“若你不是帶傷在身,我不攔著,但現在不行。”林西自然清楚焦戰所說屬實,可一想到他死裡逃生的經曆,就不禁後怕。

“皇上,相信我,除了你,沒人能殺得了我。”焦戰握住林西的手,接著說道:“況且有皇上再等我,我怎會讓自己出事。”

見林西臉上有鬆動之色,焦戰再接再厲道:“皇上,廣寧是邊境重鎮,不容有失。雖然蠻人元氣大傷,卻還有東真虎視眈眈,若餘淮真狗急跳牆,投靠東真,那廣寧府的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隻能任人魚肉。”

林西聞言眉頭越皺越緊,心裡劇烈的掙紮著。

“而且我也能趁機多做些事,收攏人心,為我們以後做鋪墊。隻有讓他們知道我足夠強大,我們在一起的阻力才會變小。”

林西猶豫片刻,還是做了決定,反握住焦戰的手,叮囑道:“我可以讓你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定要平安回來。”

焦戰抱住林西的身子,柔聲說道:“放心,有皇上在等我,我才舍不得死。我說過要護皇上一生,讓皇上安安穩穩地坐在龍椅之上,就一定會做到。”

林西歎了口氣,將下巴搭在焦戰肩上,道:“若不是身份受限,我真想帶你離開這是非之地,找個清淨的地方隱居,好好過我們的二人世界。”

聽林西這麼說,焦戰心中歡喜,道:“那我們便好好培養個繼承人,待他長大成人,能獨當一麵時,我們便找個山秀水秀的地方隱居,種種菜,養養雞,過過悠閒自在的日子。”

林西聽得一陣好笑,道:“人家都是養養花,喝喝茶,你卻是種種菜,養養雞,果然是武將,沒有半點文人的風雅。不過種菜養雞也不錯,至少有得吃。”

“隻要皇上喜歡,種什麼,養什麼,皇上說了算。”

林西滿意地笑了笑,道:“說起繼承人,你說誰比較合適?”

焦戰思量了思量,道:“我以為肖王獨子最為合適。”

“林岑?”林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他現在應該四歲,也該是啟蒙的時候了,他現在何處,誰在教養?”

周梅兒為了能懷孕生子,不惜給林肆下藥,雖然順利如願,卻因為過度放縱損了身子,在順利生下林岑後,便撒手人寰,林肆又處於被幽禁的狀態,兒子自然不會放給他管,所以林西才有此一問。

“他現在寄養在淳王府,由淳王世子妃寒月公主代為教養。”

“齊婷?”林西微微蹙起了眉,道:“齊婷雖未淳王世子妃,到底是齊國人,林岑怎會交給他撫養?”

焦戰答道:“是信王的命令。”

林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信王是宗人府的宗人令,此事確實該他管,看來他作此等安排,又是沒安好心。”

“若皇上擔心,那便換個人選。”

“不必,明日便將他接到宮中吧,先看看其品性,再做決定。”

“好,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焦戰鬆開林西,為他攏了攏衣服,道:“時辰差不多了,我來給皇上更衣,皇上身子弱,千萬要注意,不能著涼。”

林西很享受他的照顧,道:“有你這個火爐似的身子抱著,再冷的天我也不怕。隻是明兒你又要去廣寧,還真有些舍不得。”

焦戰聽得一陣好笑,一邊給他整理衣服,一邊說道:“多謝皇上誇讚,臣以後定再接再厲。”

林西被逗得樂出了聲,見他正認真給自己係腰帶,隨口說道:“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刁難你,讓你為我係腰帶?”

“自然記得,我還真就被難住了,當時我就在心裡想,以後定好好學學,若皇上再刁難我,我也能應對自如。”焦戰將係好的腰帶撫平,道:“皇上看看可還滿意?”

林西低頭看了看,笑著說道:“手藝不錯。朕今兒高興,想要什麼獎賞?”

焦戰的眼睛一亮,道:“什麼都可以?”

“自然不是。”林西連忙打斷焦戰的胡思亂想,道:“獎賞隻限物件,其他免談。”

焦戰有些失望,卻也沒過多糾結,道:“那皇上送我一件定情信物吧。”

“定情信物?”林西想了想,隨即說道:“你哪兒可有匕首?”

焦戰點點頭,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遞給了林西。

林西接過匕首掂量了掂量,玩笑道:“來見朕還敢帶兵刃,攝政王真是好大的膽子!說吧,有何企圖?”

“保護皇上。”

林西滿意地笑了笑,拿著匕首割斷了自己一縷頭發,又從焦戰頭上割了一縷,道:“若是定情信物,再沒有結發最合適了。”

林西將兩人的頭發合二為一,隨後找了根紅繩係上,放進荷包內,遞給焦戰道:“這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你可要保管好了。”

焦戰小心地接過來,隨即係在了身上,道:“我定好生保管。”

想想自己看過的那些狗血電視劇,林西又補充了一句,道:“隻讓你保管好,若遇到危險,不小心弄丟了,千萬不要去尋,隻要人能平安回來,其他都不重要,明白嗎?”

“好。”焦戰微笑著聽著林西的嘮叨,心裡很是受用,這證明他把自己放在了心裡。

約莫半個時辰後,春喜便過來通秉,楊瀟和高明遠已在禦書房等候。林西應聲,和焦戰一同走出乾坤殿。春喜見狀微微一愣,卻也沒多問,跟在兩人身後走向禦書房。

禦書房內,高明遠看了看楊瀟,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笑著說道:“侯爺可知皇上深夜召見所為何事?”

楊瀟搖搖頭,道:“不知。”

楊瀟的身份特殊,注定在朝中不會有朋友,百官對他又恨又怕,所以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

高明遠以為他不想說,便識趣地沒再多問,低著頭思量最近做了什麼事,是否有哪裡惹了林西的眼,待會兒要如何應對。

“皇上駕到!”

殿外傳來春喜的聲音,兩人連忙來到門前,行禮道:“臣楊瀟(高明遠)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西和焦戰相繼走了進來,掃了兩人一眼,道:“兩位愛卿免禮。”

林西來到禦案前坐下,焦戰則站在了楊瀟身邊。

“夤夜召三位前來,是有要事與你們商議。”林西看向焦戰,道:“此事便由攝政王來說吧。”

“是,皇上。”焦戰轉身看向兩人,道:“今日我收到密報,廣寧衛指揮使餘淮真貪汙軍餉,以次充好,給衛所軍士發放的棉衣竟是以飛絮填充,因此已有不少軍士凍死、凍傷,廣寧衛指揮同知薛亨發現後與其發生爭執,打算上折子參奏此事,被餘淮真所害。”

楊瀟聽後怒火中燒,道:“他們竟敢打軍士棉衣的主意?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