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霄白日(1 / 2)

陸羨青勾了勾嘴角涼涼一笑:“喜歡我的電影, 彆人見著了偶像要簽名要擁抱,你見著我就打,我是你偶像, 你很喜歡我,你真喜歡我。”

秦思箏被他說得心虛,低頭時看到手機,忽然想起短信的內容總覺得那個人像極了身邊的男人,於是一把奪過江溪手裡的本子和筆塞到他懷裡:“您給我簽個名吧, 我回家珍藏!”

“怎麼個珍藏法?裱起來一天三炷香?”陸羨青嗤了聲, 不過還是拿過了筆流暢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剛準備遞給他, 看到秦思箏的眼神又問:“還要寫點彆的?”

秦思箏思忖片刻,說:“能麻煩您幫我寫一句彆的話嗎?”

“可以,寫什麼?”

“都可以,您隨便寫寫什麼都好。”

“行。”陸羨青知道他是懷疑自己呢,借著給簽名的機會瞧瞧自己的字, 看來沒有那麼蠢, 不過, 他當年為了拍一部戲, 學了幾種書法字體, 每一個都信手拈來。

他另起一行,在簽名的上方寫下一句“星河散儘,秦箏依約,給舞台上最好的秦思箏”,偏頭問夠了麼, 秦思箏一怔,這是紅雪霏霏當時發的微博,他居然知道!

陸羨青的字體偏疏狂, 和秀致風骨的瘦金體不一樣,帶著外放的壓迫,勾捺之間帶著無比的張揚侵略性,和秀致風雅的瘦金體截然不同。

……不是他。

“謝謝四哥。”他接過來,為自己懷疑陸羨青小小的內疚了一下。

拍攝地離機場有些遠,陸羨青蓋著衣服像是睡著了,他怕吵,也沒人敢說話。

秦思箏戴上耳機耳機找了個拳賽視頻看,知道了那個變態不是四哥之後也放心了,津津有味地看了一路,甚至沒發現旁邊的男人曾經掀開外套側頭看了他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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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青咖位太大,何幸擔憂他直接從機場出去會引發騷亂,所以提前安排好一落地就從其他通道把人接走了。

秦思箏和他不一樣,徐釗先前跟紅雪霏霏透露過航班,讓她到時候組一些比較靠譜的粉絲過去接機,也讓她拍一些圖發在個站上。

紅雪霏霏都快激動死了:“去!正好我那天休息,保證把我寶拍的美絕人寰!”

她挑選了一些比較熟悉的小琴弦們,一起奔赴越城機場,守護在外麵,激動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的明朗少年!

秦思箏上輩子其實也有粉絲,但打拳和娛樂圈完全不一樣,他一出機場就傻了,怎麼那麼多人,還舉著應援牌、一束束花,還有一張張哭到妝都花了的臉。

“歡迎回來!”

秦思箏站在原地,被這樣的陣仗嚇到,局促後退兩步看向徐釗,後者笑說:“來接你的,都是很喜歡你的,跟她們打招呼。”

他說的是揮揮手就好,可秦思箏卻摘掉口罩,朝她們鞠了一躬:“謝謝你們。”

幾個女生繃不住,直接蹲在地上爆哭,站在最前麵捧著相機的明豔女人也早已淚流滿麵,是他!是記憶裡那個少年。

她伸手抹著眼淚,沒讓自己哭太久,舉著相機不停拍攝,留下每一秒鐘。

“霏霏姐。”一個女生捧著盒子提醒她。

“對我差點忘了。”紅雪霏霏接過盒子,揚聲說:“這是我們個站和後援會的姐妹們寫的信。”

徐釗讓江溪過去拿,忽然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少年說:“我去拿吧。”

紅雪霏霏看著朝她走過來的昳麗少年,恍惚與記憶裡那個清冷麵容重疊,那時候他不愛笑,但也一樣很善良。

那年,她還是實習醫生,因為失誤差點導致秦思箏出事也差點讓自己背上人命,被他助理罵的狗血淋頭威脅要報警處理。

秦思箏阻止了助理,從口袋裡摸出一塊糖衝她眨眼:“沒事,彆緊張,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是很厲害的醫生,到時候我要是又病了就來找你。”

她現在成為了很厲害的醫生,一直守護著他,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紅雪霏霏眼淚斑駁,幾乎看不清麵前的少年,秦思箏頓了頓,伸手擦掉她的眼淚,說:“讓你們久等了,我回來了。”

“嗯!嗯!”紅雪霏霏拚命點頭。

秦思箏接過花和一整紙盒的信,朝小琴弦們擺手:“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家,記得報平安。”

小琴弦們又是一陣感動,現場甚至有人錄了視頻,毫無懸念又衝上了熱搜。

【淨時】轉發視頻:秦思箏但凡有小琴弦們這樣的演技,也不至於被嘲成那樣。

紅雪霏霏剛到家,剛打算修圖,一看到這條,氣得七竅生煙,直接轉發他的微博:誰演了!知道什麼叫真情流露嗎?沒有人讓你這麼感動過不覺得可憐嗎?

【淨時】:切個洋蔥就能辦到的事情,為什麼要找人?你收了多少錢?是秦思箏團隊的官方人員吧?

【紅雪霏霏】:我是他媽媽粉兼老婆粉,不是官方人員,是家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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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羨青跟秦思箏一個航班,他不需要在機場跟粉絲博好感,何幸過來接他從其他通道走了,安寧上車大喘一口氣:“累死了。”

陸羨青精神狀況不太好,臉色微紅嘴唇也有點乾,何幸皺眉問:“你不舒服?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嗯。”

何幸立刻跟司機說:“去趙醫生那兒。”

司機在路口掉頭,房車裡東西一應俱全,何幸倒了杯溫水遞給他,塞了一把藥在他手裡,擰著眉頭數落說:“我說不讓你去這個綜藝,本身就一身毛病現在還弄得一身傷回來,我得養多久能把你弄好,你就作吧。”

陸羨青吞下藥,嗓子有點疼。

一上飛機他就發燒了,昨天的蜂毒確實沒有處理乾淨,加上今天那一下又把他摔得頭疼,昏沉了整個飛行,安寧跟機組要了退燒藥,吃下去了卻沒什麼用。

“你先睡會,等到了趙醫生那兒我叫你。”何幸看他沒什麼精神,隻好把到了嘴邊的勸導硬生生咽了回去。

陸羨青閉上眼睛睡覺,何幸朝安寧勾了勾手指頭,安寧湊到前麵小聲說:“沒睡多少覺,白天幾乎都是強撐著的,對待彆人都跟平時差不多,那天差點把司千秋給活撕了。”

何幸回頭看了眼蓋著外套睡覺的男人,低聲又問:“秦思箏呢?”

安寧想了想,說:“我覺得他對秦思箏好像是厭厭,一邊厭惡一邊不自覺靠近,想傷害他卻又要照顧他。對手的癡迷程度好像更嚴重了,人倒是沒感覺出來。”

何幸若有所思,點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她也看到陸羨青在節目裡給秦思箏起名“厭厭”的事,那隻貓除了他們三個沒人知道。

當時他撿到這隻貓是他演完《戮生》不久,正是精神最差的時候,他將貓包紮好帶回家,何幸以為他會好好照顧,但沒想到他厭惡地碰都不碰。

厭厭隻是個動物,以為他是救命恩人就很黏他,結果他像是看什麼極度厭惡的東西,狠狠將它甩開,厭厭的叫聲都很虛弱。

他晚上又會出來找,將它抱在懷裡,讓它在床上睡,吃飯的時候讓它蹲在手邊舔牛奶。

他就像個神經病,厭厭被他折騰的懂了事,白天乖乖的不在他麵前出現,夜晚就蹭過去小心翼翼舔舔手,也就是那次安寧看到的,他半夜醒過來發現貓不在,瘋了一樣出來找。

厭厭對他來說像是個成癮藥,冷靜的時候很厭惡,但一旦夜深人靜就會瘋魔渴求。

何幸一直很想知道陸羨青的病因,但沈青卻一直沒能打開他的心門,他雖然一直在做心理疏導,但他就像是一座繁複宮殿,他敞開的隻有外院大門。

沈青能做的隻有將他從一部戲裡拉出來,卻不能真正觸碰到陸羨青本人,努力了這麼多年卻還隻能跟她搖頭。

車逐漸遠離機場,駛向城西的趙醫生那裡。

趙醫生大名趙碌,是陸家的私人醫生,簡單來說就是陸羨青一個人的醫生,平時閒得掉毛,捯飭了滿院子的薔薇玫瑰,弄得跟童話城堡一樣。

何幸進這院子就頭疼,讓安寧下去先跟他說一聲把那些高亢頓挫的歌劇音樂關了,然後自己叫醒陸羨青。

趙碌放下自己的玫瑰花茶,小跑出來看到陸羨青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哎喲”一聲眼睛都亮了。

“你彆一副來活兒了一樣興奮行麼?”陸羨青無語撥開他的手,嗤道:“沒死呢,不用扶。”

“去診室等我,我換件衣服。”趙碌說著快步走了,何幸看著他的背影渾身難受,小聲問:“葉總從哪兒弄來的這麼個不靠譜的蒙古大夫,花裡胡哨的。”

陸羨青說:“她那會資助的大學生,雖然人蒙古了點但醫術還行,她又不放心外人,就直接把他留著了,要不是我爸這邊不合適,說不定現在都喊我哥了。”

何幸:“算了吧。”

趙碌飛速換掉身上的中世紀服裝換回了白襯衫黑褲子搭配潔白的白大褂,脖子上搭著聽診器還戴上了眼鏡,嚴肅正經道:“請坐,請問有什麼地方不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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