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霄白日(2 / 2)

陸羨青:“……發個燒不用這麼興師動眾吧,你不如弄個解剖台把我切了算了。”

趙碌嚴肅道:“病情可大可小,發燒也有可能導致肺炎、腦膜炎、急性腸胃炎、記性腦膜……”

“打住!”何幸被他說的頭皮發麻,白著臉讓他正經看病彆背書,隻是一個發燒,先想辦法把燒退下來才是正經事。

趙碌推了下眼鏡,先給陸羨青測試了□□溫,又詳細問他最近吃了什麼乾了什麼判斷發燒原因,安寧見他懶得開口一一替他說了,末了補上:“哦對,他昨天讓蜜蜂蟄了,會有問題嗎?”

“蜜蜂蟄了?怎麼處理的?”趙碌一下摘掉眼鏡也不裝了,語速飛快詢問,安寧被他嚇了一跳,結結巴巴說了。

“你們先出去,我看看蜂蟄。”趙碌把兩人趕出去,陸羨青懶洋洋把襯衫脫了背對,看著那斑駁傷痕的後背,趙碌當即倒吸了口氣:“你這不僅被蜂蟄,怎麼還有擦傷?跟人打架了?”

“沒打,你隨便上點藥。”陸羨青說完,半天又補了句:“這會彆跟何幸說,省得她又嘮叨個沒完,腦仁兒疼。”

趙碌戴上醫用手套,仔仔細細幫他處理了蜂蟄的傷口,又給擦傷一並處理了,“其實我還是覺得,你永遠彆來我這兒。”

陸羨青笑了下:“怎麼?讓我們白養你?”

趙碌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又不是你給錢,葉阿姨要是知道你被蜜蜂蜇傷,可能會想辦法把野狐村的蜂窩全掀了。”

“所以為了蜜蜂的安全還是彆告訴她了。”陸羨青穿上衣服,後背上藥所以纏了一層繃帶有些不舒服,略皺了皺眉,回頭跟他說:“她要是知道,我就拆了你這破診所,乖~”

“一個兩個就會威脅人!你要拆我診所,葉阿姨要拆我骨頭,我能燉土豆還是燉排骨?我明天就褲腰帶上吊!”趙碌把手套往桌上一摔,冷哼著去開藥。

陸羨青歪頭笑:“來,一根褲腰帶不夠我借你一根,現場吊一個,吊的好了給你打賞。”

趙碌不想理他,揚聲把何幸跟安寧叫進來,仔細交代了藥物的使用方法和最近忌口:“明天來我這兒換藥!不知道找哪個手殘給你處理的傷口,皮膚都要弄爛了!”

何幸驚恐看向陸羨青,後者淡定轉身走了,安寧小聲告密:“秦思箏。”

“……”何幸深吸一口氣,追上車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微笑著問:“四哥,爽嗎?”

“還不錯。”

何幸皮笑肉不笑的問他:“還想再來一次嗎?”

陸羨青從善如流:“想。”

何幸憋不住了,胸口劇烈起伏扭頭就衝司機吼:“開車!回家!”

司機被吼的莫名其妙,無語道:“找我撒什麼氣,你有本事跟四哥吼,我隻是一個開車的,又不是出氣筒。”

何幸也想衝他吼,但又不能把這種事到處講,忍到了家關上門才說:“四哥,咱們約法三章你反複橫跳的觸犯,但現在綜藝錄完了,你懂我意思嗎?”

陸羨青接住厭厭,懶懶“嗯?”了聲:“怎麼?”

“你對秦思箏的手再著迷,現在也得放下了,那些私信短信之類的全停。”

陸羨青坐在椅子上,安寧給他後背放了個抱枕墊著免得硌到傷口,他鬆手將貓送出去:“給點糧。”

安寧接過去走了,何幸又說:“秦思箏的名聲太差,團隊也懶得管他了,徐釗的能力也就能帶幾個十八線,再大的資源也談不下來。還有那個小助理我打聽過,剛畢業不久看著是乾淨可內裡的事情誰說的好。你就說這之前這個照片我找官方屏蔽了雖說是為了你,但受益最大的還是他,黑粉嘲起來又是一場風波。這團隊一個比一個廢物,能懂什麼利害,隻知道割韭菜看眼前的蠅頭小利,覺得紅了就行了,哪管後頭的商業價值長線發展。”

陸羨青不語,何幸苦口婆心道:“外頭說他跟你是對家,事實上哪有人認真,他對你來說就是蚍蜉撼樹小打小鬨我不擔心。這次綜藝是底線,你不能跟他有更多聯係了,到此為止吧。”

她承認自己有偏見,但秦思箏這樣的人沒有絲毫職業素養就算了,三天兩頭點著陸羨青罵,她有一半時間都拿來處理這些子虛烏有的指控,誰能喜歡的起來?

陸羨青憑本事走到今天,一部戲傷成那樣,秦思箏秀下限就能做他的對家?憑什麼?

何幸跟了他很久,每次看他深陷戲裡都急得不行,恨不得讓他去接一些沙雕下飯劇算了,又輕鬆還不會讓他沉溺戲裡走不出來,但她又舍不得多年積累起來的形象毀於一旦。

何幸沉默許久,看著他陰沉的眸色,思忖良久說:“這樣,你太累了,還是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去沈青那兒去一趟,讓他評估一下你能不能進組。”

進組就安全了,他安全,她也安全了。

她很了解陸羨青,晚上白天簡直是兩個人,在她和外人麵前也是兩個人,所以直到現在外界都以為他是個性格有些差、偶爾欺負人的高嶺之花。

何幸有時候覺得他可能有點精神分裂,好在他隻會在自己和安寧麵前才會褪下偽裝,把自己的糟糕脾氣展露三分,在彆人麵前永遠霸道強大,這也是她為什麼敢答應陸羨青去錄一期綜藝的原因。

陸羨青手機忽然響了,明斐打來的電話:“怎麼?還需要我親自請你才過來?我過個生日還得給你三跪九拜?”

何幸在一邊咳嗽,指了指桌上的退燒藥提示。

陸羨青說:“你生日還缺人陪你?吵,不去。”

明斐單手搭在沙發背上,將腳蹺在茶幾上,做好了跟他長談的架勢:“不缺,但是缺你一個就少了我這滿地星光了,沒你這大影帝來襯不上我排麵,沒勁。你來一趟,喝杯酒就走,絕對不糾纏你。”

陸羨青嗤了聲:“我是陪酒的?滾蛋。”

明斐笑說:“有事兒跟你說,真的,來一趟。好久沒見你了,兄弟生日不會不給麵子吧?我派人去接你,就這樣掛了。”

陸羨青看著掛掉的手機,一臉無辜地轉過來麵對何幸,後者磨著牙說:“不準喝酒,安寧在車庫等你,一個小時必須回來休息!”

“行。”陸羨青說完忽然想起什麼,提了一嘴:“……下午錄製結束的時候我去拍秦思箏的肩膀,被他扔了個過肩摔,你盯著網上有什麼動靜就解決一下。”

何幸:??

陸羨青已經起身了上樓換衣服了,何幸脫口先說:“彆洗澡啊!剛上的藥!”吼完才反應過來,秦思箏把他打了?背後不僅有蜂蟄,還有其他傷?

那次揍得眉骨腫了三天,這次又過肩摔,她不該擔憂秦思箏的人身安全,她該擔心的是自家這個神經病!

“我造了什麼孽。”何幸邊磨牙邊打開微博聯係團隊那邊隨時盯著,一有風吹草動立刻應對,把這件事縮成最小。

一個祖宗沒解決完,又來一個暴力祖宗,早晚得死在這兩個人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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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釗把秦思箏送回家,在門口接了電話不知道聽見了什麼忡然變色:“行等我過來再說。”掛掉電話跟秦思箏交代了幾句,又讓江溪好好照顧就走了。

秦思箏:“你去忙吧。”

江溪彎腰要拎行李箱卻被秦思箏快一步拿走了,兩手空空地跟著他進了家,一開門就就看到一個男人盤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聽見聲音抬頭:“怎麼才到家啊?等你半天了。”

遊司。

“你什麼時候來的?”秦思箏把東西放下,聞到了一股火鍋香味,頓時有種家的感覺,一下子安心了。

“到了兩個多小時了,你不是說下午就能到家麼,快餓死老娘了。”遊司從沙發上下來趿著拖鞋走過來打量了他一會,“瘦了,也黑了,綜藝錄得太辛苦了。”

秦思箏笑了下:“還行,不辛苦。”

江溪看著兩人聊的忘乎所以,忙說:“那你們吃飯吧,我先走了,徐哥說讓你在家休息幾天,彆亂跑,要出門的話就喊我。”

秦思箏回頭看他:“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回去自己隨便吃點兒就行了。”江溪忙擺手,拎著自己的行李出了門,招了輛出租車上去,看了眼後視鏡離小區越來越遠才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大概還有原主的影響,秦思箏對遊司非常有好感,他喜歡吃火鍋,每次來都扛一大包火鍋食材,擺個爐子在中間一個個往裡扔菜,吃得滿頭大汗再咕嘟咕嘟灌大半杯可樂。

“舒服。”

秦思箏其實到現在還不太適應娛樂圈,像遊司這樣的一身煙火氣讓他覺得很踏實,雖然他總是“老娘老娘”的自稱,但性子卻很爽朗。

“我感覺你最近挺不一樣,要我說,你還是彆那麼針對她了,就算到最後鬨大了她承認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也喊不出那一聲媽。”

秦思箏猛地咳了一聲,遊司幫他倒了杯水遞過來:“慢點吃,我又不跟你搶,來喝水喝水。”過了會,他又說:“咱倆一塊兒長大,你乾什麼我都支持你,你那時候執意要進娛樂圈我就懷疑是為了她。可是思箏,我連自己爸媽是誰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他們不養我,我也不養他們就是了,有什麼呢。”

秦思箏下意識回憶原著中到底誰是誰是原主的媽,卻怎麼都記不起來,忍不住又罵了一遍這個坑爹作者。

遊司看他神色不對以為他不高興了,忙收了話題說:“哎我最近設計了一個新玩意,前幾天剛盯著做出來,到時候拿給你試用,我自己之前嘗試了一下,特彆得勁兒!”

秦思箏知道他說的“玩意”是什麼,忙不迭擺手,啞著被咳生疼的嗓子說:“不了不了,你自己玩吧,我最近禁欲,嗯,禁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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