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青鬆落色(二更)(2 / 2)

秦思箏禮數周全,按照喜好給每個人都準備了禮物,還能清楚認出每個人,把家裡人哄得眉開眼笑,有兩個表妹挺喜歡他,還一起拍了個小視頻問能不能放上朋友圈。

秦思箏被簇擁著,雖然緊張但還是耐心又細致的回答他們的問題,尤其老爺子,跟他討論各種拳,儼然成了忘年交。

吃完飯還要繼續聊,小輩兒們都回去了,胡斂之卻還沒儘興,揚手讓人泡點茶來,大有通宵暢聊的架勢。

陸羨青被冷落一晚上了,說什麼也不樂意。

“哎哎哎,霸占一晚上了,該還給我了吧?”

老爺子正聊得興起,被他打斷立即橫眉瞪過去:“會不會尊老,跟外公搶人?先把他借給我一晚上,明天還給你。”

陸羨青一把拽住秦思箏的肩膀拉回懷裡,“不行!”伸手蓋住他眼睛說:“他困了,拍一天戲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晚安。”

秦思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連拖帶拽的弄上樓,氣的老爺子在下麵直罵“兔崽子”,陸羨青一把將門關上,隔絕了所有聲音。

“你乾嘛氣外公。”

陸羨青撇著唇委屈,“你陪他們一晚上了,看都沒看我一眼,給你一分鐘哄哄我。”

秦思箏捧住他的臉安撫,“我想讓你的家人喜歡我。”

陸羨青冷哼,“他們已經足夠喜歡你了,差不多得了,還想跟我搶人?”

“你怎麼連外公的醋都要吃。”

“我……”陸羨青剛一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胡斂之站在門口,“小風箏啊,外公特地讓人幫你收拾出了一間房子,來看看喜不喜歡。”

陸羨青一臉迷惑,“不是,收拾房間乾什麼?”

胡斂之冷掃他一眼,“不然呢?跟你住?”

“不然呢?”陸羨青氣都要上不來了,這老頭搞什麼!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把他媳婦兒弄去客房,有事沒事兒!

胡斂之瞪完陸羨青,一臉和善的看向秦思箏,“小風箏跟不跟外公走?”

陸羨青咬牙切齒的看著秦思箏乖乖跟胡斂之去了樓上的客房,在後頭揚聲抱怨,“乾嘛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胡斂之理都沒理他,氣的陸羨青把門一摔洗澡去了。

老爺子興頭特彆大,一直聊到了後半夜還精神奕奕,是秦思箏受不了了。

前一天晚上他被陸羨青折騰的太狠了,又拍了一天的廣告實在是累了,歪在一邊打盹,到最後直接睡著了。

胡斂之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起身出了門,路過陸羨青房門的時候拍了一把,“他在沙發上睡著了,抱床上去。”

次日早上,秦思箏早上早陸羨青懷裡醒來,還愣了會。

“你怎麼在這兒?”

“再睡會。”

秦思箏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看時間,“彆睡了,都九點多了!”

陸羨青不情不願的被他拉起來,一邊嘟囔,“壽宴晚上呢,現在出去也是你陪著他們玩兒,我一個人在邊上沒勁,不起。”

秦思箏沒經曆過壽宴,一下樓就驚了。

莊園布置的和昨天截然不同,手繡的一個壽字裱裝精致的靠在一邊,從中午開始就陸陸續續有客人來,全都是政商各界的要緊人物。

秦思箏不認識,跟在陸羨青身邊迎客,偶爾聽他解釋幾句,才勉強有些理解胡斂之的地位遠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簡單。

“外公好厲害啊。”

陸羨青微笑和來人打招呼,然後抽空側頭看秦思箏一眼,“我不厲害?”

秦思箏總覺得他這個反問帶著一絲彆樣的意味,接過客人手裡的禮物,飛快說了句“不知道”,被陸羨青在腰上掐了一把。

兩人笑鬨著差點絆倒了一個花瓶。

明斐跟在一個精神矍鑠的老爺子身後過來,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大門口就玩兒起來了,俺們村兒的新青年都讓你帶壞了。”

陸羨青禮貌跟老爺子打招呼,“明爺。”

明老一身正氣站姿筆直,眸光掃描儀似的在秦思箏臉上掃了一圈,“這就是老胡跟我顯擺的那小孩兒?是好看,但也沒三頭六臂啊。”

秦思箏茫然的間隙裡明老已經走了,明斐歎了口氣拍拍陸羨青的肩膀,“真慘啊,門童。”

陸羨青撥開他的手,笑眯眯回了一刀,“真慘啊,單身狗。”

明斐牙疼的吸了口氣,“繼續接客吧你!”

壽宴在晚上開始,兩人身份特殊,偶爾會被打趣幾句,還有要求合影和簽名的,陸羨青怕秦思箏累著便讓他先去休息,自己在這兒就行。

“沒事,我陪你。”秦思箏四下看了看,握了他的手指一下又鬆開,被陸羨青抓回去,“光明正大拉,我們公開過了。”

秦思箏低下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仰起頭衝他一笑。

文櫟在壽宴快開始才來,蔣臻移民去國外療養之後她覺得事有蹊蹺,本不想跟陸羨青有過多接觸,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為免他覺得自己心虛,還是來了。

她送上禮物,優雅的找了個邊角位置坐下來。

明斐端了杯酒,“哎”了一聲湊過來,“你家小風箏呢?”

陸羨青說:“被外公帶去見客了。”

明斐感歎了不知道誰命好,自己將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爺爺雖然不太管他,但末了真要像陸羨青那樣,恐怕腿都得折一根。

“哎你看什麼呢?”明斐說了半天沒人接話,順著他的視線一找,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發呆的文櫟。

“這不像她的性子啊,這麼安靜躲著跟怕人似的。”

陸羨青沒回答,反而揚起下巴指了個方向,“看那是誰。”

明斐想了半天還是不太確定,又覺得有點麵熟,“跟席淩有點像,他親戚?他爸?你們家跟席家還有交情?”

“一點點。”

韓瑜看到角落裡的文櫟,似乎愣了一下。

這幾年韓瑜身體不好,很少出來見人,要不是胡斂之的壽宴恐怕也叫不動,明斐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嘖”了兩聲走了。

文櫟看到韓瑜,倏地攥緊了手指將皮包摳出一個凹痕。

“是你!”

韓瑜常年重病,幾乎瘦脫了相,和以往那個豪車美女相伴的富二代判若兩人,但文櫟還是一瞬間就認出了他。

文櫟臉都白了,站起身要走卻被韓瑜叫住,“你還好嗎?”

“我不認識你!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韓瑜輕咳一聲,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抵在嘴上又咳了幾聲,“小文,這麼多年我都沒機會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這麼恨我。”

“我說了你認錯人了!”文櫟死死瞪著他,極力撇清兩人相識。

“小文,我隻想跟你聊聊,沒有彆的意思。”韓瑜後退了一步,低聲說:“她……難產去世了,孩子也在十一歲的時候生病不在了,我也得了肝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做過太多錯事,報應一個接一個的來。”

“阿璋說我有個兒子,是秦思箏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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