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上航行(2 / 2)

隱鳳朝陽 看泉聽風 8932 字 3個月前

“容易?”王虎失笑搖頭,“你知道女君在鹽場上花了多少心血?”

為了保證鹽場環境簡單,鹽場的鹽工大部分都是秦紘和謝知從外地買來的勞工,不少還是從高句麗那裡弄來的。到了鹽場後所有人都剃光頭、洗乾淨身體,好吃好喝的養了兩個月,確定他們身上沒有傳染疾病,身體也算健康,才讓他們乾活。鹽場任務很繁重,但女君對這些奴隸的待遇很不錯,他們頓頓可以吃飽飯,每隔一天都能吃上一道肉菜,雖說大部分都是海魚,可烹飪手法多變,他們也不覺得很難吃,光是吃飽這一點就讓絕大部分人心甘情願的乾活。他們以前在家的時候,就從來沒嘗過什麼是吃飽的滋味。

再有鹽田日曬強烈,夏日在烈日下暴曬,不出一個時辰就會脫水,渾身也會曬紅。就王虎所知,目前大部分鹽場的鹽工都是光著身體曬鹽,隻有女君會給他們發所謂的工作服,讓他們不被日光灼傷,在最熱的天氣還給他們準備了清熱去火的銀丹草綠豆湯。

彆家莫說是專乾苦活的鹽場,就是平日在家伺候的下人,都不一定能吃飽飯。且女君還每月給他們發工錢,雖然這些工錢並不是銅幣,但卻可以購買糧食、肉、棉布等物品,除了不是自由身,他們的日子比在家舒服多了,這樣他們要自由身有何用?

不過最讓這些鹽工安心的還是,女君讓小禮上個月給他們舉辦的相親大會。小禮讓二十個女人挑選一百個平時表現好的男人,選中了就讓兩人成親,還給他們蓋屋過小日子,雖隻是茅草屋,也足夠讓人振奮。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大部分人一輩子的指望嗎?王虎不得不承認,在安撫人心上女君做的比他們任何人都到位,難怪郎君會放手把所有內務都交給女君處理。

秦山沒想女君居然如此善待鹽工,“女君還給工錢?”女君果然善心,對那些奴隸都那麼好。

“不是銅錢,是紙幣,隻在鹽場用。”王虎從懷中掏出一張做工精美的紙幣,紙幣上繪滿繁複花紋,上麵寫了“一貫錢”三個字。

秦山看了半晌,“做的挺漂亮的。”

王虎翻了個白眼,就知道不能對這些粗人報以太大的幻想,“這是女君讓人新印製的寶鈔,有一分、五分、一文、五文、十文、五十文、一百文和一貫錢幾種單位,價值比我們用的私錢略低,十五文可以買一鬥麥屑,五十文可以買一兩紅糖,兩百文可以買一匹布,他們每月大約三百到五百文工錢不等。”三五百文工錢聽著少,可鹽場是包吃住的,這錢是每月淨賺的,等到秋收,鹽工去地裡幫忙,工錢更多,所以這些鹽工手頭都挺寬裕的。

秦山說:“那他們日子過得不錯了,我們親衛一個月也頂多十貫月錢?”

王虎見他居然真去跟鹽工比工錢,無語道:“女君那是哄著他們,你怎麼也信了?”親衛除了月錢,每月還有各種補貼,錢反而是最不讓人稀罕的。

秦山沒好氣的說:“你真當我傻?我是在想女君是不是也要在革島發寶鈔。”

“那是當然,郎君早說了,革島上一切度用都用寶鈔,女君開的錢莊裡隻接受用金銀兌寶鈔,一兩銀子對十貫寶鈔、一兩金子兌一百貫寶鈔。”

秦山問:“那寶鈔怎麼兌金銀?也是一樣嗎?”

王虎搖頭,“目前隻能金銀兌寶鈔,不能寶鈔兌金銀。”

秦山本能覺得女君這招有點狠,但又不知道狠在那裡。

王虎嘿嘿笑了兩聲,“知道啥是有文化的人嗎?有文化的人就是女君這樣的,殺人不見血,軟刀子把你捅死,你還要對他感激涕零。”就憑女君這一手,王虎就敢保證,這革島上的人都離不開他們秦家。

“你說女君壞話!”秦山瞪圓眼睛,這廝膽子也太大,要讓郎君知道,非刷下他幾層皮。

王虎又翻了個白眼,“我是誇女君。”大家都說女君心善,王虎卻覺得女君行事有分寸,並非一味善心,郎君有時候行事太狠,正需要女君這樣和風細雨、潤物無聲的人彌補。看這些戰俘就知道了,他們這些天看多了鹽工的生活,也開始向往在秦家的生活。小禮一忽悠,他們可不一個個都跳進來為他們賣命了嗎?

秦山撓著臉說:“我手上還沒寶鈔,等到了革島是不是要從錢莊裡換點寶鈔?”

“不用,女君讓我們輪流在革島駐紮一年,隻要留在革島,一月就有十兩金子、十貫寶鈔的補貼。”寶鈔在外麵不能用,可在秦家還是能換點東西的,這樣豐厚的待遇,相信親衛們都樂意留在這裡鎮守。

這事秦山也聽女君提過,但女君當時並未提寶鈔的事,他不僅有些羨慕的看著王虎,這小子管斥候的,消息就是靈通。秦山是不準備常駐革島的,革島錢再多也沒陪在郎君身邊好。王虎也是一樣的想法,這點錢還是留給那些小崽子去賺吧,他們幾個老骨頭還是跟在郎君身邊的好。

從海邊駛往革島,路途不近,幸好掌船和坐船的大部分都是青壯年,即使旅途勞累也不至於累生病,謝知船艙裡備貨又齊全,眾人每天想的最多的事就是今天吃什麼,幸好謝知準備的也夠充分,不僅讓大家吃飽,還給他們準備的休息室。親衛們又都受過嚴格訓練,情緒還算平靜,可即便如此,當大家遠遠的能看到革島的輪廓。莫說是親衛,就是秦紘看到革島臉上都露出微微的笑意。

“總算到了。”秦山動了動快要生鏽的筋骨,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岸。

秦紘等人停靠的港口是前幾批人精挑細選出來的,港口寬敞,可以直接停靠十來艘海船,隻是港口跟金礦之間還沒有路,需要人建造,這是最重要的一條,秦紘急著帶戰俘過來,也是需要他們來乾活。秦紘的船隻是第一批下來的,大船停靠後,幾名親衛率先跳下船幫著大船停靠。

可眾人剛一下船,就感覺破空聲響起,眾人驀地分散滾開,尋找掩體保護自己,船上的親衛看準遠處的黑影,握弓射箭,很快叢林中偷襲的黑影紛紛中箭,有些人察覺不對,想要逃走,但是下船的親衛又怎麼會讓他們離開,幾個躍身,就將這些人全部擒下。

抓來的人對著他們嘰嘰呱呱大叫一通,親衛們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抓來的人,身上就套了一個麻布袋,渾身黑漆漆的,就是連牙齒都是黃的,沒想到這裡土人長這模樣,一個個就像山洞的矮猴子。

秦山上前一步,查看他們繳獲的武器,看到做功精美的弓箭,他神情凝重,“郎君,這是我們的武器。”島上的兄弟不會出事了吧?

秦紘蹙眉:“廢了手,先去駐地。”秦紘不覺得駐地的人會被這些土人襲擊,但他們肯定出了問題,不然武器不會落到土人手裡。

秦山上前,抓住他們的手哢哢兩下,就把這些土人的手臂拉脫臼,他讓人把土人捆起來,“郎君,我們先去探路,您在岸上暫時休息。”

秦紘淡淡道:“不用。”秦紘領兵向來身先士卒,他們這麼多人,裝備這麼精良,難道還怕這些土人不成?

秦山一想也是,郎君領著他們也不知探過多少危險的地方,這裡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他們換上布甲,列隊向前,被俘虜的土人在前開路,幾隊斥候分散開來,“咻咻——”幾個明亮的火炮被謝文禮放上天空,顏色鮮豔。這是他們研發火藥的副產品,他們在外麵時偶爾會當信號彈用,當然要不在戰時,在戰時這信號彈就是最佳暴露位置的工具。

片刻過後,遠處也同樣放出幾個火炮,謝文禮神色一鬆,“郎君,大家都安然無恙。”

秦紘也微微而笑,他也不太擔心島上的那些人,他一早就吩咐過他們,如果有土人襲擊,能抵禦就抵禦,不能抵禦就離開,不要硬抗。駐紮在島上的人,都是有豐富航海經驗的人,習慣在海島上求生,這海島有淡水有食物,他們生存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