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秦紘歸來(2 / 2)

隱鳳朝陽 看泉聽風 7892 字 3個月前

謝知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把阿生抱了起來,她當時乳母把阿生抱走喂奶,也沒在意,可是過了一會她就覺得一個人躺在自己身邊,謝知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張熟悉的俊臉含笑看著自己,她先是一怔,隨即欣喜的睜大眼睛,“五哥!”

“阿菀——”秦紘見妻子醒了,也不在壓抑自己,翻身壓住妻子細細的親吻。

謝知摟著五哥的脖子,心中暗忖,幸好自己去彆莊休養了一段時間,不然自己滿臉憔悴的模樣讓五哥看到可不好。秦紘一走就是大半年,夫妻兩人都不算小彆,而是大彆。兩人在房裡待了一下午都沒出門。謝蘭因體貼女兒、女婿久彆重逢,想要親自帶孫子,奈何阿生一點都不給麵子,白天還看不到阿娘還能忍,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還看不到阿娘,他乾脆放聲大哭,這可不是乾嚎假哭,是真真正正的大哭,眼淚都流出來了。

乳母丫鬟齊上陣都沒法子把他哄好,謝知跟大部分貴夫人都不同,她基本是親力親為的帶孩子,乳母丫鬟白天還能哄著他,晚上就哄不來了,一定要謝知過來哄才可以。

謝知跟秦紘折騰了一下午,正昏昏欲睡的趴在秦紘胸口打盹時,突然隱隱聽到阿生的哭聲,她驀地睜開眼睛,“什麼時辰了?”

“快戌時了,你餓不餓?”秦紘這會心虛的想起還沒讓阿菀吃飯。

“戌時?”謝知打了個激靈,驀地起身,“五哥,你快去把阿生抱進來。”

“什麼?”秦紘一怔。

“阿生要睡了,他晚上陪我睡的。”謝知解釋說,他這會肯定是哭了。

秦紘起身穿衣服,許久不見自家胖小子,他還真有點想他,不過晚上一定要阿菀陪|睡的話,那豈不是一直要睡在他們房裡?秦紘踱步離開房間,剛出房門就見乳母抱著哭聲淒厲的阿生急匆匆的走來,顯然是阿生哭得太久,誰都搞不定了。秦紘大半年沒見兒子,吃了一驚,“怎麼這麼胖了?”

阿生淚眼朦朧的在秦紘身上蹭了蹭,發現不是阿娘,“哇——”哭得更淒厲了。

秦紘示意乳母退下,他隻記得以前的抱法,還是橫抱兒子,阿生卻以為他要哄自己入睡,小身子扭成了一團麻花,我不要你,我要阿娘!秦紘被自家胖小子嚇出一身冷汗,就怕自己不小心把兒子摔地上了。

謝知屋裡就聽到兒子哭聲了,等秦紘抱進來,她連忙抱過兒子,“阿生乖不哭,阿娘不好,都把阿生忘了。”說著她把兒子往上舉了舉,阿生前一刻還在哭,到了阿娘手裡就笑了,往上舉一舉,他更是開心的咯咯笑出聲。

秦紘坐在一旁看著妻子抱著兒子溫柔的誘哄,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他幼時母親體弱多病,又沉浸在憂傷中,對他多有忽視。父親又忙於公務,他五歲之前都是自己單獨一人過的,他那時候就想過,要是自己將來有孩子,一定讓孩子重蹈自己覆轍,他一定要陪著兒子長大。可惜計劃不如變化,他信誓旦旦的要陪兒子長大,結果一走就是半年。他伸手將妻兒納入懷中,“阿菀,有你真好。”阿生肯定不會跟他一樣長大的。

謝知笑著將兒子放在秦紘懷裡,對阿生柔聲道:“阿生這是阿耶,你認不認得?”

阿生掛著淚水的大眼滴溜溜的看著秦紘,許是父子天性,他在秦紘懷裡沒有哭鬨,秦紘莞爾,讓兒子睡在他跟阿菀中間,“鬨了這麼久,該睡了。”阿生看看阿娘、再看看陌生的男人,小嘴癟了癟,扭著小身子往謝知懷裡蹭,謝知摟著兒子輕拍,阿生哭了許久也哭累了,一會就睡著了。

秦紘起身給兒子擰來熱帕子,稍稍散了散熱以後,給兒子擦臉,謝知用挑了一點點蛇油膏放在掌心揉開,輕輕的在兒子臉上按了幾下。阿生不舒服的想要睜眼,被謝知摟在懷裡親了一口氣,安撫的拍了拍,他又沉沉睡去。秦紘低頭看著睡覺還不老實的兒子,輕笑一聲,將兒子放在最裡麵,然後將妻子摟在懷裡,滿足的輕歎一聲,他這些天最想的就是阿菀。

“五哥你在革島順利嗎?”謝知柔聲問,“有沒有受傷?”

秦紘笑道:“我有沒有受傷你不清楚?”

謝知聞言臉微紅,斜了他一眼,轉身想去抱兒子,卻被秦紘反身摟著,“阿菀我想你。”

謝知心一軟,轉身偎依到秦紘懷裡,“我也想你。”

秦紘低頭親了親她粉頰:“我以後儘量不外出,留在家裡陪你和阿生。”

“好。”謝知嘴上雖應了,但心裡卻覺得這種事輪不到他們來做主,萬一又有什麼突發事,五哥還要出門。不過謝知沒想到,秦紘說不出門,就真真正正在家陪了自己一年多。這一年裡秦紘借口自己傷勢好轉,領兵在外轉了一圈,很多蠢蠢欲動的勢力看到傷勢好轉的秦紘又縮了回去。雖然在京城,秦紘不及秦紹有名,秦紹在京城幾乎是秦宗言第二,但是邊疆那些敵對勢力、流寇們是跟秦紘交過手的,對他的實力一清二楚,秦紘要真廢了,他們肯定會考慮趁秦宗言不在渾水摸魚,但是秦紘傷好了,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秦宗言這一走就走了足足走了一年半,這一年半魏國捷報頻傳,一路將所有路過的梁國的城市儘數收攏,最後一直攻到長江江畔,大軍的進攻才停下,並非拓跋曜不想打了,而是打不下去了。這跟南朝反抗激烈無關,而是魏國軍隊生病了,北方的軍隊到了南方本來就不適應,隨著江南雨季降臨,加上連年的征戰疲憊,魏軍居然染上痢疾了。

這種傳染病來勢洶洶,一下折倒了一半魏軍,甚至領兵的將領中都有感染了!柱國將軍之一獨孤雄就因染上痢疾而一病不起。軍中也因為這次痢疾而人心惶惶,尤其是拓跋曜三次暗中鑄金人都失敗後,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打下去。鑄金人的結果普通士兵不知道,但將領都知道,連將領的軍心都散了,他還打什麼仗?

拓跋曜神情陰冷的看著波濤洶湧的長江,他來這裡兩次了,第一次時機未成熟,打到半路臨時折回;這一次地利與人和都有,卻偏偏軍中爆發如此大病,難道真是南朝氣數未儘?拓跋曜一腳踢翻鑄造失敗的金人,金人骨碌骨碌的滾下山坡,最後滾入滾滾長江中,他不信命!這一次容你們苟延殘喘,下一次他一定要在建康的宮廷中宴請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