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鐘硯好像很喜歡你,我要替表哥報仇,就隻能利用你了。”
他手裡還有當初太子交給他的半塊虎符,這小半年裡他東躲西藏,想逃出京城都難如登天,身邊的護衛死的死,一個都沒能留住命。
鐘硯想要他手裡這半塊虎符,也想要他的命。
他對於逃出京城已經不抱希望,他現在隻想殺了鐘硯。
顧盼沉默良久,問:“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
顧盼說:“你聽我一句勸,趕緊逃吧,你鬥不過他的。”
“那也得鬥了才知道。”少年握緊手裡的刀柄,盯著她的眼神像淬了劇毒,“你什麼不知道!?你見到表哥的屍體了嗎?!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嗎?你知道鐘硯都做了什麼嗎?!”
“東宮上下幾百口人,除了太子妃,其他人全都死了!血流成河,屍體都能堆成小山了。”
“他不死,難泄我心頭之恨。”
顧盼怎麼沒見過呢?最慘烈的畫麵她都見過了。
“所以你是想拿我來威脅鐘硯?”
少年想的簡單,“他不是喜歡你嗎?”
就像表哥也喜歡她一樣,肯豁出命。
顧盼抱著雙腿沉默不語。
少年繼續擦拭著他手裡的短刀。
夕陽漸落,天好像快黑了。
少年抬起臉,望著漸沉的夜色,說:“該走了。”
等走出這間屋子,顧盼才發現原來他們藏身的地方竟然在前門城牆,他好像想帶著她出去,禁衛軍增派了兩倍的人馬守衛城樓,他們倆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少年咬咬牙,挾持著她一步步爬上城門。
越高的地方風越大,顧盼的臉被風吹的有些疼,她低眸往下望了一眼,下麵便是深不見底的護城河。
越來越多的火把聚集在城樓下,火光將漆黑的夜空照的明亮,手持弓箭的禁衛軍們迅速將少年圍了起來。
很快,顧盼聽見了一陣馬蹄聲,馬上的穿著一襲墨色衣裳,與這深沉夜色融為一體,他滿臉冷峻,朝她而來。
她的脖子上抵著刀鋒,刀刃差那麼一點就要割破她細嫩的咽喉,熟悉的台詞降落在她耳畔,“你猜鐘硯舍不舍得拿他的命換你一命?”
“你說他會不會救你呢?”
那個夢裡,她沒有看見答案。
現在她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看看鐘硯口中的愛有幾分重。
弓箭手們的箭頭對準了他們兩個所在的方向。
顧盼身後的少年高聲對下麵的人喊話,“都彆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鐘硯抬手,禁衛軍們緩緩將手裡的弓箭放了下來。
隔得太遠了,顧盼看不清楚鐘硯臉上的表情,更猜不到他此時他在想些什麼。
鐘硯拉緊韁繩,冷冷望著城樓上的少年,“放了她。”
“可以。”少年大笑,繼續說:“你在我麵前以死謝罪,我就放她一命。”
鐘硯抿直了唇瓣,靜默不語。
火把的焰氣猶如少年曾見過的血光,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將刀刃往前了一分,顧盼脖子上立馬出現了一條血痕。
“你不肯死也沒關係。”少年道:“開城門,放我離開京城,我便將這個女人還給你。”
隻要他離開京城,他手裡這半塊虎符才有作用,能調動一半兵馬,也有機會重新殺回來。
鐘硯派了幾波人馬要他的命,幾次都被他僥幸逃走,鐘硯知道放他離開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蒼茫月色裡,月光微微泛涼。
顧盼渾身都凍的沒知覺了,頭頂的發簪被風吹落,墨色長發四散飄來,隨風在空中飛舞,她也在等待著鐘硯做決定。
鐘硯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占有欲。
已經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顧盼成了他的弱點,他的軟肋。
鐘硯也很想試探,關於她的事,自己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他輕抿嘴角,緩緩抬起手,打了個手勢,冷眼看著城樓上的少年,而後對身邊的手下吐字:“就地射殺。”
夜晚的風都很賣力,清清楚楚將這四個字送到了顧盼的耳朵裡,她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弓箭手已做好了準備,箭在弦上,鐘硯緊跟著又吩咐了一句:“不要傷到她。”
顧盼隻聽得見射殺兩個字。
看吧,鐘硯從來都是個理智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他後麵說的這五個字,根本沒有必要。
刀箭無眼,成千上萬的箭羽朝城樓的方向射過來時,難道真的就不會傷到她嗎?
顧盼脖子上的血痕逐漸加深,少年扣緊了她的脖子,她卻不覺得疼。
她甚至還有多餘的心情同身後的少年說話:“我說過的,你不是他的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可能還有一更
捂臉逃走
晉江如果能一直不開評論多好嗚嗚嗚
狗硯真男人(狗頭!!!!!!)
他死了!!!!我單方麵宣布他死了!!!!!
每天跟我默念hehe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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