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2 / 2)

王的女人 明月像餅 13811 字 3個月前

有一段時間,顧盼甚至出不去宮門。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暴戾冷酷的帝王在宮裡麵養了個金絲雀,幾乎沒人見過她長得什麼模樣,甚至都打聽不出她的身份。

皇帝將她豢養在深宮裡,不讓外人接觸,也不讓旁人有傷害她的機會。

幾個月下來,顧盼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開春那天,鐘硯兌現了他的承諾,問她想不想出宮?

顧盼心直口快,“你不怕我跑了?”

鐘硯愣了一瞬,“不怕。”

跑了就再抓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顧盼說:“好啊,我也想出去看看。”

隔天一早,鐘硯便親自帶著她出宮了,倒是沒去她不熟悉的地方,而是直奔從前他們住過的侯府。

顧盼望著侯府的牌匾,還愣了很久,“怎麼帶我來這裡?”

鐘硯不是很討厭博平郡主和鐘虔嗎?!怎麼還會再回來?沒殺了侯府這一大家都是他心善,還能平心靜氣?

鐘硯似乎也看出了她眼中的疑問,說:“今天是老太爺的壽辰。”

顧盼哦了聲,便沒有多餘的話。

這也就難怪鐘硯會回來了。

顧盼被他牢牢牽著手,邊走邊說:“回去之前,我想見見我爹。”見鐘硯投來意味不明的一眼,她又補充道:“顏家的那位爹。”

顏父大抵是很愛他的女兒,顧盼既然占了他女兒的身體,有些事情還是同他說清楚比較好。

告訴他,顏姑娘早就死了,跳湖當天便一命歸西。

如今是她鳩占鵲巢。

將來她也總要離開的,希望顏父不要太難過了。

不過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顏父又怎麼會不難過呢?

顧盼胡思亂想,不知不覺間已經被鐘硯帶到了後院。

老太爺的壽辰一如當年那般熱鬨,顧盼忽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情,語氣平淡,說:“鐘硯,你還記不記得?”

鐘硯捏著她的手一緊,“記得什麼?”

顧盼是真的沒當回事,像提起彆人的閒事那般輕鬆,她說:“那個時候也是老太爺的壽辰,我和太子......”

她的話還沒說話,便被鐘硯冷冷打斷,“彆說了。”

男人的臉色很是難看,滿臉陰鬱,眼神也不太好看,又冷又狠。

顧盼見了他的冷然鬱色,後知後覺,好像鐘硯不太樂意她提起這些事,她自己是覺得沒什麼的,當年的事像一場夢,早早就過去了。

從前還會心痛,如今提起來已經沒有感覺了。

但是鐘硯卻成了那個心如刀割,一個字都聽不得的人。

她張了張嘴,“也不能全怪你,男人嘛,權勢總歸是排在首位。”

她這番話,無異於繼續在鐘硯的心頭肉上狠狠紮了一刀,非要他喘不上氣才滿足。

鐘硯深沉吸了口氣,“走吧,彆去晚了。”

顧盼又哦了聲,跟上他的腳步,哀歎了聲,心道這男人可真他媽的難伺候,自個兒做的事,提起來還不樂意了?什麼毛病。

其實如非必要,她不太想回侯府。

老太爺像是沒想到他會來,愣了愣後,瞥見了他身邊的女子,更為吃驚,隻當他開了竅,笑眯眯的招呼他上前喝酒。

其餘人見了皇帝大駕光臨,也是一愣。

正要行禮,高位上的男子卻擺了擺手,“不必。”

眾人心頭才放鬆了些,不過還是不如之前自在。

顧盼被迫緊靠著鐘硯身邊坐下,她專心吃著眼前的糕點,漸漸地覺得自己身上多出一道陰冷的視線,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人在暗處盯著她看。

她抬頭,目光在周圍掃了掃,落定在右手側下方的一名粉衣少女臉上,那少女瞧見她的視線,也不避諱,直勾勾的同她對視。

囂張的很。

顧盼失笑,覺得她的眼神熟悉的有些心驚,哦,她想起來了,她隻有在鐘硯的眼睛裡才看見過如此瘋狂扭曲的眸光。

想來又是一個為愛瘋狂的年輕少女。

顧盼支著下巴,好整以暇望著那名小姑娘,依照對方想要將她生吞了眼神,她每次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位對鐘硯求而不得的可憐人。

鐘硯長得好看,又是皇帝,有小姑娘喜歡她也正常。

顧盼忽然來了興趣,戳了戳鐘硯的掌心,目光向她投去,問道:“那位姑娘是誰啊?”

鐘硯冷冷瞥過一眼,沒放在心上,“寧安郡主。”

她又問:“今年多大了?”

鐘硯皺眉,“不知。”他將自己麵前的糯米糕推到她跟前,“不是喜歡吃這個嗎?多吃點。”

顧盼也懶得繼續問,不客氣的開始吃他碗裡的食物,鐘硯也沒管,縱容著她。

寧安郡主緊緊握著拳頭,眼睛紅的能滴血,袖子裡藏著的匕首握緊了又鬆開,而後又握在手中。

她暗戀鐘硯有七年了,從她九歲那年第一眼看見他,就已經喜歡上他。

難以自持。

在封地裡的每一天,寧安郡主都在想著鐘硯。

當初聽見他成親的消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後來,又聽聞他的妻子死了,她才漸漸燃起希望。

寧安郡主隻想嫁給鐘硯,也非要嫁給他不可。

愛意在心底瘋狂滋長,誰也不能阻止她嫁給鐘硯。

好不容易她才能入京,還沒來得及歡喜,就又被澆了一頭涼水,得知皇帝寵幸了一位宮外民女,還是個嫁不出去的女子!

她不甘心,也不會就此罷手。

寧安郡主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她等待了太久,已經等不下去了。

故而在看見鐘硯備至關懷對待身側的女子,她恨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幾顆,她緩緩站起來,大著膽子走上前,“皇帝表哥,表妹想敬您一杯。”

鐘硯蹙著眉頭,正準備讓人將她拉下去。

寧安郡主卻忽然衝上來,匕首上的冷光折射在他這雙幽暗的眼睛裡,刀刃直直朝著她麵前的顧盼而來,鐘硯臉色大變,已經來不及將寧安郡主踢開,急急的將他身邊的人給拽開,自己卻被捅了一刀。

寧安郡主這一刀是抱著讓顧盼死的念頭刺過來的,用了她全身的力氣,整個刀身幾乎都沒入了鐘硯的胸口。

她被刺激的不輕,提著刀還不甘心,想捅死安然無恙的顧盼,還沒衝上去,就被身後的人給擒拿。

皇帝遇刺,眾人大亂。

外頭的禁衛軍魚貫而入,將寧安郡主拿下。

這一下幾乎要了鐘硯的命,他靠著顧盼的身體,緊捏著她的腕部不肯鬆開,血液流逝的太快,他的臉在瞬間白了下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太醫飛奔趕來,止血上藥。

侯府裡燈火亮了一整夜,太醫進進出出,就不曾停歇過。

顧盼心緒不寧坐在外間,想到鐘硯當時勃然大變的臉色,想到他毫不猶豫就替自己擋了這一刀,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跳與平時沒什麼兩樣。

她沒有多少感動,看見鐘硯快死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後半夜,鐘硯的傷漸漸平穩。

太醫擦了擦汗,愁眉苦臉,對憂心忡忡的老太爺道:“這一刀傷及心肺,傷勢凶險,能不能熬過去,就看明早皇上能不能醒來。”

老太爺腳下一軟,被人扶著才能站穩,抖著唇吩咐下人一定要照看好。

顧盼坐在外邊,看著太醫,問:“他是不是要死了?”

沒人回答她。

顧盼靜靜坐了一夜,手腳僵硬,冷的快沒了知覺,等到了快天亮,裡麵傳來一聲驚叫,“皇上醒了!”

可是鐘硯好像沒有清醒多久,對守在屋裡的心腹說了才不到兩句話,就又昏迷了。

第二天中午,鐘硯才算徹底醒了。

顧盼獨坐了幾個時辰,聽到他醒了的消息後,慢慢的坐起來,抬著僵硬的腿腳走進屋裡,入鼻的便是濃重的藥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床上的男人,麵色虛弱。

泛著死氣的臉,白的不像樣子。

他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顧盼真的以為他快死了,這幅連床都下不來的樣子,氣息弱的幾乎聞不見,臉白如紙,氣若遊絲。

她慢騰騰走過去,瞧見男人對她笑了笑,他說:“窈窈。”

“我如果死了,你得去皇陵給我殉葬。”

昨夜半夜他清醒的那片刻時辰,說的那兩句話,便是下了命令,若是他醒不過來,便要她給他殉葬。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裡

那本娛樂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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