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月光看上我了(十七)(2 / 2)

席和光撩起眼皮瞅他。

顧清寒繼續道:“導演有導演的追求,演員有演員的追求。你不必為了沒有成全彆人的夢想而難過。”

說到這裡,顧清寒又笑道:“我當初幫你接下這個劇本,就是為了讓你去得獎,而且說實話,我接這個劇本,也是存著能得獎的心思的,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席和光的臉頰微微鼓起:“你說得對。可是我現在彆說得獎了,NG了這麼多次,連過都過不了。我感覺是我功利心太重了,沒有完全沉浸到這個故事中。而且溫導看起來真的很難過,我想成就自己的獎項,前提不就是能夠成就他的故事嗎?”

“沒有哪個人是一下就沉浸到故事當中的。你作為一個演員,首先評估的是劇本的價值,然後在演戲的過程中才會慢慢沉浸到故事中去。等到完全沉進去之後,才會成就你自己在故事中的角色。所有人都演好自己的角色,才能成就導演。”

顧清寒有點點想捏席和光的臉頰,又怕自己一伸手就把妝全摸掉了,隻能忍著道:“我曾經拍攝《懸崖》的時候,有一條NG過二十多次才過。”

席和光抬起頭,睜著眼睛驚訝道:“是你摘得康城影帝的那部《懸崖》嗎?”

“是啊,”顧清寒笑道,“你看你現在才NG了四次而已,沒有什麼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找到夏天現在的情感。”

他說到這裡,一雙手扶住了席和光的肩膀,讓對方的臉轉過來。

顧清寒的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將席和光吸進去似的:“你從小孤身一人,我給了你溫暖,幫助你,愛護你,還愛你。而你愛我,隻愛我,還愛得很深。如果這時候你認為我死了,你會是什麼樣的感情?”

……

腳下是黃色漂浮的塵土,還有無數一動不動,軍服上沾滿了血跡的屍體。

在漫天的硝煙和塵霧中,夏天什麼也看不穿。

軍隊裡的人幾乎都死了,不管是衝鋒的,還是戰壕內的,他幾乎沒有看到活人。

夏天滿麵都是黑色的塵土,嘴唇乾裂地起皮,喉間乾的發疼。

他的神情是極力維持的鎮定,但是從他皺起的眉頭和不斷抿起的嘴唇上,能夠看出他的內心十分焦慮。

他不知道林海生現在在哪裡,不知道對方還好不好,也不知道對方……死了沒有。

夏天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忍不住奔出了戰壕。他毫無方向地衝到漫天白色的硝煙中,左顧右盼,跑了一會兒連一個活人都沒看見。

麵上強撐著的鎮定被打破,夏天的臉上露出了悲戚,他邊跑邊喊道:“林海生!林海生你在哪兒?!林海生你出來見我!”

然而並沒有人回應。

他卻不肯死心,隻能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幾次被地上的屍體絆倒,又幾次爬起來,臉上全是細密的汗水,臉上的黑灰花的不成樣子。

夏天跑了一陣跑累了,又開始不死心地瘋狂翻查地上的屍體。

他要見到林海生,不論是生是死!

身後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按理來說,處在極端情緒中的林海生本來應該聽不見,但是偏偏這腳步聲就像重重的鼓點似的,敲打在他的耳膜上,敲打在他的心間,叫他即刻停下了翻查屍體的動作。

席和光睜著眼睛,張著嘴,以一種可笑的麵部表情慢慢,慢慢轉過了頭。

對麵的人臉上花的不成樣子,卻仍然是記憶中那個高鼻薄唇的模樣。

甚至自己還用手親自丈量過對方鼻子的挺直程度。

淚水奪眶而出。

夏天猛地撲上前去。

這一撞勁兒不小,林海生剛剛接住,還沒站穩,就感到濕潤的觸感落到了自己的嘴唇上,毫無章法,一條軟軟的東西鑽進了自己的唇舌間。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林海生的瞳孔猛地放大,眸色加深。

他原本抱住夏天的一隻手抬高,一把按住了懷裡人的後腦勺,用力深了這個吻。

在空曠死寂,屍橫遍野,硝煙彌漫的戰場上,兩個人將敵方可能的下一波進攻,我方可能的撤退命令全部忘之腦後,全身心都沉浸在幸好對方還活著的巨大喜悅之中。

“過!”

溫文導演喊完之後。

場地上的人並沒有馬上分離,而是繼續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分開。

溫文並沒有催促。

他知道,如果演員入戲太深,那麼對方會很難掙脫當時的氛圍。這個時候,要給對麵兩個人一點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席和光和顧清寒兩個人已經完全分開了距離。

他們喘著粗氣,顧清寒看著席和光,席和光也盯著顧清寒。

兩人之間流動著一股微妙的氛圍。

顧清寒忽然笑道:“我們下去吧。”

席和光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的耳根還泛著一點薄紅,腦子裡有些蒙蒙的。此時聽到顧清寒的聲音,他十分聽話道:“好。”

顧清寒拉著席和光下場,剛好撞見林助理上前,對方的手裡還拿著一小瓶漱口水。

顧清寒挑挑眉,看向席和光道:“剛才我的嘴裡有異味嗎?”

席和光臉上有點紅:“沒有。”

顧清寒裝作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也沒有。那我就不漱了,漱口水的味道也挺不好受的,多漱幾次還真有點受不了。”

席和光表示讚同:“那我也不漱了。”

剛剛從司機手裡拿到漱口水上前的陳柯寅:“……”

他的胸中翻湧著怒氣,卻什麼也說不了,更不可能去逼迫席和光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隻能忍住了。

顧清寒和席和光兩人的戲份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溫文深知這種感情激烈的戲份最好要給兩人留一點放鬆和休息的餘地。

畢竟這是隱晦的同性感情,演同性題材的演員並非都是同性戀,他不能讓演員入戲太深,陷入無法自拔的狀態。這很有可能會誤導演員,甚至毀了演員的一生。

因此這場戲拍完之後,席和光和顧清寒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兩人卸妝完畢後,就坐顧清寒的保姆車回了鎮上的酒店。

吃過晚飯,在經過短暫地休息,洗漱過後,顧清寒敲響了席和光的門。

門內陳柯寅正在給席和光收拾房間,他見門外是顧清寒,麵色不善:“你來乾什麼?”

顧清寒不為所動:“就是來找小和光的,我們之前經常互相串門。”

陳柯寅還要說話,席和光就從浴室裡擦著頭發出來了。

他看見顧清寒,眼睛一亮,直接對自己的助理道:“他是來找我的,陳柯寅你收拾完就先回去吧。”

陳柯寅握緊了拳頭。

他根本不想走,就在房間裡磨磨蹭蹭地擺放著東西。

但是顧清寒已經毫不見外地已經躺在了席和光的床上,而席和光也自然而然地把頭擱在了顧清寒的大腿上。

兩人間的氛圍如此融洽和諧,倒顯得陳柯寅像個外人似的,叫他根本待不下去。他心有不甘,但在幾次看到席和光困惑的眼神後,就也隻能告辭離開了。

看到房間的門關上,顧清寒撫摸著席和光還有些濕漉漉的發梢,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

他們兩人在床...上就是躺著刷手機。

《江山令》的播出已近尾聲,這部劇收視率節節攀高,口碑爆炸,席和光正刷著劇組的消息時,忽然微博的界麵推送了一條消息過來:

卷卷卷毛貓喵:#江山令##寒光#江山雙壁,莫不令儀![視頻]

作者有話要說:  顧清寒:他終於發現了,我可以出手了。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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