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烈嘴角瞬間有上揚的趨勢,但還是努力壓著,擺出分矜持來。
“我可是你上司,這樣好嗎?”
不等吳顧開口,楚君烈快速躺上自己的位置,手腳擺的平展。
偷偷上來,和被邀請上來,感覺是完全不同,床墊都合身幾分,身上的被子都帶著股淡淡的香味。
“這樣不太好,您回去是更穩妥的。”吳顧回應楚君烈的問題,隻見對方躺平側了下身,一副完全沒聽到的模樣。
楚君烈在網上下單需要的東西,剛做好晚飯,就聽到響起敲門聲,來的是跑腿小哥。
吳顧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一廚一衛,起身在客廳吃飯的空檔,隻見楚君烈提著大堆東西,從裡麵拿出牙刷、剃須刀,各種衣物,越看越像是要久住的趨勢。
楚君烈將自己的牙刷放在洗漱間,刷頭輕輕抵上一邊的白色電動牙刷,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把剃須刀放在櫃中,楚君烈餘光不經意瞟過鏡子,隻見鏡子裡的男人,一臉蕩漾的笑容,像是偷到蜜吃一般,嘴角都快要揚到天上。
有點震驚的看著鏡子,楚君烈快速壓住笑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努力做出像平常一樣,冷酷自然的模樣。
怎麼回事。
隻是在他這住幾天而已。
隻是向他證明,自己能照顧好他而已。
隻是睡到他旁邊而已!!!
楚君烈再次抑製住自己的笑容,手指壓著嘴角,試著做深呼吸。
嘴角可以用手壓住,但眼中帶光的神采,卻騙不了人,楚君烈有種衝-動,和對方過一輩子的衝-動。
想到婚姻,楚君烈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勾起之前經曆的那段聯姻,片刻後,楚君烈眼眸一點點低沉起來。
垂眼洗了洗手,楚君烈走出洗漱間,看到吳顧趁自己在洗漱間的功夫,將浴袍換成了簡單的長袖睡衣。
一身象牙白的真絲質感睡衣,寬鬆還帶著些垂感,因為吳顧拿筷的動作,袖口微向內滑的一截,襯的他手腕越顯清消白皙。
嗯?
楚君烈忽的發現什麼,走近細看,發現吳顧手腕上還有些未消散的淤青,帶著明顯的手指印。
楚君烈試著去握吳顧手腕,卻發現手指印正好和自己的手對上。
安靜了幾秒,楚君烈回想起在訓練場,將吳顧雙手手腕捏緊上按的情景,猛然醒悟。
“吃完了。”吳顧語調清和,放下筷子,袖口下垂,自然而然的遮住淤青。
“這是訓練不能避免的,你不用在意。”
楚君烈看向身邊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飯很好吃,謝謝。”吳顧收拾桌上的碗碟,起身去往廚房,楚君烈下意識跟上,看到吳顧將碗碟放入水槽,立即反應過來,將人推了過去。
“你在生病,我來洗。”楚君烈挽起襯衫袖子,打開新買的洗潔精,往碗碟裡擠了幾泵,用洗碗巾把盤子擦洗的“滋滋”作響。
吳顧站在廚房門口,身體輕靠著門框,安靜看著眼前人的背影。
楚君烈睡前說的,吳顧聽的一清二楚,隻是很難調動精力去細思,等睡醒後,吳顧反複思索印證,發現他的話,有一定可信度。
司雲天的性子,吳顧再清楚不過。
他沒什麼能力,但他是大哥。
家中出現危機,哪怕摸不清楚狀況,他也會第一個出來,儘自己最大努力,把擔子往肩上抗,渾然不管這擔子會不會把他壓趴下。
所以在楚君烈恢複身份,自己出事,司家本家人惶惶不安,害怕報複的時候,他會主動聯係楚君烈,想用一切東西,換家人平安。
楚君烈派人前來扶持司雲天,介於之前楚君烈對付司家旁支的手段,司雲狄絕對會對此十分警惕,再加上晏家的挑撥,事情就這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楚君烈洗著盤子,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回頭一看,隻見那雙鏡片後好看的眸子,正對著自己。
“看我做什麼。”楚君烈心頭莫名的發熱,“要我給你吹個泡不成?”
吳顧思緒頓了頓,轉身走向客廳。
看著麵前的背影,楚君烈心下一空,立即開口,“回來!”
吳顧腳步停下,轉身平靜看向楚君烈。
“我給你吹個泡,你過來看。”楚君烈耳朵泛紅,手已經在水中撩撥幾下。
吳顧安靜片刻,走向洗碗池,楚君烈嘴角不自覺揚起,一隻手在有洗潔精的水中蘸了蘸,拇指食指抵成圈,對著吳顧輕輕一吹,一個未成形的泡冒出,沒等成圓,迅速的炸開。
吳顧沉默抹了下臉上濺到的洗潔精水,楚君烈臉上的笑容更甚,手快速在水中一蘸,對著吳顧繼續吹泡。
吳顧轉身快步就要走,楚君烈笑容燦爛,不依不饒的跟著,連吹好幾下,不僅沒吹出泡來,洗潔精水是到處滴了不少。
洗過碗,楚君烈拿著拖把,勤快的把地拖了一遍,拖把頭抵上書房的門,楚君烈看了眼在臥室研究各種感冒藥的吳顧,抬手將書房門打開。
很普通的書房,麵積也不是很大,裡麵甚至沒什麼書,倒是有個投影設備。
楚君烈拖著地,一抬眼看到書桌上擺著一份文件。
楚君烈握著拖把杆,思索片刻後低頭繼續拖地,拖把碰到一麵牆,楚君烈聽到聲音不對,抬手敲敲牆麵,發現眼前的牆麵似乎隻是擺設,後麵應該還有一層。
看著牆麵,楚君烈沉默許久,低頭緊緊握著拖把杆,將書房拖完,走進洗漱間衝洗拖把頭,控乾些水分,拿著拖把走進臥室。
吳顧將藥片就水喝了下去,看楚君烈一聲不吭,表情嚴肅的盯著地麵,知道他已經看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