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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藥與針灸雙管齊下。”林佳道:“這些年你肯定帶沈安看過不少醫生,應該知道隻用藥對他的身體沒有效果。”

沈言沉默片刻:“你打算用什麼藥?”

林佳說出一連串的藥名。

久病成醫,林佳說出的這些藥名沈言很熟悉,和沈安以前吃過的藥方差距不大。

他暗忖,既然藥方大差不差,可林佳還敢放話說她能治好沈安,那關鍵就在於針灸。

這不是沈言第一次聽說針灸之術。

曾有一位給沈安看病的醫生就說過,若他老師還在世,用針灸之術,或許沈安能有一線生機。

這些年他有打聽,但沒想到會從林佳口中聽到這個詞。

“我不曾聽說你會針灸之術。”沈言目光幽深地看著林佳。

“不要說你,便是我爸媽和兩個哥哥都不知道。”

言罷,林佳回屋拿來一個長方形的黃花梨木木匣子,打開,裡麵是數十根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金針。

這是老太太的遺物,如今便宜她了。

知道沈言不會那麼輕易讓她給沈安針灸,林佳提議:“要不今晚我先給你試一試?”

沈言愣了一下:“試?”

“就是給你紮幾針,”先前沈言做飯的時候林佳特意觀察過沈言:“你身體大毛病沒有,但睡眠不怎麼好,常有頭痛之症。”

“要給爸爸紮針嗎?”一直安靜聽著的沈安露出害怕的神情,他擔憂地看向沈言:“會不會很痛?”

“不痛,就是有點麻。”

實話實說,沈言不怎麼信林佳,可林佳沒有理由撒謊,而且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能治好沈安。

當初奶奶把還是嬰兒的沈安抱回來時,沈言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直到他一次一次地抱著沈安去醫院,直到他喊了第一聲“爸爸”,直到奶奶去世,沈安輕輕替他擦掉眼淚,帶著哭腔說:“爸爸,你還有我。”

既然如此,他先來試一試就是最好的辦法。

過程比他想象中要更輕鬆。

他不會醫術也知道針灸非常重要的一點是對穴位的把控,但林佳下針快準狠,一點不曾猶豫穴位的位置,片刻的功夫就紮完了。

“一刻鐘後取下就行。”

沈安走過來,心疼得眼眶都紅了:“爸爸,真的不疼嗎?”

“不疼!”沈言對沈安笑了笑,然後問林佳:“爸媽怎麼會不知道你會針灸?”

“師傅不讓我告訴旁人,也不讓我給彆人治療。”林佳隨口編道。

“那你怎麼練習?”

“用自己練。”這話不假,林佳學針灸之時大多數都是紮自己:“而且我聰明,稍稍學一學就會了。”

沈言:……

十五分鐘後,林佳取下金針。

“明天早上應該就會有效果。”

沈言坐起來,不必等到明天早上,他相信林佳會針灸。

“中藥去市醫院抓吧,那裡的中藥品質更好。”

這是同意林佳醫治沈安。

林佳說好,然後看向沈安:“晚上不和我睡嗎?”

沈安肉眼可見地猶豫了一下:“不,我要和爸爸睡。”

似乎怕林佳不高興,他描補了一句:“明天中午再和姨姨一起睡。”

“那好吧。”

林佳對沈安說了再見,離開之際,沈言把人叫住後把他老師給他的新婚禮物拿給林佳:“這是我老師送的。”

“老師?”

“年初平凡回來的一個教授,姓錢,他收了我當學生。”沈言道:“前些天他回了趟申市,過兩日我帶你去拜訪他。”

林佳眉梢微微一挑,有人被平凡了,那是不是說明這個畸形的時代即將過去。

打開盒子,見是翡翠珠子,林佳麵露猶豫:“是不是有些貴重了。”

“老師出生富裕之家,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幫我謝謝老師。”

林佳帶著珠子回到她的房間。

關上房門,她低頭看了眼珠子後輕輕一笑,隨手把裝珠子的盒子丟到床頭櫃裡。

她當上掌事宮女後,明麵上的暗地裡的,奇珍異寶得到過不少,這顆珠子和那些比起來實在不算起眼。

聽到林佳屋子關門的聲音,沈言問沈安:“你今天中午和她一起睡的?”

“我本來是想一個人睡的,可姨姨說不放心我,讓我和她睡。”沈安停頓了一下:“爸爸,我覺得今天的姨姨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沈安說不出來,想了想,他把中午郵遞員送信的事告訴沈言。

“姨姨把信燒了,去國營飯店的路上還給林外婆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