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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自認她還算聰明伶俐,學什麼都快,直到她家出事,她進宮為奴被分到禦膳房打雜。

一開始還好,就是做些洗洗唰唰的活,可她不想永遠隻當一個打雜宮女,於是費勁心機討好了禦膳房裡的一個禦廚。

功夫不負有心人,對方終於願意教她手藝。可不學不知道,一學嚇一跳,她在廚藝這方麵是真沒啥天賦。

同樣的原料,同樣的步驟,她做出來的味道就是不對。

最後教導她的禦廚都放棄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放棄吧,你在這方麵就是差根弦兒。”

原主的手藝不錯,即使比不上沈言卻比她好太多。她若下廚,難保不會被沈言察覺出不對來。

當然,她選擇繼續與沈言的這段婚姻,朝夕相處,沈言又不是個蠢人,早晚會有所察覺,但關鍵是她不喜歡下廚。

林佳覺得是當年在禦膳房學廚藝的經曆太過慘烈的原因。

她寧願洗衣服打掃屋子,甚至是洗油膩膩的碗,她都不願意下廚。

但過日子,她哪能一直不下廚。

除非她有充足的讓人無法反駁與拒絕的理由。

林佳想了想,真讓她想出一個理由來,不僅能夠不用下廚,還能讓沈言欠她一個大人情。

吃完飯,林佳主動收碗去洗。

沈言不閒著,換了另外一口乾淨的鍋燒洗澡水。

饒是知道沈言是個勤快人,林佳仍心生感慨。

大興朝和這個時代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也有很多相似之處,比如重男輕女,比如男人大多不做家務。

像沈言這樣,既有好工作還樂意做家務的男人不說鳳毛麟角,也是難得一見。

女生洗澡慢,林佳和原主一樣讓沈家父子先洗。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沈家父子已經回屋了。

門沒關,林佳走到門口,沈言坐在書桌前正微微低頭寫著什麼,沈安則一個人坐在床上玩。

沈言似乎寫得入了神,還是沈安先發現林佳,喊了聲:“姨姨!”

沈言抬頭看來,眉心輕皺,眸光銳利,沒有半分溫和之氣。

但當他看清林佳時,這份嚴肅很快散去,整個人又變得平和起來。

“有事?”他問。

林佳點點頭:“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話落,不等沈言邀請,她主動進了屋子。

白日裡,沈言不在,她不好進來,現在沈言既在,他們是夫妻,進個房間而已,林佳不覺得需要得到沈言的同意。

這屋子和林佳那間屋子一樣大,寬敞是寬敞,就是沒什麼家具,凳子更是隻有一根,被沈言坐著。

林佳沒有猶豫一下,直接在床沿上坐下。

書桌就在床邊,她眼神好,看見沈言看的書是外文書,旁邊放著的本子上寫著密密麻麻的算式以及畫著各種複雜的圖紙。

這樣的時局,沈言居然敢看外文書。

察覺到林佳的視線,沈言解釋道:“這是廠裡的書,讓我拿回來學習。”

“這樣啊,”林佳收回目光,正色道:“你知道我會點中醫吧。”

沈言尚沒說什麼,沈安就坐了過來,歪著腦袋問:“姨姨,你是醫生嗎?”

“算是吧,”林佳摸了摸沈安的小腦袋然後看向沈言:“我有辦法治好沈安。”

林佳進宮前是官家小姐,祖父是當朝太醫,父親沒有繼承祖父的衣缽,而是進了朝堂為官。

她得祖父寵愛,在醫道上也有天賦,是以得祖父精心教導,勵誌救死扶傷,可惜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她父親在政事上犯下大錯,闔家被抄,父親斬首,祖父很快去世,而她被送進宮為奴,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

進宮後她從不曾展現過她的醫術,但也不曾荒廢。後來得了老皇帝信任,搜羅了許多醫經來看。

不是為了鑽研醫術,而是為了懷念祖父。

太醫院的院首是祖父的好友,據他說,她的醫術不比他差,尤其是一手針灸之術,堪稱出神入化。

或許是巧合,或許原主與她有緣,原主竟然也會中醫。

原主的醫術師從大隊裡一個孤寡老太太。

老太太不是白沙大隊土生土長的人,性格孤僻,幾乎不與人來往,甚至都沒幾個人知道她會醫術。隻是原主父親幫過老太太,老太太才收了原主做弟子。

從記憶來看,老太太醫術不錯,可她年紀大了,加上原主不算有天賦,所以隻學了個皮毛,但已足夠替她打掩護。

沈言聞言皺了皺眉。

林佳知道他不信,事實上若非她有靈泉,也不能完全保證她能將沈安治好。

沈安的身體說有病不儘然,更準確來說是因為早產導致的身體孱弱。

有些剛出身時孱弱的孩子隨著年齡的長大,身體狀況會逐漸好轉,但沈安不是這樣。

今日趁沈安午睡時,林佳替他檢查過了。若不乾預,沈安恐難平安長大。

可這麼大點的孩子,很多藥都不能用,不然虛不受補,隻會給他的身體帶來更大的負擔。

“你聽說過針灸之術嗎?”她道。

沈言明白了林佳的意思:“你想用針灸來治療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