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總裁六五天(1 / 2)

沈奕辰,想要逃。

他看著柳竹安這種, 幾乎不再掩飾自己那點壞心思的模樣, 他真的是瑟瑟發抖想要跑。

但是, 他不能。

可憐的沈奕辰被“困”在病床上。他的額角還貼著鏈接儀器的電極片, 手指也套在檢測心跳等數據的指夾裡,避無可避。

沈奕辰發誓, 柳竹安絕對是在興奮。

他惶恐地看著柳竹安正在研究那把“罪惡的推子”,然後微笑著看向他。

沈奕辰:“有、有話好好說……”

柳竹安:“嗯。”

沈奕辰:“我覺得還沒到這一步……”

柳竹安:“放寬心。”

沈奕辰:“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真的沒必要!”

柳竹安堅定而不容置疑地衝沈奕辰綻開惡魔般的微笑:

“手拿開。”

沈奕辰:“……”

柳竹安:“不然你打算一直頂著這個要禿不禿的樣子?”

沈奕辰:“……”

柳竹安:“乖, 我就試試手, 反正也不會更糟了。放心,很快就過去了。”

沈奕辰:“……”

你聽聽!你說的這是什麼糟糕的渣男語錄?沈奕辰都要沒話說了!

他仿佛就要踏上有去無回的戰場, 在哀悼自己即將失去的平靜。可憐的他臉上仿佛閃過一秒快要哭出聲的表情, 但快得好像是錯覺。他大概是終於下定了決心, 閉上眼睛,艱難地把手從腦袋上挪開。

沈奕辰疲憊道:“……來吧。”

柳竹安滿意了。

曾經奪去沈奕辰大部分頭發的推子即將二次摧殘他殘留的那點發茬。他聽著剃刀啟動發出的細微的嗡鳴聲,感知著柳竹安的手指貼在他格外敏感的發頂上,覺得好像有什麼珍貴的不可替代的東西, 在這個瞬間,在他倔強的內心中,破碎掉了。

碎成渣渣,拚都拚不出原來的樣子。

嚶。

十分鐘後,柳竹安心滿意足地拍拍手。她關掉剃刀,把剛剛準備好的濕毛巾蓋在了沈奕辰腦袋上, 順便幫他揉了揉。

她是真的忍不住笑,無聲地笑得可開心,覺得沈奕辰簡直是她的歡樂源泉。

“行了。”

沈·真的不是個諧星你們要相信我·奕辰根本不敢睜眼睛。

是,不會再糟糕了,最多就是禿得乾乾淨淨。可是……如果是彆的人他還能懷著一點微弱的期望。可是柳竹安?

你覺得這位身價高貴的年輕總裁會理發嗎?

沈奕辰就差在胸口畫出十字架來祈禱了。可人類總是要麵對命運,他隻能拒絕幾秒鐘,最後還是要睜開眼睛。

他一睜眼,直接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柳總裁弄了塊兒鏡子,屈尊親自將鏡子擺在了沈奕辰的麵前。

鏡子中的自己這次是真的光頭了。普通的推刀隻能做到這樣,他發頂是一片淺淺的青色,所有頭發一視同仁。鏡子中的沈奕辰隻露出了上半張臉,而在他身後的柳竹安填滿了鏡子餘下的部分。

她在笑。

沈奕辰隻看了自己一眼,視線就忍不住停留在柳竹安的臉上了。她下半張臉被自己的腦袋遮住,但的眼睛映在鏡子中,清清楚楚。

那雙眼睛中滿是笑意,好像給沈奕辰剃光這件事帶給了她十足的快樂。

沈奕辰恍惚了一秒,他幾乎控製不了自己外放的思維,他甚至在想,“金主”都這麼高興了,他好像也不虧,他都有點被柳竹安那很少顯露出的笑給感染,他看著柳竹安的眼睛,似乎自己都想要跟著翹起嘴角。

這個想法,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他看到鏡子裡的柳竹安伸出了手,掌心向下,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她還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樣,摸了兩下,輕笑道:“乖。”

沈奕辰:“……”

你在乾什麼?!

你看我還有毛給你順嗎?!

不是,我這都被帶偏到哪裡了?重新來!

你看我像是你養的小寵物嗎?!

啊?!

***

柳竹安覺得,她得承認一件事兒。

欺負沈奕辰似乎真的會給她帶來愉悅。

柳竹安之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惡趣味的人,但現在她仿佛被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在看到沈奕辰那“我有話講但我知道說了沒用”的樣子,會很快樂。

反正,在今晚撩撥了沈奕辰之後,柳竹安覺得很有趣。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一覺起來神清氣爽。

與此同時,和柳竹安同樣屬於“此消彼長”的白梓憐就沒有這麼舒服了。

她做了一夜的噩夢,一夜,關於她無論做什麼都失敗的噩夢。

計劃不是這樣的。

本來……本來,程安煜會一直喜歡她,高昂義也會被她吸引,可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在高昂義對她說出“直播”是假的開始,白梓憐就有一種失控了的預感。

她張著嘴,萬千話語全部噎在嗓子口,最後卻隻能目送著高昂義和那個該死的攝影師離開。

她仿佛陷入了什麼針對她的惡行裡,而現在,她中計了。

果不其然。

原本隻是“羞恥布”般的單向拉黑徹底被撕破,白梓憐再聯係不上程安煜,她擁有的全部程安煜的通訊都顯示“您已被拉黑”。她不要麵子地在程安煜的房間前坐了一夜,也沒有再等到程安煜回來。

直到天蒙蒙亮,她發現真的等不回程安煜了,這才邁著有些虛浮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又一次發泄一樣瘋瘋癲癲地辱罵著她的係統,可再也沒有係統唯唯諾諾的認錯聲了。

白梓憐不知道應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是難過,一定不是難過。喜歡她的人那麼多,比程安煜優秀的更是多,她絕對不是因為程安煜而難受。她就是……就是因為“劇情”失控,才覺得不爽。

一定是。

不過,既然程安煜已經靠不住了,她也沒辦法再和程安煜見麵來重新勾回他,那她就不能繼續等程安煜回心轉意。

她氣得夠嗆,但還是隻能把行李收拾好,拖著箱子走出了客房的門。

還有一個月,她還有最後一個月的時間來等待男主角。她還是得找個地方住下來。

就在白衣白裙的白梓憐思索著向門口走的時候,穿著深藍色製服的保安攔住了她。

白梓憐驚訝道:“……怎麼了?”

這位保安是位退伍兵,他臉上有因為任務而刻下的傷疤。他身材健碩,臉上的傷疤倒是顯得有些凶聲惡煞,就連嗓音都是粗聲粗氣的:“這位小姐,你不能走。”

白梓憐:“什麼?”

保安:“你的賬單還沒有支付,你不能離開酒店。”

白梓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賬單?!

這個該死的保鏢到底在說什麼?!

她嗓音拔高:“你在開什麼玩笑?!讓你經理過來說話!”

酒店經理正等著呢。

他彬彬有禮,話語卻不容置疑:“是的,小姐,您是會員,所以可以享受我們最高級的服務,並且先享受再支付賬單。這裡是您這一周的消費賬單,請核實之後簽單。”

白梓憐:“……”

她看著賬單上的五位數字,努力壓抑著自己沸騰的情緒:

“我是和程安煜一起來的!”

酒店經理:“所以呢?這是您自己消費的,有什麼問題嗎?”

白梓憐:“我是和程安煜一起出來的,他會付賬!”

酒店經理微笑道:“那需要少東家和我們提前說明的。既然您說您是和程少一起來的,那請問,少東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