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總裁八二天(1 / 2)

王驍山傻了。

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再見到他兄弟, 見麵第一件事就是看著他哭。而且沈奕言哭得可慘了, 一邊哭一邊打嗝,嘴裡甚至念念有詞, 還不忘抓著酒瓶子再喝一口。

王小三:“……”

他當場跳起來:

“靠!膽子肥了啊!誰TM敢讓你在這哭!”王驍山吹胡子瞪眼睛, “沈奕言你彆慫,我給你出氣!怎麼回事了這是?剛剛你說你哥……”

他乾咳一聲,繼續道:

“你哥……不是……壯、咳、壯烈了嗎?”

沈奕言他哥,雖然王小三沒見過,但是總聽說過的。

沈奕言的大腦已經被酒精攪拌成了漿糊。他剛剛哭得跟個小朋友似的, 把壓抑的情緒痛痛快快地哭了出來,這時候,眼睛是紅的,鼻子是紅的, 臉蛋兒也是紅的。

他反應有些遲鈍, 聽隻能聽到自己想聽到的,理解都會出點小小的偏差。

沈奕言:“你——你瞎說!我哥好好的。”

王小三吐槽道:“……你哥要是好好的你就不用回家了好麼?”

他們都知道沈奕辰出事兒了,不過也照顧沈奕言的情緒, 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罷了。

沈奕言瞪著眼睛不服:“我哥很好!”

王小三妥協:“好好好好好好!那你哭什麼?彆管那些了。我們好久不見,你就打算這樣歡迎我?”

沈奕言沒回答,被酒精荼毒了神智的他又灌自己一口酒。

地上已經倒了好多個酒瓶子, 不是什麼烈酒,不過沈奕言借酒澆愁,醉得賊快。

他已經不哭了, 不過臉頰上還殘留了點濕漉漉的痕。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又打了個酒嗝,滿臉都是找不到詞來形容的困惑:

“不……不是。我就是,因為我哥他……我哥他……”

他憋了一會兒,點頭:“因為我哥他——不回家。”

王小三認認真真地打了個寒顫。

我、我知道那是你哥,但、但但是吧,期盼“亡魂”回家,是不是……不太好?彆嚇唬你王哥啊喂!我怕鬼!

王驍山:“你……”

沈奕言小聲幽怨道:“他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哈,說得那麼輕巧,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我記得你。你你——你為什麼不回家……”

他還倚在那嘀嘀咕咕,王小三是真的有點擔心他。不過聽了半天,王小三竟然也拚湊出一個可能是真的的真相來。

王小三瞪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所以是,你找到你哥了,他沒死,就是失憶了?”

點頭。

“所以是他不願意和你回去,但是你明早的飛機回明島?”

點頭點頭。

“那正好我蹭你的專機回去——咳,歪題了。你彆瞪我。”王小三兩隻手同時高舉過頭頂,“不過既然你那麼想讓你哥跟你回去,你有沒有想過……”

沈奕言茫然:“什麼?”

王小三不說了。

他衝沈奕言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醉酒中的沈奕言眨巴眨巴眼,卡了好幾秒,慢悠悠地哦了一聲。

***

山莊,書房。

柳竹安正在看下麵發上來的策劃案,而沈奕辰捧著本書,正靠在沙發裡。兩個人互不乾擾,瞧著倒是有些和諧。

然而,事實上,柳竹安是在看策劃案沒錯,但是沈奕辰的注意力根本沒在書上。

他正悄悄地用餘光觀察柳竹安。

駝鹿不是每時每刻都在躁動,但是沈奕辰現在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躁動。或者說,以前的他太自律,太壓抑了,此時的他反而到達了另一個極端。

他的腦袋裡甚至沒有塞滿那些亂七八糟的思考內容,而是單純地,就是在看柳竹安。

柳總裁也沒有一直都是正裝的。

準確來說,柳霸總是這樣的人,但是她給更傾向於舒適感的軟萌訂購了一大堆的休閒裝,此刻柳竹安穿的就是。

人靠衣裝這句話沒毛病。反正這個時候的柳竹安氣勢沒有那麼盛,方便沈奕辰偷看。

柳竹安微微一笑:

“看夠了嗎?”

沈奕辰:“……”

沈某人把書往上挪一挪,假裝無事發生,正好完完全全遮住自己的臉。

柳竹安掂量了一下,順手從茶點盤子裡捏出一塊兒抹茶小餅乾往沈奕辰腦袋上丟,而假裝無事發生的沈奕辰手一伸,把那小餅乾抓在掌心,假裝失敗。

沈奕辰:“謝謝?”

柳竹安:“……”

柳總裁明目張膽地笑話他一聲:“切——彆動,張嘴。”

沈奕辰非常聽話,捏著小茶點的手都懸停在半空中,配合地張嘴。

下一秒,另一枚香甜的小茶點被柳竹安捏在手裡,她一點點扯開一個假笑,瞄準!拋!

小茶點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沈奕辰的鼻子,然後往下一掉,再往前一滾,正好滾進沈奕辰空著的另一隻手。

柳竹安:“啊,不好意思,投偏了。”

她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簡直一點心虛感都沒有。

沈奕辰:“……”

他默默地把兩塊兒小餅乾疊在一起 ,一同擺在左手掌心。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長腿一邁,三步並做兩步地站到了柳竹安的桌前。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又是有肌肉的大塊頭,頗有些壓抑的氣勢,站在桌前好大一坨陰影,都能將柳竹安完全籠罩起來。

被陰影籠罩住的柳竹安先心虛了半秒鐘,甚至還花了四分之一秒來思考自己是不是欺負過頭了,但是另外的四分之一秒後她已經得出了結論,她絕對沒問題!

柳竹安往後一靠,椅子順勢向後移動,她便從沈奕辰刻意營造出的陰影中完美脫離。她雙臂環胸,微微仰頭,依舊是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

“怎麼?”

沈奕辰當著她的麵,先是把那兩塊兒他自己烤的小餅乾塞進嘴裡,再從口袋裡掏出柳總裁上回送了他一打的手帕擦手,接著默默地伸手,親自為柳總將茶盞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