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當蕭蘅還在寸步不離守著楚昭遊時, 陸淮善已經連夜突襲,把那家中藏紅衣的人抓進地宮。(搜索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網)

地宮隔音效果極佳,命人往地宮入口一擋,保證你攝政王三頭六臂都進不去。

楚昭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便道:“朕要去地宮審問守陵人,攝政王先休息。”

蕭蘅要跟,楚昭遊又搬出不準插手那一套。

楚昭遊堅持得厲害,蕭蘅壓著火氣, 好不容易好好相處一天, 晚上還能抱著睡, 不敢跟他吵。

而且謝朝雲不在, 吵完兩邊沒人降火,攝政王認清隻能靠自己的事實,迅速成長起來。

“一個時辰。”

“好。”楚昭遊一口答應,“你彆亂跑啊, 這裡是朕的地盤。”

看著楚昭遊走後,蕭蘅眸色一深, 當即躍出窗外,往紅衣男子家中趕去。

任何與楚昭遊有關的男人, 他都要排除是采花大盜的可能性。

當初他對采花大盜的判斷是闊綽, 腦子不好使。

今日一見那人,年齡對得上, 看著不聰明。脖子上掛著的紅繩, 係一小塊玉觀音, 價格不菲。

陸淮善親自抓人,紅衣男輕功再高,也怕寶刀。

楚昭遊來的時候,那人正被綁在柱子上,他生得極白,眉眼捎帶風流邪肆,此刻身著樸素的粗麻,臉上流露樸素的迷茫。

楚昭遊隨口道:“兄弟你看著像是采花大盜改行摸金校尉。”

“叫什麼名字?”

紅衣男訝然:“秦飛塵。”

楚昭遊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趙金突然笑出來,“原來是你。”

“你認識他?”楚昭遊問出這句話時,餘光看見秦飛塵挺了挺胸膛。

趙金道:“揚州一帶有個出名的紅衣采花賊,夜間潛入姑娘閨閣,不偷不搶不貪色,在桌上留下一支花和一兩銀子,消失無蹤。”

“聽起來像個腦子不好的散財童子。”楚昭遊不禁問他,“你很有錢?”

秦飛塵眯起眼睛,囂張道:“富可敵國。”

楚昭遊作為皇帝感覺到被冒犯。

白天攝政王剛在他麵前炫富,晚上又來一個。

一個個都比朕有錢,不如你們出去打一架。

“靠盜墓富可敵國?”楚昭遊不屑,“那確實是,你挖十個皇帝的墓,就是收割了十個皇帝的積蓄,朕孤家寡人自然是比不上。”

富二代秦飛塵感覺到被侮辱:“我沒盜墓!我自己有錢。”

楚昭遊:“哦?可是守陵人中沒聾的那兩人,可是指認你使輕功往地宮運炸|藥,大肆偷盜陪葬品。”

秦飛塵目光一滯,難以相信被出賣一般。

楚昭遊目光在他脖子間的玉觀音一瞥,拍拍手道:“結案了,皇陵被盜,主謀是天下第一采花大盜,秦飛塵。證據就是他脖子上的玉觀音,乃是朕親手放入地宮的陪葬品。”

“陸勃,明天全國各地張榜公示,好顯示朕的聰明才智,震懾其他盜墓者!”

楚昭遊快速叭叭叭一通,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這就結案了?

陸勃糊塗著道:“臣立刻去辦。”

秦飛塵漲紅了臉,怒道:“玉觀音是我的傳家寶!怎麼就成了你親手放進去的!你和老皇帝都一樣,搶彆人東西,活該死後不得安生!”

楚昭遊往外走。

秦飛塵哎哎叫喚:“草菅人命!狗皇帝你彆張榜公示老子的大名,誰要當盜墓賊,我秦飛塵一世采花英名……好人沒好報,狗皇帝回來!”

楚昭遊微笑地坐回去,笑眯眯道:“有話要說?”

秦飛塵:“我先喝口水再說。”

“罵朕還想喝水,沒挑斷你舌頭是朕仁慈。”楚昭遊溫柔催促道,“快點,不說結案了,朕急著回去。”

秦飛塵可能真的對自己采花賊的名聲十分珍惜,快速道:“先皇搶了我兄弟和他媳婦的定情信物,還把它帶入棺材,我這是替天行道。”

“你兄弟是誰?”

“守陵的張太監。”

太監一般早早入宮,楚昭遊看了秦飛塵一眼:“你和太監是兄弟?”

“半路認的。”秦飛塵有極強的傾訴欲,一張口就是一個完整的愛情故事。

張太監年輕時有媳婦,夫妻恩愛和睦,有一天他偶然在山上敲開一塊石頭,竟然是翡翠原石,他用打磨出來的翡翠,做了一塊求子玉佩,還特意去廣濟寺開了光,送給媳婦佩戴,不久,媳婦有孕,據說還是雙胞胎。

張太監尋到寶石的事很快在村內傳開,有官員路過,得知此事,彼時楚昭遊未出生,先帝正在為子嗣的事煩惱,官員立刻上報。

先帝下令呈上玉佩,官員於是派人搶奪玉佩,張太監媳婦在反抗中一屍三命。張太監尋找官員索命,反而被官員狠心送入淨身房閹割成太監。

故事至此十分悲劇,秦飛塵紅著眼眶,盯著楚昭遊,“陛下就是因為那塊玉佩出生的!”

楚昭遊精神一震,恍然無語。

秦飛塵繼續道,先帝死後,將玉佩帶入棺材,保佑下輩子多子多孫。可憐張太監一輩子沒能接近先帝,後來終於有機會來守陵,其他人都跑光了,他還堅守崗位。

“因為那塊玉佩在地宮中,那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念想,守著那塊玉佩,張太監還能勉強記起媳婦的模樣,當了二十年太監,都快忘了曾經也有過妻兒。”

秦飛塵猛漢落淚,和他風流的長相一點也不匹配,“可是為仇人守陵如何能甘心,唯一的辦法,就是撬開地宮,拿出那塊玉佩。”

楚昭遊提醒:“可是你們把地宮洗劫一空。”

秦飛塵:“來都來了。

“那你走不了了。”楚昭遊打了個嗬欠,“來人啊,張榜公示。”

秦飛塵火速澄清:“他們說,金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在地宮裡太可惜了,不如拿出去變賣,劫富濟貧。”

所有運輸工作都是秦飛塵一人乾的,簡直像個不要錢的勞動力。他輕功好,多走幾趟,沒留下什麼痕跡。運完財物之後,他們打算將地宮重新填埋上,過個一年半載,又和從前一樣。

誰知楚昭遊突然要修皇陵,地宮石門大開,完全來不及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