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說這句話,其實就等於是承認了葉小天可以給他製造麻煩,雖然還沒到令他畏懼的地步,但這樣的態度在一向目中無人的齊木來說已是前所未有的事。
而且,很顯然在他心裡,葉小天比使用暴力的華雲飛更讓他頭痛。他本就是利用暴力起家,華雲飛雖然機警驍勇,但是對熟諳如何使用暴力並且有大量打手走狗的齊木來說不足為懼,真正讓他覺得麻煩的還是這個有官身的艾典史。
齊木不悅地道:“華雲飛不會去官府告狀的,此事是怎麼傳出來的?”
那師爺道:“據說是有山民進城賣山貨時,聽說了酒樓血案,才說出此事,並且一口咬定這一定是老華的兒子替他父親報仇來了。”
齊木霍然轉身,看向一旁的孟縣丞:“這件事你來解決。”
孟縣丞皺起眉頭,道:“齊兄在青山溝做了什麼?”
齊木冷冷地道:“也沒甚麼,宰了兩個不識相的老豬狗。”
孟縣丞無奈地道:“那齊兄想讓小弟做什麼呢?”
齊木道:“那個華雲飛雖不足為懼,可他躲在暗處,終究是個麻煩,我得儘快把他揪出來,艾典史這邊現在不能再生是非了,此案必須儘快了結,隻要案子結了,姓艾的不就無法做文章了?”
孟縣丞蹙眉道:“華雲飛前來尋仇,殺了許多人,身負多條人命在身,他是不可能再往官府告狀了,齊兄擔心什麼。”
齊木沒好氣地道:“廢話!那個姓艾的不是說過,這種大案沒有原告也可以審麼,你先把這個案子了了,我不想再跟那個姓艾的混蛋對簿公堂。”
孟縣丞道:“那……我就以聽聞此事為由,親自往青山溝走一遭,斷他個華氏夫婦遭野獸侵害而死,儘快了結此案。華雲飛這個苦主不在,那些山民也不會多事,艾典史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不!”
齊木冷笑:“這樣豈不顯得我怕了他們?你就斷他個夫婦二人攪拌石灰,失足落入坑中,將自己煮死好了。”
孟縣丞愕然道:“這樣,豈不招人猜疑?哪有兩夫婦同時跌落石灰坑,而且連爬出來的機會都沒有的道理,說不通啊。”
齊木道:“對啊!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承認我殺了人,可我還得讓人人都知道是我殺了人,你明白?”
孟縣丞心頭一陣火起,倒不是因為齊木對他的難為,而是感覺齊木的思維有些不正常,這幾年齊木生意上順風順水,在葫縣漸成一家獨大之勢,似乎有點忘乎所以了。
可是孟縣丞早就和他成了一條線上的蜢蚱,而且習慣了對他的服首貼耳,如何敢反駁,孟縣丞忍了忍,隻能道:“齊兄,這樣一來,難說那艾典史會不會再做文章啊。”
齊木眼珠一轉,冷笑道:“那就給他找點事兒,先停了他的職再說。”
孟縣丞一怔,道:“他在本縣如今聲望如日中天,找什麼理由停他的職?”
齊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他執意要辦徐林那些人,結果那些人一被釋放馬上就被殺了,難道他就沒有嫌疑?”
孟縣丞怔怔地道:“啊……啊……,齊兄,高明哇!”
孟縣丞向齊木拱了拱手,道:“齊兄,那小弟這就回去,馬上辦理此事。”
齊木微微頷首,孟慶唯便快步走了出去。
此時,葉小天在周班頭的陪同下,剛剛來到一幢三進的院落前麵,兩個人都拄著拐,一個拄左拐一個拄右拐,同樣的鼻青臉腫,典型的難兄難弟。葉小天抬頭看看那齊齊整整,雖不奢華卻也素雅的院舍,沉聲道:“上前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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