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天回府之後,自有丫環攙過於珺婷送入客房,於珺婷的隨從侍衛也都安置在這處院落裡。葉小天吩咐人調了一碗醒酒湯,親眼看著她們服侍於珺婷服下,這才吩咐她們替於珺婷寬去鞋襪外裳歇息,自己則避嫌離開了房間。
展凝兒正在花廳裡坐著,她已漱了口、淨了麵,一見葉小天進來,便嘻嘻一笑,得意地道:“鬥嘴我鬥不過她,想跟我鬥酒,哼哼,瞧她喝成那副樣子,實在開心。”
葉小天瞪了她一眼道:“你呀!”轉念想想,忍不住一笑,搖頭道:“說來也是奇怪,這位於監州胸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多少人都難撩撥她動起性情,怎麼一見你卻鬨起性子來了,實也稀奇。”
展凝兒乜著他,板著臉道:“裝!你繼續裝!”
葉小天摸摸鼻子,詫異地道:“我裝什麼?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我怎麼聽不懂?”
展凝兒冷笑一聲,道:“真的聽不懂?聽不懂你摸鼻子乾什麼?你要麼無奈,要麼心虛,否則是不會摸鼻子的,你這個小毛病,當我不知道?”
葉小天立即嘻皮笑臉地湊過去道:“還是我的寶貝凝兒最了解我!”
展凝兒道:“去去去,一嘴的酒氣,臭死啦!”
葉小天用手扇了扇,一臉無辜地道:“哪有?”
展凝兒推著他到了屋角臉盆旁,取過牙刷子,抹上青鹽,遞給他,又為他倒了杯水。葉小天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凝兒,你和你表哥住在哪兒呀,今晚還回去住嗎?”
凝兒道:“當然回去,人家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既有住處,卻賴在你這兒算怎麼回事。”
葉小天漱了口,一邊用毛巾擦嘴,一邊道:“喔!天色漸晚了,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
凝兒氣急,狠狠擰了他一把,道:“你個沒良心的,巴不得我走是不是?我在這兒礙著你和那個姓於的勾勾搭搭了是嗎?”
葉小天把毛巾一扔,哈哈大笑著返身抱住了她:“嘿嘿!我就知道你口是心非!哪兒舍得讓你走,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吧,你表哥那裡,我派人去送個信兒就好。”
凝兒睇著他道:“我當然要留下,留在這兒看著你!不過,你彆想好事兒,我跟哚妮一起睡。”
葉小天忙道:“你放心好了,我也喝多了,還能想什麼好事兒呢,我也跟哚妮一起睡。”
凝兒抬腳一跺,早知她這小習慣的葉小天靈巧地一躲,又湊上來,笑嘻嘻地攬住了她的腰,柔聲道:“你也知道,創業維艱,尤其是地盤各有歸屬的情況下,我想占有一席之地格外難,實在無暇顧及太多,可我沒空過去,你怎也沒空過來?”
凝兒神色一黯:“家母自幼體弱,原先還好,身子雖弱,卻也沒有大礙。誰料上一次大病之後身子就垮了,如今時不時就要生病,娘親隻我一個女兒,我又怎麼放心遠離。”
葉小天輕輕環住她的身子,沉默片刻,低聲道:“苦了你!等咱們成了親,把你娘也接過來吧,女兒女婿一起照料她老人家,誰叫咱們是她最親的人呢。”
凝兒聽得心頭一熱,低低答應一聲,再抬頭時,就見葉小天正目光灼熱地看著她,隻是凝兒個頭太高,葉小天很難做得到由上而下地俯視,未免少了些侵略攫有的霸道。凝兒微露羞意地輕輕仰起下巴,緩緩閉上了眼睛。
“反正我們早晚要成親的,不如今晚……”
“不行!絕對不行!要等……洞房花燭夜!”
窗欞上,一雙人影兒輕輕合成了一個,低吟如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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