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為她和格峁佬的師徒關係,她全家還是被發配金沙穀,成了永世不得複出的奴隸,幸虧葉小天出手解救,她一家才得以逃出生天,所以對葉小天這一家人感激涕零。
葉小天道:“我想要你做的就隻有這一件事!曹瑞希和展伯雄龜縮不出,我拿他們沒辦法。不出所料的話,他們是不會隻躲在大宅裡等我出招的,肯定要從老巢調援兵,所以,一定要儘快乾掉他們,隻要乾掉一個,剩下的那個也將失去與我做對的勇氣!”
代韻溪站直了身子,在金沙穀惡劣的生活環境中,她的身體變得很憔悴,此刻尚未完全恢複元氣的臉頰有些蒼白,可蒼白的臉頰卻因為葉小天的這一番話泛起了激動的紅光。
每一個能被尊者賦以重任的蠱教弟子,都會感到無上榮光,何況葉小天對她全家還有還不清的恩德。代韻溪頓首道:“請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使命!”
葉小天點點頭,代韻溪便恭瑾地退了下去。
葉小天長長地籲了口氣,雙腿一放,懶懶地半躺在了椅子上。被手下人視若神明,既是一種享受也是一種受罪的尊榮。坐臥行走都得注意,遠不及在華雲飛、李秋池等人麵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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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妙雯回到田府不過小半個時辰,田彬霏就怒氣衝衝地找了來:“你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是當著那麼多的人,根本無可挽回!”
田妙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問道:“大哥覺得有什麼不妥麼?發動之前,示敵以弱、卑伏斂翼,這是大哥的主意。田家大小姐連自己的仇都報不了,需要以如此條件借用他人之力,還怕不能讓人覺得我田家已經弱到不能再弱?”
田妙雯很優雅地放下茶杯。很優雅地微笑著,看著田彬霏:“我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與葉小天公開達成合作。如此一來不也順理成章了?”
田彬霏理屈詞窮,脹紅了臉龐強找理由道:“但是長兄如父,你居然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你也太沒有規矩了。”
田妙雯輕輕撇了撇嘴角,道:“大哥,規矩與田家的複起,哪個重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再說,他總要真的殺了展伯雄。我才會履行承諾,難道你不希望他殺了展伯雄?”
田妙雯一雙妙目盈盈地投注在田彬霏的臉上,田彬霏再度無言以對。
田妙雯道:“葉小天可能會是我們田家複起的很重要的機會,但是在不能確定他一定成功之前,我們又不能冒險把田家和他綁在一起,除了我犧牲自己,大哥還想得出更好的辦法嗎?”
“犧牲你自己?”田彬霏冷笑:“隻怕你對這個如意郎君滿意的很吧?”
“是啊,我的確很滿意!”田妙雯笑靨如花:“所以。我是心甘情願地犧牲!”
她的手緩緩張開,蔥白纖細的手指蘭花般優雅,田妙雯一根一根地屈起手指。仔細數著:“你看,不要說已經沒落了的田家,就算是安宋楊三家,女兒嫁給一方土司,也不算辱沒了身份,對吧?
大部分土司在繼任土司的時候都已年過半百。年紀輕輕就成為土司的人屈指可數,所以很多豪門貴女。隻能嫁給那有可能成為土司的年輕人,這個人來日未必就會被指定為繼任者。這一點上,我又占了便宜。”
田妙雯抬頭看著田彬霏,嫣然道:“他是一方土司,且又年輕英俊,如果他能殺了展伯雄,還能順利解決接踵而來的重重危機,就說明這個人很有本事。長兄如父的大哥啊,如果這樣的妹婿你都看不上,你想給我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做丈夫呢?”
田彬霏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田妙雯從桌上拈起一份請柬,向田彬霏麵前輕輕一推:“宋天刀邀你赴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宋姑娘央求她大哥下的請貼,宋天刀可是一向不大喜歡你的作派呢!”
田妙雯輕笑道:“宋姑娘很喜歡你!她是個好姑娘,家世、容貌、人品,哪一樣都配得上你,大哥還當珍惜!”田彬霏憤憤地一拂袖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田妙雯默默地坐了一陣兒,輕輕一笑,端起茶來,又優雅地呷了一口。最初提出“懸賞令”時,田妙雯的確覺得這是唯一一個既不錯失葉小天這個可能幫助田家重新崛起的強大幫助,又能避免田家陷入風險的好辦法,一時衝動下,她就當眾宣布了。
回到家裡仔細思量一番,她更覺得於公於私,這都是一個最好的解決辦法。葉小天是蠱教教主,不會輕易遭了哥哥的暗算,除非她打算做個老姑娘,否則也實在找不出一個比葉小天更可能“長壽”的男人了。
而且葉小天若真能順利解決這段危機,田家對他的依賴必重,那時給他機會,隻怕大哥也不舍得下手了,這無疑是幫助大哥改變他不正常的情感的一個好機會。
然而這一切考慮,依舊源於利益,她個人對葉小天又有多麼深的情感呢?這份感情有沒有深到她情願以身相許,與他廝守終生的地步?
田妙雯在心底默默地自問,她小口小口的抿著茶,可那杯茶喝光了,依舊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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