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尊者交待的任務!”
代韻溪走出去的時候,一種神聖的使命感,讓她激動的雙腿打顫。其實對所有虔誠的信徒來說都一樣,尊者交待給他的是什麼任務並不重要,隻要這個命令來自尊者,那就是無上榮光!
吩咐他去衝鋒陷陣是這樣,哪怕是吩咐他給自己送幾張廁紙來,他們一樣激動的無以複加。當然,像寶翁那種天天侍候在葉小天身邊的人是不會受到這種神聖光環影響的。
比如說葉小天現在換在身邊的這批生苗武士,剛剛跟在葉小天身邊時,每次一見到他,本就站得筆直的他們馬上就像打了雞血似的激動,恨不得匍匐到他腳下吻他的靴子,現在他們就鎮靜多了。
對於尊者交待的任務,尤其是對尊者來說也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代韻溪當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發誓要把它辦得漂漂亮亮。
她手無縛雞之力,擅長的本事唯有“蠱”。可這蠱是沒有辦法像傳說中的飛劍一樣於千裡之外殺人的,她要接觸到曹瑞希和展伯雄才有機會下手,但曹瑞希現在閉門不出,拒見任何陌生人,她怎麼可能見得到。
代韻溪擅長用蠱,卻不擅長用計,但她懂得如何向人求助。她問清尊者身邊第一智囊是李秋池李大狀後,便《c長《c風《c文《很誠懇地去向李大狀求教。
“李先生,尊者他老人家吩咐奴家刺殺曹瑞希或展伯雄,奴家隻擅長用蠱,不擅長用計,如果近不了他們的身,奴家的蠱就沒有用武之地,您是讀書人,能不能幫奴家想想辦法。”
李秋池想了想,問道:“你準備向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下手。還是一起下手?想用什麼手段下手?”
代韻溪道:“奴家想過了,一起殺,萬一失手,再想動手就難了,隻怕有負尊者他老人家的托付。奴家想把握一些,對曹瑞希下手。”
李大狀負起雙手,依稀恢複了幾分當年叱吒公堂的氣派:“理由呢?”
代韻溪道:“理由是奴家是接觸不到他們的,想下手隻能通過食物。展伯雄正在曹家做客,曹家或許不會慢待了他,但曹家的廚子采買食物時。未必會像對待自己的主人一樣迎合他的口味。所以,奴家要掌握曹瑞希的口味更容易些。”
“原來如此!”
好為人師的李大狀輕搖羽扇,做飄飄欲仙狀:“這個容易,附耳過來,我送你錦囊三計!”
代韻溪愣了愣,她一個年方雙十的少婦,怎麼好意思離一個男人那麼近。
李大狀突然也明白過來,裝過頭了,忙乾笑兩聲道:“這裡沒有外人。不必附耳過來了,你仔細聽著,我授你三計,保你達到目的。至於能否得手,就看你的功夫了。”
代韻溪畢恭畢敬地道:“請李先生指教!”
李大狀搖著扇子,滔滔不絕地對她說了一番,代韻溪認真聽著。回去之後便照李秋池的吩咐行動起來。
首先,她派人去曹府四門外擺攤賣菜賣肉。作為一個部落首領的妻子,代韻溪身邊有大把的人手可用。被她派出去的人都是山裡漢子。本色演出,衣服都不用換,挑起菜筐就是菜農、拎起刀子就是屠夫,眼力再好的人也看不出破綻。
隨後,她派人去調查曹瑞希來到貴陽城後,都在哪家酒樓舉辦過宴會或參加過宴會,這種上檔次的大酒樓並不是很多,所以調查起來也不難。
接著,代韻溪就派人換上富紳的衣服,逐一拜訪這些酒樓。這些山裡漢子,換上富貴人的衣服,也隻像個暴發戶,不過按照李大狀的計策,並不用擔心被人看穿,因為這些人,扮的就是暴發戶。
他們自稱家鄉在曹土司轄下,家裡有幾座山,不過都是荒山禿嶺,卻也沒什麼錢。但是前些天“地龍翻身”,山嶺裂開了縫隙,竟被他們發現了一條礬礦脈。
於是,這些幸運兒發了財。不過,雖說那地是他們家的,可是就連他們都是屬於曹瑞希曹大老爺的,所以他們迫不及待地追到貴陽,想征求曹大老爺同意,允許他們開礦。
為了得到曹大老爺的允許,他們想宴請曹瑞希。為了取悅曹瑞希,他們想投其所好。於是,他們趕到曹瑞希舉辦過宴會的酒樓,打聽曹老爺飲食上的喜好。
一個成功的商人做什麼事都會很認真,他們的功夫不僅下在題內,也會下在題外,曹瑞希曾經舉辦過酒宴的這些酒樓,恰恰都是貴陽飲食業中的成功者,這些店家自然都是些很用心的人。
客人包下酒樓宴請賓客,這個客人財力一定雄厚,為了能夠讓這位富豪感到滿意,下次還來他們店裡光顧,店裡掌櫃的不僅僅要把他們侍候得無比周到,還會很認真地觀察他們的口味。
哪些菜肴他們愛吃,哪些菜肴他們不愛吃,掌櫃的會精心記載,做成一份秘密檔案。現在有人向他們請教,正常情況下他們當然是絕不會說的。
但是今天來向他們請教的這些人,並不是具有競爭關係的同行,這些暴發戶也是他們的客戶,要在他們的酒樓宴請貴客,掌櫃的自然就熱情接待,並合盤托出了。
很快,代韻溪就掌握了有關曹瑞希飲食喜好的全部資料。掌握了這些資料之後,代韻溪就精心研究起來。有些不合用的菜肴是必須要舍去的。
比如說曹瑞希愛吃的菜裡麵有一道金針雞湯,這就沒法用。蠱的威力是很大,可蠱蟲並沒有在沸水裡遊泳的本事,不管是在金針菇裡下毒,還是在老母雞身上下毒,都過不了燉湯這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