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雌鳳一頭烏黑油亮的秀發在腦後俏皮地挽了個馬尾,配著那張白嫩緊繃的俏臉,看起來倒似一個未滿雙十的少女。
她負著雙手,悠然踱到葉小天身邊,葉小天的目光從她削肩處掠過去,看見草叢樹蔭外,隱隱還有一群光著屁股的漢子蹲在河邊,不禁汗顏了一把。
雖說覃夫人和田夫人是從林中直接過來的,但也就是她們了。若換成中原女子,斷然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走過來。
田雌鳳在葉小天身邊停住,隻比他矮了半頭的身材顯得窈窕玲瓏:“你猜,覃夫人把她兒子喚去,想說些什麼?”
葉小天悠然道:“嗯……,兒啊,有些事,娘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
田雌鳳“噗嗤”一聲笑,睨了葉小天一眼,笑盈盈地道:“你也知道此事?”
葉小天歎了口氣,道:“我想,整個石柱,大概就隻有馬千駟一人才不知道!哦,也不對,馬千乘應該也是不知道的,至於馬土司,則是不確定。”
田雌鳳的臉色陰沉了一下,又迅速變得明媚起來,風情撩人地斂了一下鬢邊的發絲,道:“還有幾天,我們應該就能走出石家的地盤了!”說罷,扭轉嬌軀,嫋嫋娜娜地走開了。
田雌鳳一路走,那看似輕盈的步伐落在地上,卻是暗暗透了一股殺氣:“快要逃出石家的地盤了,可追兵一直追擊不力,雖然一路上覃氏逃走了一些人,被蟲蛇蟻獸咬傷咬死掉隊了一些人,可她卻還毫發無傷,得儘快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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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邦聘一直有派人追擊,追擊的人雖是在山林中,但是他的人每到一地都可以出山補充給養,而從石柱府傳出的消息,也就可以及時送到他們手上,他們這裡的情況,石柱那邊也能及時獲悉。
這一天,馬邦聘終於收到重慶府的消息。馬千乘被釋放了,並且由重慶府派人護送著,正趕回石柱。緊接著,他又得到消息,忠州秦家寨也派出了白杆兵,由秦良玉帶隊,看來是要幫助她的未婚夫重整石柱。
馬邦聘得到消息大喜過望,各路駐紮於石柱的土司頭人中,也有些人曾經懷有異樣心思,隻是顧忌重重,不曾表現,這時接到消息也就徹底死了心。
李向榮聽了消息,對馬邦聘道:“土舍,目的已達,我想……對覃夫人他們,可以加緊追擊了。”
“那是自然!”馬邦聘氣昂昂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傳令下去……”等到會議一散,馬邦聘回轉內廳,李經曆卻又鬼鬼祟祟地湊了上去:“土舍,你還需給親信下一道密令。”
馬邦聘惑然道:“下什麼密令?”
李向榮道:“不要活覃氏,隻要死夫人!就連馬千駟,也要一並殺了!”
馬邦聘吃了一驚,道:“這是為何?”
李向榮道:“土舍大人,你想啊,雖說覃夫人吃裡扒外,做了那麼多壞事,可她終究是新任馬土司的生母。如果抓了活的回來,馬土司能弑母麼?不能殺,那就得關著,天長日久,仇怨消儘,母子相認,那時大人您置自己於何地呀?”
馬邦聘恍然大悟,一對牛眼珠子晃當著,對李向榮翹起大指:“先生大才!卻不知銅仁於土司舍不舍得放人,馬某是真想重金聘請先生留下來啊。”
李向榮撫著胡須怡然自得地一笑,心道:“真要留下來,隻怕用不了多久就黔驢技窮了。李某這主意,可是借鑒於建文皇帝。‘勿使朕擔負殺叔之名’,直接說‘勿殺四叔’不就結了?
明明就是不想要活的!馬千乘雖然不是那樣的偽君子,可覃夫人若真的活著擒回來,他做兒子的豈不為難?追捕途中,刀槍無眼,那就是天意嘍,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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