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這幾年都沒入侵生存地不是嗎?
這就是大老板們的想法。
和尚問:“你今晚能輸嗎?”
“能,”蘇鶴亭掏出根棒棒糖,很好說話,“你先給我打三百萬。”
和尚:“……”
“你們還真把自己當成左右為難的小媳婦兒了。”蘇鶴亭把棒棒糖咬進齒間,才發現自己拖鞋沒換。他抬起隻腳,讓雨水衝鞋底:“衛知新,那家夥是不是叫衛知新?我隻想告訴他。”
他聲音不大。
“比賽有輸贏,玩不起彆下場。”
* * *
蝰蛇眼前一片黑暗,他腦機接口附近有老化的疤痕,所以沒有插連接線,但他的頭部粘滿了圓盤電極。
“老板,”蝰蛇閉著眼,在電信號的刺激裡呼吸急促,聲音顫抖,“對不起。老板,對不起……”
老板的手隔著手套,拎起了蝰蛇的尾巴,那裡是被子彈打爛的地方。
“……他的速度好快……”蝰蛇頭部動了一下,“……我被摁住了……他的手……草!”蝰蛇像是在腦袋裡又經曆了一邊,他痛苦地喊著,“他用手掏掉了我的眼睛!我乾他——!太痛了,太痛了!老板,對不起……”
蝰蛇猛地抽動身體,額角青筋暴起。他聲音都變調了:“彆再重複了……”
老板仁慈地摸了摸蝰蛇的尾巴斷口,殘留的毒液已經被處理乾淨了。他的聲音非常溫柔,好像感受不到蝰蛇的疼痛:“知道了,知道了……不要總是重複,蝰蛇,再想想細節。他有隻改造眼,那眼睛是乾嗎的?”
蝰蛇咬緊牙關:“對不起,我不知道!”
“再來一遍。”老板摁住蝰蛇的胸口,“他扯掉了廣告牌,朝你衝過來,速度很快。然後你被他打飛了鱗片,接著被他卡住了咽喉。”
蝰蛇仿佛再次回到了那個瞬間。
他的後腦勺重重磕在地麵,貓崽摁著他,他快不能呼吸了。隨後貓的手指在他眼前放大,他甚至沒能反應,連叫聲都慢一步。
“不……”蝰蛇腦內劇痛,放聲大喊,“不要挖……”
老板問:“他那隻改造眼在乾嗎?”
蝰蛇在淚流滿麵,痛得渾身抽搐。他迫使自己在這無限痛苦中睜大眼,像是在迎接蘇鶴亭的手指。他緊緊盯著貓的那隻改造眼——
一片平靜的霧靄藍。
和尚盯著那片平靜的天空,問蘇鶴亭:“你要回去補覺嗎?”
蘇鶴亭趿著拖鞋往裡走,打了個小噴嚏,隻回複了個簡單的“啊”,算是應答。
和尚就抱著雙臂,坐在門口守著,像是來捉離家出走兒子的老爸。
“喂,”蘇鶴亭又從門簾裡仰出身體,問了和尚一個問題,“檢查員真是係統?”
和尚跟不上話題的轉變,先點點頭:“是啊。他生活在懲罰區裡,總不會是人吧。”
“哦……”蘇鶴亭半信半疑。
“我們的真人檢測萬無一失,”和尚說,“不會判斷錯誤。”
蘇鶴亭抄回兜,入內了。他繞過熱情的領頭機器人,從小矮子的托盤裡拎起一瓶水。
猜錯了吧。
蘇鶴亭擰開瓶蓋,邊喝邊揉著自己的後脖子,放棄思考。
——算了。
他無所謂地想。
反正還會再見,真的跑不掉。
* * *
下午五點,雨剛停。
鬥獸場直播預熱席卷而來,無數廣告都在播放。
佳麗準時到鬥獸場門口擺攤,她點了支煙,隔著煙霧看自己的小屏幕,上麵有隱士的消息。
隱士:開盤了,衛知新要下注了。
佳麗咬著煙,劃到另一個頁麵。她用小拇指戳了一下,在賭局中下注。
隱士:我投了貓崽一塊錢!
佳麗:摳門人設不倒,我投一千。
隱士:我還要養家糊口。
隱士:???
隱士:你真的隻投了一千?
佳麗:隻?
隱士:怎麼回事???
隱士:有人投了貓崽一百萬!!!
他的感歎號都要衝出屏幕了。
佳麗看到“一百”時還在正常抽煙,等看到“萬”時煙都掉了。她手忙腳亂地拍煙灰,差點從凳子上翻下去。
幾秒後蘇鶴亭的手機同時收到兩條消息。
隱士/佳麗:你有老板了?!
蘇鶴亭:?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