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知新呼吸困難, 身體癱向地麵,從齒間擠出幾個字:“阿……阿秀!”
他背後的鋼刀男立刻切換模式,從袖口亮出鋼刀, 對準謝枕書的位置一削。
謝枕書側頭躲閃,提起衛知新, 抬腿踹翻了沙發。那名叫阿秀的鋼刀男很強, 他在沙發倒地前躍起, 揮出了刀。
衛知新充當了肉盾,他睜眼就看到了阿秀的刀鋒, 沒顧得上“大老板”的風度,慌忙喝止:“阿秀!”
阿秀竟然及時收刀了。他黑發清爽,看起來剛成年, 雖然動作靈敏,卻有些木訥,一舉一動都是聽命行事。
閃|光|彈的效果即將消失, 門口槍聲“砰砰”連響,前排保鏢當場斃命。後排的幾個連忙蹲身, 尋找掩體。蘇鶴亭提著從蝰蛇身上搜刮來的槍,直接進門,子彈在房間裡亂飛, 他反手打碎了房間內的報警器。
報警器“嘀”聲大作,一時間整個鬥獸場警報都響了。幾條街外的和尚正在吃飯, 收到消息把筷子一摔, 立即起身,對武裝組成員催促道:“飛行器準備, 快快快!一分鐘內必須趕到!”
謝枕書提著衛知新後退, 衛知新在他手裡就像個破布娃娃, 站也站不直。阿秀見狀擰眉,猶豫片刻,聽見衛知新喊:“殺人!”
阿秀空無一物的袖子裡“唰”地亮出鋼刀,他這次目標明確,直接躍身,踩著茶幾向謝枕書劈刀。
謝枕書腳下一踢,踢起根鋼棍。那鋼棍在空中翻起,卻被蘇鶴亭接住。蘇鶴亭一手把槍塞給謝枕書,一手掄起鋼棍和阿秀對砍。
隻聽“乒”的響聲,兩人隔著鋼棍鋼刀撞到一起。
“好久不見,”蘇鶴亭掄棍旋身,照著阿秀的頭部就砸,“一直想再試試你的刀!”
阿秀揮刀格擋,雙方再次靜了一秒,下一刻全部爆發,速度快得驚人。
蝰蛇在倒地的屍體間翻滾,想尋找掙脫束縛的辦法。可惜他沒滾幾下,就被流淚的隱士踢到。隱士拽住他衣領,學著謝枕書和蘇鶴亭,也掐他脖子:“你彆想搗亂!”
蝰蛇自認倒黴,被隱士掐得直咳嗽,但他嘴裡有東西,咳又咳不出聲,索性裝作犯病,胸口震動,表情痛苦。
隱士怕蝰蛇死,再惹得衛知新記他們一賬,見狀摘掉蝰蛇嘴裡的抹布,說:“你有病?你早說啊!”
蝰蛇嘴裡一空,趁機挺起上半身,一頭撞在隱士的麵門,把隱士從身上掀翻。他捆在背後的手在保鏢屍體上胡亂摸索,竟然真摸到把槍。
“老板兒!”蝰蛇說,“我來救你!”
他話音方落,就見謝枕書的槍口頂住了衛知新的腦門。
蝰蛇頓時魂飛天外,猛地翻身,背過去,朝著謝枕書的方向盲射。他看不到,隻能瘋狂扣動扳機。
子彈掃過去,打爆了房間內排列整齊的玻璃飾品,那“嘭”的聲音不絕於耳。隱士抱頭,在翻滾中撞到謝枕書的腿,趕忙撲住衛知新:“不能殺,不能殺!”
衛知新是衛達的兒子,殺了就完了!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謝枕書拽開隱士,把衛知新踹到了蝰蛇的身上。
兩個人在桌子板凳間滾作一團,蝰蛇聽見子彈上膛的聲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把衛知新死死壓在身下,接著痛叫一聲,背部中彈了。
謝枕書真的要殺衛知新!
蝰蛇喘著粗氣,眼淚都出來了。他想起上一次,謝枕書也這樣,一言不發,卻壓迫感十足。他咬一咬牙,吼道:“阿秀!保護老板兒!”
阿秀聞言抽身,幾步退到茶幾邊,把茶幾向謝枕書踹過去。他一退,蘇鶴亭就上。阿秀的鋼刀被鋼棍砸出火星,都快砸出豁口了!
“住手!”走廊裡傳來和尚的暴喝,“全部放下武器,給我趴下!”
武裝組的軍靴在走廊裡踩出響聲,有人鳴槍警告。蘇鶴亭立刻放棄阿秀,一鋼棍砸爛了包廂窗戶,拽住謝枕書的手腕:“走了!”
他說走,謝枕書就走。
隱士連滾帶爬,到了窗邊,問:“這麼高,跳下去會不會——啊!”
三個人從窗口消失,落地跑掉了。
和尚衝進房間,看到滿地狼藉。蝰蛇中了彈,正在對阿秀嚷嚷:“你怎麼不追?!”
阿秀露出納悶的表情,吐出幾個字:“你說,保護老板。”
蝰蛇簡直無語,恨鐵不成鋼。他還想罵人,和尚直接用槍托把他砸倒了。和尚架起槍,對準阿秀:“趴下!”
一直躺在地上的衛知新推開蝰蛇,冷冷地說:“你們武裝組來得真巧,不早不晚,還讓人跑掉了。”
和尚嘴裡念了句“阿彌陀佛”,反手用槍托把衛知新砸回地上。他老早就想這麼做了,罩在防毒麵具下的臉色鐵青,重複道:“我說趴下!誰也彆動,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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