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明決張了張唇,發現自己現在說什麼好像都挺無力的,最後隻能對喬挽月說:“我保證會保護好自己的。”

喬挽月瞪了他一眼,保證有什麼用呢?這世間的意外有這麼多,誰能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

月亮從雲層後麵偷偷出來,月華千裡,清風無限,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回到客棧以後,喬挽月把外衣脫下,隨手掛在一邊的架子上,然後轉過身對明決說:“你把衣服脫了。”

明決有些驚訝地看著喬挽月,耳朵後麵微微泛出一點紅暈,然後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脫下,雖然從外表看明決似乎有些瘦弱,但是他的身材一直都是很好的。

一直這個詞或許並不恰當,畢竟在成親之前,喬挽月也沒有見過明決不穿衣服的樣子,而他們成親的時候她已經想著各種辦法幫明決補了一段時間。

喬挽月幫明決檢查了一遍,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才算徹底地放心,她叫小二送了桶熱水上來,往裡麵加了些靈藥,讓明決多泡一會兒。

明決坐在浴桶裡,垂眸看著水麵上漂浮的草藥,心裡失望地歎了一口氣,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

等到夜深,明決熟睡以後,喬挽月穿上衣服,來到今天晚上出事的那條小巷子中,屍體依舊橫陳在這裡,她蹲下身,在他們身上搜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出與幕後之人相關的東西,喬挽月將他們的模樣記下,才快速地回到了客棧中。

房間裡的明決仍在熟睡,沒有要醒來的跡象,喬挽月在他的身邊躺下,閉著眼睛,卻遲遲沒有辦法入眠,她聽見外麵走廊上傳來的腳步聲,有些喬家弟子已經從三千玄境中出來了。

接下來還有一場試煉,為期在要個三五天,今天晚上發生這麼一樁事,喬挽月卻是不太敢留明決一個人在客棧中了,這樣的話要麼讓明決住進城主府,要麼就得讓他跟自己一起試煉,而後者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長夜將儘,程雪兒化成原型,從窗戶中跳了出去,尋著那些人的氣味,找到了他們所在的巷子,因為這些氣味中帶著一絲血腥味,程雪兒以為這些人對明決下了狠手,然而她走近了才看到這一地的屍體,都不是明決的。

明決呢?這些人為什麼會這樣?

程雪兒心中莫名有一種預感,這件事的真相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她的預感向來都是很靈驗的,猶豫良久,程雪兒終於從自己的靈物袋中,這是她從一處秘境中得到的寶貝,能夠看清一個人死前看到的景象,程雪兒將這顆珠子放到領頭那個修士的右眼上,珠子緩緩化開,一道淺色的光暈如同煙花盛放般在程雪兒的眼前。

程雪兒死死地捂住想要尖叫的嘴巴,將所有的聲音都壓住,她向後踉蹌了一步,差點摔在地上。

她看到是被所有人都當成小白臉的明決,殺死了這些修士,他出招極快,程雪兒也沒有看清,那些人便已經死去。

她扶著牆壁,等自己的氣息平穩了之後,才開始回想自己剛才看到的這一幕究竟意味著什麼。

明決根本不是眾人以為的那樣無能,相反還很厲害,而且他又討厭秦凡,秦凡如果還待在喬挽月的身邊,明決會不會傷害他?

她必須想個辦法,揭穿明決的真麵目,讓他遠離秦凡。

白君澤一大早上就收到屬下的稟告,說在玉京城中的一條小巷子裡發現了七具屍體,白雲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事件,這一下死了好幾個,可是件大事,白君澤立刻隨著屬下來到現場,死去的這七個他竟是都沒有見過的。

死者是誰?凶手又是誰?

講學大會結束後,喬挽月帶著明決到了城主府中,與城主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城主這才知道這一樁事的始末,原本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城主最多也就是幫著喬挽月追究一下要害明決的幕後人是誰,可偏偏在這一天的晚上,有人往城主府丟了一封信件,在信上十分詳細地描述了明決殺害那些修士的過程,與那些死者身上的傷口十分符合。

城主拿著信疑惑起來,明決不就是喬挽月身邊的那個小夫君嗎?眾人皆知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能殺了這些人?這件事像個笑話。

城主特意去了白雲客棧,見了明決一麵,以他眼力和修為來看,明決確實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會是那些個惡徒的對手,可那個人在心中說的信誓旦旦,也不像作假。

城主一時間做不了決定,拿著那封信回了城主府與自己的這幾位老朋友商量起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他主要是擔心明決真是偽裝成這個樣子,會不會想要對喬挽月不利。

薛蕪看完信,把信傳到另一位好友的手上,向城主問道:“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有?”

城主回答說:“都死了,而且是被一招斃命的,對方怕是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修為越高深的修士看到那些屍體上的傷口,才越能深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可怕之處。

“所以你懷疑是小喬家主的那位夫君動的手?”薛蕪問他。

城主有些苦惱道:“也不是懷疑,隻是有點擔心,這信上的寫的好像是他親眼見到似的。”

“擔心什麼?反正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死了就死了。”

城主道:“這話是沒毛病,可如果那位明公子真的隱瞞自己的修為跟在小喬家主的身邊,他圖什麼呢?”

薛蕪問:“那個司空呢?當天晚上他不是也在場嗎?他什麼都沒看到嗎?”

城主歎氣道:“我早就見過他了,一問三不知,不過在我提起明決的時候,他的表情確實是有些奇怪的,所以我才懷疑這件事真的與明決有些關係。”

藥宗的長老是見過明決的,因為他往喬挽月的藥爐裡投放了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那時候將這個青年仔細看了看,印象格外深刻,現在聽到他們懷疑明決是個隱藏起來的高手,立刻搖頭道:“不可能。”

就不說他的經脈根骨了,就他跟喬挽月那股子黏糊勁兒,哪有一點高手應該有的樣子。

“你確定嗎?”城主問道。

藥宗這位長老最怕人這麼問他,本來是很確定的一件事,這麼一問,他就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藥宗長老的手裡倒是有一顆讓人吃了說真話的丹藥,但是明決畢竟是喬挽月的夫君,得罪了可不好。

所以他們得儘量不露痕跡地去印證這件事,他們這些人裡修為最高見識最廣的便是天辰宗的文光長老了,應該讓文光長老親自去見見那明決,如果連他都看不出來那明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們想多了,畢竟有這種本事的人,也沒必要這麼藏著自己的身份。

眾人商討之後,覺得這是唯一可行之策了,他們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光長老,問他:“文光長老你覺得怎麼樣?”

文光長老對這種事無可無不可的,但聽他們說了這麼多,也不免對那個叫明決的年輕人有了些興趣,便點點頭,答應下來:“那明日的講學大會結束後,讓他來城主府,我親自給他看看。”

“對了,文光,”城主叫他,“那個如果明日能確定明決隻是個普通人,你順便幫忙看一看他的經脈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早些恢複。”

文光長老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這幾日他聽著這些道友們的閒聊,對明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隻是念著這個青年的背影與他們尊上有個七八分的相似,若是真能將他的經脈給修複好,文光長老也想勸他上進些,彆太在意那些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