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言禮的這句話落, 盛薔下意識就去看自己的胸牌。
再回神的時候,他又抬手幫她整了整領結,而後很快就帶領著董事會一幫人, 走遠了。
“………”
隨著那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儘頭,周圍一瞬之間就炸了。
“真來了?!”
“我沒看錯吧剛那是沈總?!”
“薔妹你不是很篤定嗎不是說沈總不會來嗎!”
“說話就說話怎麼還上手啊喂!”
“天哪自家老板當眾秀, 我這是見證了什麼魔幻的世紀場景啊。”
原本負責視察兼動員大會的相關負責人也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手麥飆起倏然的一聲刺耳聲響。
迎著這樣瞬時間便亂糟糟的局麵, 他總算回過神來,清了清嗓子努力揚高聲調, “安靜安靜,機場視察和動員大會馬上就開始了,大家都收收心, 收收心啊!”
也不知道負責人喊了多久, 到了最後,那般熱烈的討論才有了消停的趨勢。
可開始是開始了。
論及收心,大家分明都有些心不在焉。
從開始直至結束, 大廳內眾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拋向盛薔。
迎接著這樣頻頻而來,近乎是高強度的打量, 盛薔倏然有些沒法兒忍。
不提成為了最聚焦的那個點,被沈言禮觸碰到的地兒, 宛若火燒。
他視力就那麼好,能看到她胸牌歪了?
還是說,就是隨便找個借口要來她麵前……
待到動員大會總算散場的那一刻,她的周遭瞬間圍上來許多人。
而隨著不斷湧入過來的陰影, 在大家揶揄又八卦的眼神中, 盛薔默默地給沈言禮記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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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的時候,沈言禮還沒到。
盛薔這陣子已經摸熟了新房這邊的構造, 等到沈言禮回來的時候,她半窩在被褥裡玩手機。
“你不是說下午就能回來嗎,怎麼這麼晚啊?”
“一時半會兒走不開。”沈言禮褪得隻剩襯衣,他垂眸解袖扣,順便和她交待,“談了筆單子,靳氏從唯盛這邊購入了五十架飛機。”
“五十架啊。”盛薔明顯來了興趣,連手機都不看了,“這算不算一筆大單子?”
畢竟不管是商用還是客用,一架飛機的預訂額都是以億為單位。
“當然算。”
“你剛才提的是靳氏,是我知道的那個靳氏嗎?我好像有點耳熟。”
“耳熟?”沈言禮說著繞到床側,在女孩嬌-嫩的臉頰處咬了口。
盛薔一時不備被突襲,當即捂住自己,“是啊,可能還有點眼熟,靳氏的老總乘坐過我們機組的航班。”
“很有可能是,沈氏接觸的靳氏,也就那麼一家。”
沈言禮沒再多說,隔著初夏的薄被在她的翹-挺處捏了把,“你現在還沒睡,是在等我?”
“誰等你了……”
她單純睡不著而已。
還有一點則是因為,機組的群熱鬨得不行,到現在還在討論沈言禮今天下午來機場大廳的事。
雖說走個過場,但實在是太令人記憶深刻了。
等到沈言禮洗漱完,上了床要來抱她的時候,被盛薔利落地推開,“我問你啊,你今天不僅僅是故意的,其實還是預謀好的吧。”
她的行程沈言禮堪稱了如指掌,聯想到今天他出現在機場大廳裡的情景,壓根都不用再多想,也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沈言禮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盛薔說的是什麼。
“怎麼我做什麼事,隻要到了你那兒,就一定是有預謀?”
沈言禮乾脆側過身來,半撐起臉來看她,“換句話說,就算有預謀又怎樣,我工作時候碰到我自己媳婦兒,還不能打個招呼?”
他那是打招呼?
唯盛航空內部早就浩浩蕩蕩地傳開了。
最初的版本還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中間的哪個環節出了錯,傳到後來倏然就變成了――沈言禮和盛薔在法式熱吻。
“………”
盛薔有點驚歎於這樣的傳播力和想象力。
“好了該睡了,你有空不如多想想婚禮的事。”
沈宅那邊自從兩人領證之後,就一直在催了。
盛薔還在看手機,敷衍中複又被沈言禮強勢地摁過去。
這樣的檔口,她才覺得有些困了。
兩人睡前又說了幾句話,還沒等徹底入眠――
今日份的戲劇化仿佛遠遠沒個儘頭。
盛薔的手機嗡嗡而響。
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的人,應該是有什麼事。
她從床沿邊的桌上摸索了會兒,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就放在耳邊接聽,“喂,哥。”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盛薔靜靜地聽著,卻是沒再開口。
到了最後才應了幾聲。
沈言禮闔著眸,聽她掛了電話,手放在她腰側摩-挲,“你哥這麼晚打電話來乾什麼?”
可他等來的回應,卻是盛薔掛了電話後,倏然喚他的一聲。
“沈言禮。”
沈言禮明顯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當即睜開眼,從床上半坐著起來,“怎麼了?”
盛薔抬眸望向他,聲音略有些顫抖,“我媽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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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地疾馳在高速上。
從南槐駛往京淮的途中,夜色濃得幾欲化不開。
盛薔很久沒有這麼手忙腳亂的時候。
在出發前,她就開始磕磕絆絆,就差沒摔了。
還是沈言禮讓她等著,沉著冷靜地收拾好,而後乾脆抱著人去了莊園的地下車庫。
“阿薔。”沈言禮騰出手來握住她的手,帶了點力道,“彆擔心,有我在。”
盛薔心亂如麻,極低地應了聲,隨後用力地反握住。
昏暗的車廂內,兩人十指相扣。
抵達京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醫院住院部的走廊內悄無聲息,消毒水和晚間空氣中懸浮著的微涼在鼻腔彌漫開來。
寧遠雪在外麵的座椅上候著,聽到動靜,這才緩緩地站起來。
盛薔下了車跑過來的,聲音略有些喘,“哥,媽沒事吧?”
“沒事,就是突然暈倒了,現在還有點貧血,在睡。”寧遠雪說著指了指身後的病房,“醫生剛剛查房過一次,目前沒什麼大礙。”
“那現在能進去嗎?”
“能。”寧遠雪應著,複又攔住她,眼神沉寂,“阿薔,你等等。”
盛薔原本牽著沈言禮就要往裡邁,此時此刻察覺到了寧遠雪的異樣,她心中倏然湧上來點什麼,“哥!是不是媽真的出什麼事了?你不要瞞著我……”
“不是。”寧遠雪安撫似的拍了拍她,“我想說的是,病房裡麵還有人。”
盛薔不解地看向他,卻見寧遠雪倏然搖了搖頭。
他長籲了口氣,朝著她和沈言禮說道,“沒事,你倆一起進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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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間的私人病房裡,黎藝正在安睡。
她其實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反反複複中都是些小病。
可沒想到的是,黎藝這次竟然嚴重到直接住了院。
盛薔心急如焚,來不及去想寧遠雪的些微異樣,直接拉著沈言禮便進了門。
剛想抬腿幾步邁過去,卻發現病床的邊沿,坐著一個人。
暖橘的小燈前落下,映出來人的麵容。
兩廂交接的沉靜中,那人率先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之餘,對方靜靜地打量著她。
這樣並不算陌生的眉眼,讓盛薔幾乎在瞬間便反應過來。
是靳盛。
可萬般的疑惑都在此刻湧現,盛薔快步走到床前,輕聲問他,“你為什麼會在我媽的病房裡?”
靳盛麵容清冷,卻是一直在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我是你媽媽的一位……故人。”
盛薔抿了抿唇,沒再管他,伸手到黎藝的額前探了探。
靳盛在盛薔刻意地彆開視線後,將目光投到女孩身後的沈言禮身上。
沈言禮估計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略微詫然。
可大抵是在生意場裡翻滾而來的人,不過片刻沈言禮便恢複之前的神色,朝著他頷首,算作是打了招呼。
靳盛收回視線,停留了半晌後,到底起身,轉眼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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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薔和沈言禮在外麵守了後半夜。
第二天早晨的時候,沈言禮的手機不斷地在響。
一直有人在給他打電話。
沈言禮統統沒管,乾脆開了靜音。
盛薔撥了撥他額前的發,“我媽這裡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你公司事多的話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我都推了。”沈言禮攥住她的手,“我這幾天就在京淮陪著你。”
盛薔看沈言禮開始打電話給助理交待事宜,想著估計是攔不住,也就任由他去了。
寧遠雪這會兒倒是不在,他忙了一夜,剛才去窗邊接了個電話。
黎藝到現在還沒醒,沈言禮就讓盛薔靠在他肩側休息。
這幾天兩人肯定得在這邊待了。
好在京淮還有之前沈言禮大學時候的公寓,也不算是沒地兒可去。
又過了會兒,黎藝醒了過來。
負責的醫生和護士來查房,順帶和家屬交待了下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