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見兒子不怪,心中才安,當下傳飯,母子倆一起用過了飯。
……
翌日終於忙完了朝廷的急事,李朔得了休沐,李朔帶了厚禮前朝林家拜見嶽父。
林如海早一步得到了李朔派來的仆人的通知,便在正堂門前相候,隻見李朔在扈從人員的隨同下進了院門。
幾步上前,單膝拜倒:“小婿給嶽父大人請安!”
這時代的規矩,下了聘,交換庚帖定了親,婚事就是板上定釘的了,所以在這個時代,退婚才是那樣了不得的大事,能毀了兩家交情,能讓姑娘上吊。
林如海本也為黛玉擔心著名聲與婚事,這時見李朔神態無異,禮數周到,心中放心了大半。
林如海忙將人扶起來,攜著女婿的手進了堂屋喝茶說話。
李朔奉上禮單,林如海笑著看了看,先交給了管家。
林如海問起他在南邊的事,李朔也一一道來,再說起下個月,他將出任“京西北節度使”的事。
林如海也感歎女婿的聖恩之重,才乾卓著。
李朔說罷,又問:“林姑娘今日可在府上?身子可安?”
林如海說:“三四月時,她心下不痛快,便和王妃去了皇莊住了兩月,端午才回來,回來後便都大好了。這幾個月也隻是偶爾去了王府玩,餘下時間便都閒在家裡。”
李朔說:“不瞞嶽父,我回京來後也不得空,昨日才從母親那聽說,京中有一起子小人汙蔑林姑娘,我甚是擔心。”
林如海心下忖度,說:“那事兒,玉兒也有不對,彆人家的家事外人如何能管得?也是她小時候沒有娘,我將她送至榮府養,她一時忘記當年乃是客居,才操了那門子閒心。”
李朔見林如海不瞞,也知他是在說明,當父親的見女兒有那名聲哪裡會不擔心女婿有心結的,總要說明一下的。
李朔因問道:“這又是有什麼由頭的?”
林如海便一一將黛玉勸寶玉讀書,寶玉突然發癡摔玉,有個下人名叫襲人的就來說些讓人憋悶的話,數落不是。
林如海說到這兒,一臉苦笑:“實不相瞞,當時玉兒是動手打了那丫鬟的。後來王妃還帶著玉兒進宮去給賢德妃請罪。賢德妃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可是事情到底傳到外麵去了。”
李朔不禁笑道:“玉兒還能打那丫鬟?這可新鮮了。”
李朔也早知道賈迎春是穿越的能人,隻怕比他還能耐一些,隻不過她是女子,也沒有非要吃儘苦頭進朝堂的打算。他們是想互相瞞著來曆也遲了,但是男女有彆,不可單獨相處說明確切來曆。後來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心照不宣,偶爾她會給他一個“什麼都明白”的眼神。這個穿越的賈迎春不但能耐大,對黛玉也是極好的,黛玉如今被養得被人擠懟時也不會自己流淚了。
林如海說:“我也甚是羞愧,委屈破軍了。”
李朔說:“嶽父大人怎麼說這樣的話?我本是武將出身,從來是敵人打我一巴掌,我就謀著砍了敵人的腦袋的。這打人巴掌總比被人打了要當個受氣包強多了。我也聽王爺說起,那賈府二公子素來不讀書,且又動不動發起病來,偏偏那府上下都將他當了鳳凰蛋。玉兒一片好心,人家不領情,我們自兒吃一塹、長一智也就罷了,沒有為這事兒讓自己不好過的。”
林如海聽女婿這麼說,心中大石總算放下了。
林如海留他吃飯,他也不推辭,卻隻說想見見黛玉。兩人已然定親,這時在父母允許下,發乎情、止乎禮相見,倒也無礙。人家寶釵還沒有和寶玉定親,引了寶玉進她屋去解了衣襟給你看金鎖,又進了男人屋裡去做繡活的都有。
林如海領了李朔到了林府花園,忽聽園中傳來一片急如浪濤滾滾的琴音,蕩人心胸,李朔自己不會任何樂器,但是直男軍人對那會彈琴跳舞的美人還是懷有天生的向往的。
“玉兒琴技如此了得。”
林如海撫著胡須說:“她隨王妃學了些本事,這一曲《怒海狂濤》也是王妃所作,如今玉兒撫來越發不凡了。”
林如海說著,有幾分得意,他自然知道女兒的好處,便是女兒時常給用內功疏經活絡,這便不是常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