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飛和沈清岸也連忙跟了上來。
果然,陸停霄和祁長星剛追出火海,林瑾瑜便已經召喚出了兩條藤蔓,纏在了兩人身上,帶著陸停霄和祁長星飛奔而去。
秦頤冷冷一笑,揚手便聚起一團火球朝林瑾瑜扔了出去,打算攔住林瑾瑜。
可接下來,發生了令所有人都萬萬想不到的一幕!
林瑾瑜並沒有去避開秦頤的那團火球,也根本沒有閃躲的意思,而是操縱起了一條藤蔓,把纏住的祁長星猛地扔向了那團火球!
秦頤:!
好歹毒的做法!
然而火球已經扔出,秦頤根本沒辦法召回,他這時隻能衝上前去,試圖替祁長星擋住那團火球。
一旦祁長星死了,秘境會自動判定為是他殺的,那這次比賽作廢!沈家也會被列入青玉劍宗招生的黑名單了!
可秦頤的動作還是略慢了一點,他離祁長星還有半丈的距離,可火球已經觸碰到了祁長星的麵門了!
秦頤此刻的眼中幾乎都要迸出火星來,他不甘心啊。
然而下一瞬,一片濕潤的泥土在秦頤麵前從天而降,猛地澆熄了那團火球,也把祁長星埋在了裡麵。
秦頤:……
片刻之後,沈清岸喘息著追了上來,臉紅脖子粗地對著神情複雜還在發怔的秦頤道:“還不快把人刨出來!再等就悶死了!”
秦頤:?!
隨即,三人不約而同地衝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埋在泥土裡的祁長星刨了出來。
一炷香之後,滿身是泥的祁長星看著同樣滿身是泥的秦頤等人,紅著臉,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拱手道:“多謝三位兄台救命之恩,先前是我識人不清,針對三位兄台——”
秦頤淡淡道:“謝就不必了,玉牌拿出來。”
祁長星臉色微變:“這件事,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商量一下?”
秦頤衝著祁長星揚了揚拳頭。
一炷香之後,被抹去的玉牌上痕跡的祁長星被傳送了出去。
·
拿到了祁長星的玉牌,這下子,他們三人就都可以進入青玉劍宗內門了。
雖然林瑾瑜的存在,對於他們而言像是一根刺,但目前而言,隻要他們穩定了名次,林瑾瑜就算進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不能殺人隻是這次秘境考核的規矩,以後去了青玉劍宗,外出試煉的機會多得很,死個把弟子也很正常。
秦頤摩挲了一下掌中的玉牌,神色有些冰冷。
這時,沈清岸咳嗽了一聲,就道:“時間不早了,夜長夢多,我們把玉牌積分清點分配一下,出去吧。”
秦頤回過神來,看向沈清岸,慕飛也抬頭,看向了沈清岸。
沈清岸:?
隨即,秦頤就淡淡道:“我跟小飛算術都不好,有勞大哥了。”
沈清岸:……
無奈,沈清岸隻能依次清點了玉牌,按照前三名的順序依次把玉牌分給了三人。
分配完玉牌,怕夜長夢多,三人便同時捏碎了掌中的傳送符,傳送出去了。
·
秘境外,一身是土的祁長星出現之後,簡直狼狽到沒臉見人。
沈清棠心思聰慧,見到祁長星身上的土和隱約燒焦的痕跡,就知道這是被秦頤和沈清岸算計了。
不明當時情形的沈清棠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覺得秦頤他們做的有點過了。
但他也沒有去道歉,隻是想了想,便不動聲色地讓家丁送去了一套新衣裳,自己則是悄悄回了馬車上。
祁長星本來還一陣羞惱地想喊隨從伺候他換衣服,可偏生他帶的幾個隨從方才也被秦頤傷了,此刻正躺在那哼唧著叫喚呢。
祁大少爺隻得自己從馬車裡翻衣服來穿。
結果他沒翻一會,居然就有人給他送衣服來了。
祁長星一陣好奇,有些想問是哪家的人,結果那家丁隻深深一鞠躬,就走了。
祁長星目光動了動,捏了捏掌中的衣服,細膩柔軟,再低頭輕輕一嗅,一股極為清香的花草香氣。
隨即祁長星便心中了然——恐怕是哪個愛慕他的女修吧。
想到這,祁長星又覺得勉強找回了三分顏麵。
就算他輸給了,也還是魅力不減。
反正按積分算,他這次應該也能拿個第五,隻要能進內門,一切都好說。
以後的日子還說不準誰走在前頭呢。
·
比賽很快就結束了,而在比賽結束最後一瞬,所有修士子玉牌中的積分就自動傳送到了陳鼎元手中母玉牌中。
陳鼎元當時也把祁長星的落敗看在眼中,就覺得十分新奇——他原以為秦頤是靠取巧獲勝,可能贏了祁長星,至少實力也是有的。
可饒是如此,陳鼎元也還是被母玉牌上計算出來的排名給震了震。
前三竟然被沈家那三個包攬了,秦頤第一,沈清岸第二,慕飛第三。
第四是林瑾瑜,第五則是祁長星。
原本大家都覺得穩進前三的陸停霄竟然被擠出了排名。
陳鼎元微微咋舌,忽然就莫名覺得,青玉劍宗之後可能要迎來一場大的變革了。
雖然秦頤和慕飛等人的天賦在曆年青玉劍宗招收的弟子裡都不算最好的。
可他就是有這種預感。
此刻,在翹首以盼的眾修士的催促下,陳鼎元宣布了排名。
果然,排名一出,全場嘩然。
修士們都議論紛紛,甚至覺得秦頤三人作弊了,畢竟他們可以輸在秦頤手下,但陸停霄和祁長星怎麼可能比慕飛和沈清岸的排名?
可奇怪的是,這結果出來之後,祁家和陸家的馬車裡都沒有一點動靜傳出。
明顯一副願賭服輸的樣子。
眼看著眾人議論聲越來越大,陳鼎元清咳一聲,便負手淡淡道:“若對比賽結果有異議,可以申訴,有人申訴麼?”
下麵的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的目光卻又都落在了祁家和陸家的馬車上。
然而,那兩輛馬車似乎此刻裡麵都沒了人一般,安靜得出奇。
這下子,眾人的議論聲就逐漸小了——總不能真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吧?
陳鼎元見狀,滿意一笑,便道:“結果已出,三日之後你們便可啟程上路了——”
“前輩請稍等。”
是秦頤,緩步越眾而出。
陳鼎元微微一怔,見到秦頤出來,不由得就詫異道:“你對名次有什麼異議麼?”
秦頤搖搖頭,隻看向陳鼎元道:“前輩,我聽說每次比試的頭名,可以向宗門提出一個合乎情理的要求,是否如此?”
陳鼎元沒想到秦頤是問這個,第一反應是覺得秦頤有點小家子氣,這麼著急就要獎勵,但還是解釋道:“自然,宗門不會虧待你的,這要求你可以去了宗門再兌現,或要功法或要靈器,都可以。”
秦頤聽了陳鼎元的話,目光動了動,卻道:“我這要求很簡單,若是前輩願意答應,現在就可以兌現。”
眾人又開始低聲議論了。
陳鼎元則是眉頭一皺:“什麼要求?”
“我想為我的道侶沈清棠求一個外門弟子的名額。”
秦頤這話一出,頓時就在所有參賽的修士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好家夥!
他們隻能說好家夥了。
難怪沈家願意把兩個名額都給外人,原來存的是這樣一本萬利的心思啊。
外門弟子的名額在下麵這些城中是很難得的,加上沈家同其他家族關係也不好,互相避諱,就算一擲千金,也買不到。
可對於青玉劍宗而言,多一個外門弟子,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畢竟像陳鼎元這樣的年限久的內門弟子,每年都能有一個推薦的名額。
這一下子,沈家就出了四個去青玉劍宗的弟子了,還有誰能看不起沈家?
倒是陳鼎元,聽到秦頤這個要求,不由得有些驚訝。
可想想秦頤的道侶是誰,他又覺得這要求合情合理——雖然看起來一個外門弟子的名額比起那些功法和靈器來講有些太虧。
但有沈清棠這樣的道侶,誰不想一直帶在身邊呢?
正當陳鼎元捋了捋胡須,打算要答應秦頤的請求時,一個冷冷的嗓音忽然傳來。
“沈家的沈清棠都不能修煉,好像不符合青玉劍宗選拔外門弟子的要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