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鼎元也忍不住老臉一紅,神情有些古怪起來。
一旁的慕飛和沈清岸更是一臉狐疑和詭異地看向了秦頤,那表情裡就差沒寫著“禽獸啊”三個字了。
秦頤:……
隻有沈清棠自己,靜靜立在那,坦然無比,仿佛在說一件特彆稀鬆平常的事。
最後還是陳鼎元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便嚴肅道:“好了,還有疑問麼?若是沒有疑問,就各自散了吧,今日的比賽到此為止。”
這一次,場中寂靜無比,沒有修士再提出任何質疑,林家的馬車那邊更是一片死寂,就仿佛剛才最先提出質疑的不是他們一般。
陳鼎元這時似有所無瞟了一眼林家的馬車那邊,可看著沈清棠淡然的表情,他還是什麼都沒多說。
也罷,以後日子長得很,這種性格的人就算進了青玉劍宗,也不會好過的。
何必跟小人一番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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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鼎元這次的住所是在祁長星所在的大城,回去自然也是先住那。
沈清棠倒是有心邀請陳鼎元去陵陽城聚一聚,但被這麼多人看著,沈清棠還是沒有走出這一步。
避嫌起見,還是算了,反正以後都要進入青玉劍宗,有的是機會交好。
不過最關鍵的是,沈清棠發現秦頤好像生氣了。
得趕快哄好才行。
回去的馬車上,慕飛和沈清岸兩人自動就去了後麵,跟沈家的仆從擠了一輛馬車,上去之前兩人還衝著秦頤和沈清棠擠眉弄眼的。
秦頤臉色愈發難看了,可當著外人,又沒辦法直接發作,唯一表現出自己怒氣的方式就是他沒有等沈清棠,自己先頭也不回地就上了馬車。
沈清棠見狀,微微一笑,便也悄然掀開簾子,鑽了進去。
果不其然,沈清棠一進馬車,就被秦頤一把掐住了手腕,按在了馬車的板壁上。
秦頤身上滾燙熟悉的氣息驟然侵襲而上,沈清棠不由得微微睜大了眼,接著他就對上了秦頤滿是慍怒的赤色眸子。
“那種話,是能當著那麼多人說的麼?”
沈清棠有些不明白地眨了眨眼,淡笑:“可我跟蘭庭,本就是道侶啊,雙修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秦頤眉頭一皺,卻又沉聲道:“那也不行。”
沈清棠沉默了一會,有些不理解秦頤為什麼會在這種事上生這麼大的氣。
不過他慣於跟秦頤打迂回仗了,這時就忽然抿了一下薄唇,皺眉輕聲道:“蘭庭,你抓得我疼了……”
秦頤臉色微變,下意識就默默鬆開了按住沈清棠手腕的手。
然而一鬆開,秦頤就發現自己被騙了。
沈清棠雪白細膩的手腕上一點紅痕都沒有,哪來的疼?
秦頤回過神,愈發有點想生氣了,可還沒來得及把這氣生出來,一個柔軟的身體就撲到了他懷中。
就在一片柔軟熟悉的甜香中,沈清棠抱住了他,又親昵地貼了上來,湊在他耳朵旁,軟聲道:“蘭庭我錯啦,我下次不敢了。”
足夠撒嬌,也足夠敷衍,分明有足了‘下次還敢’那味。
可偏偏又是極惹人疼的,一點也不忸怩。
沈清棠噙著笑就這麼用側臉細膩雪白的肌膚貼在秦頤的鬢邊,溫柔地磨蹭著,就像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柔軟溫熱的觸感,讓秦頤根本沒辦法把方才那積攢而出的怒氣發出來了。
秦頤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把人拉下去,還是摟上來。
不過他一猶豫,就知道,自己要敗了。
所以猶豫也沒多久,秦頤就自己投降了。
抬起的手重重抬起,輕輕放下,落在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罩住。
沈清棠感受到秦頤的情緒變化,悄然笑了笑,忽然吹著熱氣,就在秦頤耳邊輕輕說:“蘭庭不會是因為雙修這事還沒兌現才跟我生氣吧?”
秦頤臉色微變,下一瞬,他就沉聲否認道:“當然不是。”
“我覺得也是。”
秦頤:?
“蘭庭才不會這麼小氣。”
沈清棠的嗓音溫柔輕軟,又帶著一點隱秘的笑意。
秦頤聽了驟然一怔,接著忍不住心中便湧出無儘的無奈和感慨來。
沈清棠真是把他徹底拿住了。
最知道說什麼話能讓他心軟。
罷了,這件事也就不再提好了。
似乎是發現了秦頤的發呆,沈清棠又適時地略略欠起身,用那一雙漂亮的清水眸靜靜看向秦頤,問:“蘭庭在想什麼?”
秦頤低頭,看著沈清棠清麗雪白的麵龐,目光柔和了幾分,嘴上卻淡淡道:“在想,怎麼挖出你的真心話?”
沈清棠微有詫異:“蘭庭想聽我的真心話?”
秦頤:“自然。”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沈清棠仰著臉,含笑逗秦頤。
秦頤眸中隱隱掠過一道危險的光,這時他就皺眉捏了一下沈清棠的側臉道:“馬上就到家了,彆招我。”
結果這句話剛說完,沈清棠就湊上來,軟軟親了他一下。
秦頤:!
可還沒等秦頤回味過來,沈清棠又飛速地退了回去,同時從秦頤的膝蓋上滾了下來,試圖逃到馬車的另一邊。
秦頤:……
最終,秦頤滿麵寒霜地抬起手,一把將想要趁機逃跑的沈清棠抓了回來。
馬車裡先是傳出了一聲沈清棠低低的驚呼,接著便是一陣壓抑輕柔的笑聲。
坐在後麵馬車上的沈清岸跟慕飛麵麵相覷。
最終是沈清岸麵不改色地從儲物戒裡翻出了一個頭盔,給慕飛扣上了。
“小孩子,非禮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