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眸光動了動,淡淡一笑,低頭親了親懷中那雪白泛紅的麵頰,意有所指地低聲道:“不用了。”
“我方才已經喝過了。”
沈清棠:……
·
這邊是蜜裡調油,但另一邊則是混亂大戰了。
黎長風把宮拂羽帶回了首陽宗。
兩人一落地,黎長風的步履便顯得有些踉蹌。
宮拂羽臉色一沉,瞬間就在院子周圍落下了禁製,然後就扶住了黎長風。
看著黎長風此刻已經被緋紅染透的霜白色麵龐,宮拂羽莫名覺得口中乾燥,然後他鬼使神差地便明知故問道:“你沒事吧?”
黎長風:……
隨即黎長風就要推開宮拂羽,沉聲道:“我自己想辦法,你離我遠點。”
然而此刻黎長風的步履已經十分不穩了,向來清明的眸色此刻也顯出一種莫名脆弱的茫然來。
宮拂羽沉默了一瞬,下定決心後,反而攥緊了黎長風的手腕,道:“若是我不放你呢?”
宮拂羽的這句話,讓黎長風渾身微微一僵。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黎長風轉過已經滲出細密熱汗的冷峻麵龐,靜靜看向宮拂羽。
他眸色雖然朦朧,可神情卻莫名帶著一股冷淡。
然後他便低聲道:“從前我瞞著你,是我不對。”
宮拂羽看著這樣的黎長風,心頭咯噔一下,驟然便生出一點不祥的預感。
接著,他就看到黎長風默默閉了眼,啞聲道:“我沒有情根,是不可能跟任何人結為道侶的。”
“我不想害你——”
“黎長風!”
宮拂羽驟然暴怒。
接著他就在黎長風的一臉茫然中冷笑道:“你沒有情根,那你在夢涸境裡是怎麼對我動心的?!你說謊話也要打個草稿!”
“夢涸境……?”
黎長風茫然了一瞬,回過神來:“你都看到了?”
宮拂羽咬牙:“我當然看到了!”
說著,宮拂羽再也不管黎長風解釋什麼,索性就一把將人推到了欄杆上。
黎長風想要掙紮,卻被宮拂羽死死按住了。
接著,宮拂羽又取出一枚紫色的丹藥,強行逼著黎長風吃了,便一掌按在了黎長風的胸口,絲毫沒有任何溫柔地將自己的靈識強行注入了進去。
他真的不相信,什麼黎長風沒有動情的鬼話。
他今日就是要黎長風動情,就是要讓黎長風親口承認他是喜歡過自己的!
然而隨著紫色丹藥的藥性發作,宮拂羽的靈識一點點深入到黎長風的識海中。
宮拂羽就真的發現事情不對了。
黎長風的識海,乾枯一片,寸草不生,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半晌,宮拂羽顫抖著手掐緊了黎長風的手臂,紅著眼狠聲道:“你的情根呢?你的情根去哪了?!”
黎長風靜靜看著宮拂羽,用一種十分縹緲的嗓音低低道:“我跟你說過了,我沒有情根——”
“你撒謊!我明明見過你的情根!”
宮拂羽的手愈發顫抖了。
他不光見過,他還看到了裡麵的所有內容。
那情根在黎長風的識海裡長得很好,如同參天大樹一般濃密茂盛,更是溫柔極了。
有風吹過的時候,洋洋灑灑便是一片翠意,他還在那樹下看到過自己。
自己穿著白色的紗衣,坐在樹枝上,蜷曲的黑發灑落在肩膀上,被陽光照得瑩潤發亮,漂亮的臉上是近乎透明的燦爛笑意,陽光至極。
跟現在的自己,天壤之彆……
就是因為見過這些,所以宮拂羽一直都未曾死心。
他不相信,明明是那麼濃烈茂密又純摯的情誼,怎麼會說斷就斷了呢?
明明是有的,為什麼就不見了呢?
宮拂羽還想再問,但此刻的黎長風卻已經閉了眼,麵色緋紅,熱汗涔涔,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昏迷中。
宮拂羽在無邊的質疑和震驚回過神來,意識到一件事,心頭一震,立刻扶住了黎長風。
沒有了情根,自然就沒辦法產生正常的**。
那些藥被喝進去再多,基本也難以紓解。
黎長風這個蠢貨!
宮拂羽將滾燙又清瘦的修長身軀抱在懷裡,恨得不得了,怨得不得了。
可又無可奈何。
這時他隻能一把抱起已經快要陷入昏迷的黎長風,急忙往屋裡走。
偏偏在這時,黎長風斷斷續續地啞聲道:“你找點冷水給我,泡一泡……就好了。”
“閉嘴!”
黎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