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菰很聰明,太宰分析到這份上再猜不出來未免太慘,她兀自思索,身上有什麼可證明他們出自鱗瀧門下。
“消災麵具。”她忽然小聲說,“義勇回來時就沒有戴消災麵具!”
……
“我的消災麵具?”富岡義勇傷好了七七八八,再過兩天就準備啟程做任務去了,“第一天就碎了。”他說,“碎了後也不方便帶,就找個地方埋了起來。”
[果然!]
“有問題嗎?”
真菰連連搖頭說:“沒有。”
義勇很困惑。
……
真菰在角落裡哭了,沒讓太宰以外的人看見,她哭得悄無聲息,同時又撕心裂肺。
[悲痛到了極致就是靜默無聲。]他腦中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說來奇怪,太宰治這個人一看就不像是有信仰的,可他卻偏偏相信宿命,一報還一報,你得到了什麼就要失去點什麼。
於是他問身邊的人說:“後悔嗎?”他說,“鱗瀧先生斬鬼一生,自己全須全尾功成身退,仇恨卻落在了你們身上。”
他問:“後悔嗎?錆兔?”
風把靈魂的呼聲傳入太宰耳中:“你這麼說我可要發怒了,太宰老師。”他說,“我、我們都最喜歡鱗瀧先生了。”
“被殺死隻不過是我不夠強,可終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斬殺手鬼,回到狹霧山。”他嗬斥道,“受了師傅的教育,繼承他的仇恨是理所當然的,世間的父債子償說得也不過如此,怎麼可能因此仇恨於他?”
“我們最喜歡鱗瀧先生。”
“唔。”太宰說,“好吧好吧。”
錆兔中氣十足道:“還是非常感謝你,太宰老師。”他說,“感謝你將這件事傳遞給真菰,她或許能夠活下來,她從來都是我們中最聰明的那一個。”
“這個。”他在說,“因為你懇求我了啊。”他用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我這個人,一向不會拒絕他人的懇求,畢竟好人都是很容易說話的。”
[最近不知怎麼的,突然想成為一個好人。]
[從夢見名為織田作的青年起,我的心境就產生了莫名的轉變,“偶爾也做個好人吧”“回應他人的需求也不算什麼大事”這樣的想法鑽入我的腦中,可是,我為什麼會這麼想,我為什麼要成為一個好人?]
[不知道,不清楚,不記得。]
[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織田作。]
[告訴我,為什麼我要成為一個好人。]
……
日論刀、鬼殺隊製服、鎹鴉,三者同一天到達狹霧山,說來也巧,太宰治正準備在今天離開。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鱗瀧問他,“是準備回東京還是去其他地方。”
“可能會去京都吧。”他說,“京都有一名可愛的小姐,連續向我住處發了好幾封信件,邀我去看她。”他笑說,“真為難了蕨姬的狗爬字,連續催促多日我還沒有動身,未免太不紳士。”
鱗瀧默默地點頭,同時從懷中掏出一香囊,為紫藤花所製。
“收好吧。”鱗瀧說,“我曾聽聞有種人更易吸引妖魔,你雖不是稀血在這點上卻不遑多讓。”麵具下的人歎了口氣,“倒不要指望你夜間不出門,隻能期望香囊起點用處。”
鎹鴉帶來了義勇的第一個任務:“東東南!東東南!花柳街有多名女子斷首而亡,即刻前往調查。”
聽見花柳街三個字,太宰的笑容更深。
“真是難得的緣分。”他說,“讓我捎你一程吧。”
“那裡可不是小孩子該去的地方。”
富岡義勇更加困惑了。
……
東京府
“去京都?”聽見蝴蝶忍下一個任務地點,香奈惠吃了一驚,“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好像說是女隊員人手不足,要我去協同調查。”蝴蝶忍收拾好包裹,推開外門,“我走了,姐姐。”
“回來時一定給你帶京都的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