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裡話,喬悠以前從沒覺得裴佑銘那麼煩過。
現在她分分鐘想一拳捶向他那張帥臉,讓他有多遠走多遠。
所以,她根本沒邀請裴佑銘進她住處,而是出去請他去小區邊上的咖啡館坐坐。
看見喬悠帶著一絲不悅的臉,裴佑銘笑了,“怎麼,不歡迎我來?”
“我從海城離開就是想跟過往的一切都斷開,重新開始。看到你就讓我想起顧博彥,你覺得我能開心嗎?”喬悠不由自主就擺起臭臉。
想當初為為了離開海城天天演戲時,喬悠自控力還是很好的,就算不高興不會表現在臉上。
可現在即便她知道自己應該收起真實情緒去表演可憐,讓裴佑銘以為她依然活在被分手的痛苦中會更好。
可她卻不想這麼做。
由奢入儉難,已經在京市享受兩個多月的自在之後,再讓她小心翼翼堆起一張假臉做戲,她不想。
都已經分手,她也來到京市,憑什麼還要繼續活在顧博彥的陰影中。
彆說是他的朋友,就算是顧博彥本尊在此,她也沒必要再掩飾自我,謹慎卑微又虛假的活著了吧。
她是喜歡猥瑣發育,享受那種表麵低調背地裡卻暗搓搓浪的快感,但這不代表她要虛假壓抑。
今天遇見裴佑銘,她已經儘可能的減少接觸和暴露。囑咐完祝晨之後,她就麻溜的撤離。
結果呢,這貨直接自己找上門。
都這樣了,還要讓她怎樣?
被找上門,還要裝傻裝慫裝不快樂,那她逃離海城的意義是什麼?
“我應該沒有告訴過你我的住址,不知的裴少怎麼知道的?”
再開口的喬悠語氣更加不好。
“哦,那個啊。”裴佑銘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道,“你從醫院坐出租車的時候,我就讓人跟了你一下。”
“你找人跟蹤我?!”喬悠怒。
“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行為不對。”裴佑銘立刻道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做。我隻是擔心你過來看看,但現在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小丫頭哪裡有半分被拋棄的痛苦和萎靡。
瞧這一臉的臭脾氣,中氣十足的怒火,簡直像個被惹毛的小公主。
他今天鐵定是瞎了才會覺得她依然活在失戀的痛苦中。
就算她去找祝晨看心理問題,怕也是因為其他原因,反正跟顧博彥沒有關係。
總之,如今喬悠絕不在失戀狀態。
這就好玩了。
被分手的那個已經走出來,主動分手的還在沼澤裡打滾。
裴佑銘笑著搖搖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顧博彥了。當初分手的時候,他沒料到會是這樣吧。
如今,嘿,就一個字,該。
那段感情是顧博彥自己先放手,作為朋友的裴佑銘,不可能像老父親一樣替他瞎操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呸,自己的生活自己造,弄成現在這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痛或樂,合該他自己受。
他這個朋友無能為力。
事到如今,他不可能再為顧博彥卻勸喬悠什麼,那對喬悠太不公平了。
戀愛三年,她對顧博彥死心塌地,結果鬨到那個結果。
現在小丫頭好不容易走出來,裴佑銘隻希望她好好生活。
他不會為了顧博彥來打擾她。
“你也彆生氣,我來這裡跟博彥無關,隻是單純以你朋友的身份過來看你。”裴佑銘樂嗬嗬的笑道。
“認識三年,我已經認定你是朋友。何況言言很喜歡你,你送她的畫她喜歡得不行,現在掛在客廳裡。”
裴佑銘語氣誠摯,喬悠的火氣消去一些。
“這樣最好,反正我現在已經打定主意跟過去斷舍離。不管怎樣,都不想跟過去的人和事有太多牽涉。”
“理解。以後我會儘量不來找你。”
說得好像他能經常跑來找她一樣。倆人一南一北,他還能經常打飛的過來?
不過喬悠並不想跟他討論這個,而是直接下逐客令。
“既然這樣,天也不早了...”該走就走吧。
裴佑銘笑著搖頭,“小丫頭,還真是無情。得,我走。”
怎麼著他也算幫過她,當初感謝得不行,現在竟然沒說幾句話就趕他走。
這樣對他這個帥哥真的好嗎?
不過想到不久之後的大變動,裴佑銘頗有些調皮的對喬悠眨眨眼,看起來騷氣四溢,成功讓喬悠送他一個更大的白眼。
分開前,裴佑銘最終沒忘提醒道,“今天在醫院見到的裴華勝,你以後如果再遇見,一定要離他遠點。如果被他纏上,可以找祝晨,或者——,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到時候不管是他還是顧博彥,都不會眼睜睜看著那種事發生。
不過這些事情還是先不跟喬悠說比較好,免得她有壓力。
喬悠記得那個自稱是裴佑銘叔叔的男人,雖然外表看起來不錯,但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這種人她不會讓自己接近。
所以她點頭說好,並迫不及待的揮手、告彆、趕人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