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2 / 2)

半夏修醫,若飯菜有問題,她一查便知。

衛士們很快分成三隊,半夏領人而去,一隊人跟著程彥上山,最後一隊留守山腳下。

一路上,到處可見被孫家人□□的紅薯,紅薯還未長成,大多是暴力扒出來的,被鐵鏟鏟成各種碎塊,程彥看了心疼不已。

這種紅薯無法再繼續種下去了。

程彥讓隨行的衛士們從中挑選出為數不多的完整的紅薯,隻要是完整的,紅薯離土壤的時間並不久,還有挽救的可能。

衛士們一路撿,一路行,速度並不快。

行至半山腰,程彥停下來休息,早有腳程快的衛士,去山的另一頭找了孫家的人,讓孫家人前來相見。

為首的那個衛士將眾人挑揀出來的紅薯抱給程彥,聯想到程彥在山腳下留了半夏檢查飯菜,他小心翼翼試探道:“翁主是覺得有人故意使壞?”

程彥看了他一眼,沒有好氣道:“你還不算太笨。”

衛士麵色微尬,道:“都是屬下的錯——”

他的話尚未說完,有人急匆匆跑了過來,他連忙讓出一條路,那人氣喘籲籲地向程彥道:“翁主,半夏姑娘在酒菜裡查出了有**散。”

衛士麵上一寒,道:“怪不得林家的酒後勁會有這麼大。”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林家雖與程彥有齷齪,但林家家風清正,斷然做不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且這件事做的太著眼了,林家的那幫老狐狸哪怕想害程彥,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衛士看了看程彥臉色,斟酌道:“翁主,林家不像是會使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人。”

程彥道:“林家的確不會。”

好歹是屹立多年不倒的世家了,這點心思手段還是有的,不過是被人利用,當成了替死鬼罷了。

程彥解下自己的腰牌,摘了自己鬂間的珠釵,遞給一路跑過來的人,正色道:“拿著我的腰牌去找程家找我三叔,讓他帶著人馬抓林修然過來。”

李泓賜婚李承瑛與程怡莊後,覺得程家門楣太低,配不上李承瑛,便給程怡莊的父親與三叔各升了官職。

這兩人政績本就出色,這幾年一直沒升官,是受了謝家人的拖累,一朝升官,旁人也說不上什麼。

程叔平是郎官入仕,原本是要隨長公主出征北狄的,但程怡莊與李承瑛的婚禮在今年冬季,他便留了下來,沒有去邊塞。

程叔平現在在崔振波下麵當職,手上有一定的兵馬,世家們雖然都養私兵,但與不敢明目張膽與正規軍去抗衡,讓程叔平去抓林家的當家人林修然,最為合適不過了。

衛士有些猶豫,道:“此事既然不是林家所為,翁主抓林老爺子做什麼?”

程彥道:“他既然被人推出來擋槍,我若不抓他,怎麼順藤摸瓜找出幕後主使者?”

衛士點頭應是。

程彥又道:“至於那支珠釵,拿給英王,讓英王帶他的親衛過來。”

“記住,此事鬨得越大越好。”

楊奇文選中林家當替死鬼,是因為林家在眾多世家中雖然不是最有權勢的,但卻是財力最為雄厚的,她的番薯被楊奇文設計毀去,為了不讓邊關的將士們餓肚子,她隻能選擇買世家們的高價糧。

可是她封地裡每年交上來的歲銀,早就被她填儘每年賑災的災銀裡麵了,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去買糧食。

這種情況下,她多半要求助財大氣粗的林家,林家看在她培育的苗種的麵子上,興許會與她合作,但她若與林家鬨翻,便是無路可走了。

邊關無糧草,武器再怎麼精良,也無法與北狄作戰,隻能草草收軍還朝。

她的母親興師動眾抗擊北狄,結果一場勝仗都沒打,便灰溜溜地回來了,經此一事後,母親威望必會一落千丈,平民百姓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會覺得母親窮兵黷武,母親又有弑君殺兄的血洗皇城行為,以後楊奇文與李承璋借此發難,百姓也會站在楊奇文那裡,而不是像以前那般擁戴母親。

楊奇文的設下的陷阱,可謂是一環套一環,讓人縱然知道自己身陷陷阱,也不好去應對。

但不戰而退才不是她的作風,楊奇文想躲在後麵看她與林家互鬥,自己坐收漁利,她偏不讓楊奇文如意。

她要把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雖然眼下的局勢對她不利,可等真相大白後,等待楊奇文的,便不止是身敗名裂了。

似楊奇文這種隻顧自己利益,而將國家危難存亡置於身外的人,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程彥吩咐下去,來人領命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衛士們帶著孫家的人過來了。

來人是個刀疤臉,一臉的凶悍之氣,不像是走南闖北和氣生財的商賈人家,更像是亡命天涯的悍匪。

程彥眉頭微動,看了看刀疤臉,道:“你就是孫家的人?”

“是你拔去了我的番薯?”

刀疤臉並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她是個小姑娘,身邊縱然帶了一些衛士,他麵上也頗為不屑,甕聲甕氣道:“這本來就是我叔父的地,你們不打一聲招呼便在這裡種東西,我們隻是把東西拔了,已經足夠便宜你了。”

“再來糾纏,當心我拿你報官!”

“大膽!”

刀疤臉的話說得極為不客氣,程彥身後的衛士瞬間拔劍,冷聲道:“你可知你麵前貴人是誰?她是天子親封的安寧翁主,長公主的獨女!”

刀疤臉一怔,這才收了幾分輕視之意,上下打量著程彥。

他並不是普通行商之人,他做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意,旁人出錢,他去做事,隻要銀子給得足,再大的風險他也敢冒。

當然,這種風險並不包括開罪天家,與長公主為敵。

近日也不知怎麼了,他的兄弟們被官府抓去了許多,他缺銀子用來打點官府,又初來華京,這才將這活兒接了下來。

與他做交易的那人,可沒說番薯是長公主的女兒種的,隻說是華京的一位貴人所為,若不是他實在走投無路,才不會在天子腳下橫行霸道。

可事情已經做出來了,反悔也無用了,他手中又有山頭的地契,哪怕來人是安寧翁主,也不好與他分辯,撐死不過是教訓他一番也就是了。

這般想著,刀疤臉放下心來,有恃無恐道:“安寧翁主?”

“恕小人久不回華京,不曾見過安寧翁主,得罪了翁主,翁主莫怪。”

他的話說得雖然客氣,可話裡一點賠罪的意思也沒有,隻拿著地契說事:“縱然翁主是天子親封的貴人,可也不好搶占百姓之地吧?”

“小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若不是遇到了天災**,才不會遠走他鄉,將地全部荒廢了。如今回來了,料理一下自己家的土地,不過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程彥:大兄弟,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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