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魚第四十二式(2 / 2)

她抱著被子不放,“太子爺都說了讓你彆靠近我了,你到底要乾嘛。”

朱瓴單腳踩著床板,倏然躬身逼近過來,“上次小看你了,以為你隻是抹了點魅惑人心的藥粉,卻意外中了你的邪術。哼,軍營之中陽氣最重,老子不信邪!有本事你把你的邪術再施展一次看看——”

池縈之廢話不說一句,捉住他的腦門往自己額頭一磕。

朱瓴:???

砰的一聲,池縈之的額頭磕紅了一塊,眼角迸出了生理性淚花。

朱瓴吸了吸鼻子,陶醉地聞了聞,“香。真香。你一個大男人,怎麼整天他媽的這麼香。”

“你一個大將軍,怎麼整天不做人事呢!”池縈之歎氣說,“起來吧,站門外去。”

朱瓴冷笑著起身往門外走:“做夢呢你。軍營裡陽氣這麼重的地方,老子不信你的邪術——臥槽!我為什麼站門外了!”

軍帳簾子被他粗魯地掀開的同時,背著藥箱的軍醫大夫尷尬地站在簾子外,“朱將軍,池世子,本來不便打擾……但老朽在帳外聽到池世子傷到了男人要害之處?這個……實在耽誤不得。池世子要不然讓老朽檢查一二……?”

池縈之客氣地說,“我覺得不用檢查了。朱將軍覺得呢。”

朱瓴抱胸靠在門外,“我也覺得不用檢查了——臥槽!我為什麼會這麼說!等等,大夫,我想說——”

“我覺得問題不大,不用檢查了。”池縈之重複了一遍。

朱瓴:“我也覺得問題不大,不用檢查了。臥槽!”

眼看著朱大將軍一副即將發飆的暴躁模樣,軍醫背著藥箱趕緊安撫他說,“卑職明白了,明白了,卑職這就走!”

朱瓴憤怒的一拳擊出,正中帳子的木柱,刺啦一下,木柱承受不住重量,歪斜到旁邊去。

軍醫見勢不對,趕緊跑了。

朱瓴暴躁的原地轉了一圈,在進帳對付邪門的邪術和出去把軍醫找回來兩個選擇間躊躇了片刻,按照他慣常的脾性,正打算不管不顧,直接進帳子去硬杠池家小子厲害的邪術——

背後傳來了飽含著陰霾怒氣的嗓音,

“朱瓴,不是同你說了不要靠近營中三位世子?為什麼把隴西王世子的帳子打歪了!出去跪著!”

朱瓴:“……媽的。”

他罵罵咧咧地出帳子外頭跪著了。

司雲靖皺眉打量了一眼歪斜的帳子,幾個親兵趕忙過來把木柱扶正了。

他掀開了簾子,走近光線昏暗的軍帳裡。

池縈之聽到外麵的聲音,已經安心地躺回了床上,被子嚴嚴實實從頭蓋到腳,隻露出半張雪白的麵容。

正所謂燈下看美人,昏黃的燈光拉出了厚重的暗影,明麗的五官輪廓半掩在暗影之中,凸顯出濃黑的睫毛,嫣紅的嘴唇,是與白日完全不同的濃墨重彩的工筆美人圖。

——雖然這小子惹毛了也是會發脾氣的,但跟手下一幫刺兒頭比起來,性子還算軟和。平日裡確實算得上是個挺乖巧挺可愛一個小家夥。

也不知怎麼的得罪了朱瓴,被他三番兩次尋釁滋事,若不是自己趕來的及時,差點被埋帳子裡了。

司雲靖不悅地想。

他在池縈之的床前坐下了,伸手摸了摸額頭。

“怎麼這麼早就睡下了?”

池縈之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啊啾——”迎麵打了個打噴嚏。

“……”司雲靖麵無表情地抬手抹了抹臉上被濺到的飛沫。

池縈之:“……殿下恕罪!”她急忙撐起身子,去摸床頭掛著的大袍子上係著的乾淨帕子,帶著些鼻音說,“趕緊擦擦,阿、阿啾——”

司雲靖直接把她按回去塞進被子裡了。

“熬一碗傷風藥來。”他召來了軍醫,吩咐道。

小半個時辰後,濃黑滾燙的藥汁熬好了送進來。

等待喝藥的時間裡,池縈之起先還顧忌著麵前坐了尊大佛,想陪著說些話,沒說兩句就被嫌棄,

“說話帶鼻音,聲音都變細了,聽得難受。閉嘴歇會兒吧!”

池縈之自己本來還沒覺得,被說了句‘聲音變細’,心裡一驚,頓時不敢多說話了。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大眼瞪小眼片刻,池縈之自覺地閉上眼睛,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一隻乾燥溫暖的手掌托著後頸,把她扶了起來,瓷碗遞到了嘴邊。

她半夢半醒間本能地張了嘴,小口含進了一口藥汁。

“!!!好燙!好苦!”

她閉著眼睛一扭頭,藥碗往旁邊嫌棄地一推,抓著被子就往下躺。

還沒躺下呢,被揪著後衣領又坐起來了,藥碗重新遞到了嘴邊,充滿警示含義地碰了碰嘴唇,“喝完。”

池縈之這下徹底清醒了。

麵前這位親自喂藥,不喝吧,說不過去。

她聽話地張嘴,喝一小口湯藥,緩上半天,又喝一小口湯藥,再停下來緩上半天……

對麵的眼神幾乎要把她凍成了冰渣渣。

“你很行啊。喝碗藥,費了我一刻鐘的時辰。”

池縈之小聲說,“不敢浪費殿下的時辰。你把藥碗放旁邊,我自己喝唄。”

司雲靖單手撐著膝,另一隻手端著大藥碗,停在她嘴唇邊,“我就坐這兒,看你到底能磨蹭多久。”

池縈之又小口地抿了一口,咽下去了,分辯說,“沒故意磨蹭,打小喝藥就這麼慢。不信殿下寫信問我爹去。”

司雲靖冷笑了一聲,把藥碗邊沿又往她嘴裡塞了塞,“我又不是你爹。一口喝完!”

池縈之聽話地喝了滿滿一大口,在舌頭上滾了滾,苦澀的中藥滋味從口腔直衝上腦門——

“噗——”沒忍住,一口噴出來大半。

“……”司雲靖麵無表情地抬手抹了抹臉上被濺到的藥汁。

池縈之噴了藥就感覺大事不好,慌忙拿袖子去擦。“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忍不住!!”

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她趕緊接過大藥碗,以平常兩倍的速度小口小口喝完了,向對麵亮出了空碗底。

司雲靖什麼也沒說,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站起身來,帶著滿身的藥味兒出了帳子。

池縈之長呼了一口氣,舒心地躺了下去,把被子蓋過頭頂。

總算把大佛送走了……

帳子外傳來了太子爺的聲音,”他剛喝完了藥,讓他睡。你們不要打擾,直接把他的行軍床挪去孤的帳子裡。軍醫跟過去,身上的傷處查驗一下,務必救治好了。”

池縈之:???

半刻鐘後,她莫名其妙被挪到了中軍大帳裡。

東宮禁衛們得了吩咐,果然沒有絲毫打擾池世子的睡眠,挑選了四名彪悍大漢,連人帶床直接搬過去了……

為儲君準備的大帳極為寬敞,用六扇大屏風隔開前後。屏風前方擺放了桌椅茶幾,隨時召人議事;屏風後麵放了行軍床和矮幾凳子,用來起居。

中軍大帳的麵積雖然寬敞,但裡麵的陳設卻跟將領大帳差不多。

池縈之自己的行軍床被人搬了過來,放在中軍大帳的屏風後麵,跟司雲靖的床並排放在一起,中間隔開兩尺,看起來大小款式都差不多,倒不覺得突兀。

池縈之坐在自己的床上,望著兩尺外的太子爺的床,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己這幾天一心一意地躲著避著,究竟是怎麼一步步走到現在,跟這位做起室友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肝不要了,今晚雙更!我儘量趕9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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