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黑市,沈煦繞了兩條街,尋了個偏僻的角落,確定周圍沒人,手腕一翻,掌心多了塊兩斤重的豬肉。變戲法一樣,若讓人見了,怕是以為他會什麼仙術,隻有沈煦自己知道,這是他的金手指——空間。
這空間不是穿越後得來的,上輩子就有。十八歲那年,他考上重點大學,為了慶祝,父母決定一家三口遊輪旅行。不幸的是,出發當天遭遇車禍。父母身亡,唯有他活了下來。
辦完父母的喪事,從悲痛中緩過來,他便發現,自己有了這個空間。不靠玉佩或是胎記等載體,純粹和他的意識綁定,十分神奇。
沈煦慌亂過後,不免想得有些多。按照一般的套路,這種東西的出現,大多伴隨著劫難。沈煦第一想到的就是末世,這念頭在腦海裡劃過,越想越覺得可能。
自那以後,他便開始準備。由於家境優渥,又沒有極品親戚霸占財產,父母去後,沈煦繼承了大筆遺產,多到他可以一輩子不愁吃喝。於是,畢業後他沒有找工作。一邊慢慢囤積物資,一邊鍛煉身體,甚至還學了跆拳道格鬥術,參加了野外運動俱樂部。
有之有備無患。
他等啊等,等了幾年,沒等到末世來臨,卻再度遇上車禍,莫名其妙穿到了這裡。
巧的是,這個世界還是他大批量看末世文,看疲軟了的情況下,無意中點開的一本書。
沈煦:……
既來之,則安之吧!要不然,還能咋地?
掂了掂手裡的豬肉,聳鼻子嗅了嗅,嗯,沒異味,還算新鮮。這也是空間除儲存外的另一個優點,保鮮。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什麼樣。
提著豬肉,沈煦繼續向前走,來到一處院門。
開門的是個男人,五六十歲,已步入老年,頭發白了大半,卻並不見疲態,精神矍鑠,雙眼如電,隻可惜走路一拐一拐,瘸了右腳。
“白叔!”
此人名喚白崇,是個軍人,跟過將軍打過仗,後來傷了腿,自己申請退伍回了鄉。這位也是上水村村民口中原身救了的那個老紅軍。
但其實事情並非如此。
麵對向桂蓮的偏心,原身也並非從來沒有過怨言。他有過,尤其是在讀書最後一年,明明自己成績很好,向桂蓮卻堅決不肯讓他讀的時候。
他讀書晚,當時已經十五歲了。為這事,心裡難受得厲害,甚至開始自暴自棄,反正往後也讀不了了。那還讀什麼?乾脆和兩個關係不錯的哥們開始曠課,此處溜達,成了遊手好閒的二流子,偷雞摸狗,不乾好事。
但也正是因此,隔三差五,能偷偷拿點東西回來。向桂蓮才不管他是不是去了學校,東西怎麼得來的,有好處哪會不要?拿得次數多了,偶爾也會給原身一點笑臉。原身驚喜萬分,更加沉迷其中。
後來,他們偷到了白崇家,以軍人的敏銳,他們被發現了。白崇身手好,奈何腿腳不便利。幾個人癡纏了一陣,慌亂中不知道是誰推了白崇一把,白崇撞在桌子上,犯了心臟病。
三人趁機逃跑,跑出一裡地後,原身回想起臨走前白崇捂著心口,喘不上氣的痛苦模樣,很是擔心。他們偷東西,從沒想過鬨出人命。可要說回去,萬一再被抓怎麼辦?大家都很害怕。最後,原身一咬牙說,不用三個人都去,一個人就行。於是他回頭了。
白崇已經昏倒在地上。原身想偷偷把他送去醫院就走,哪知剛碰到白崇,就被握緊了手腕,掙脫不得。
白崇是故意的。他壓根沒心臟病。
白崇沒把他送去派出所,綁了他一夜,問他同夥的下落,威逼利誘都沒能撬開他的嘴。
後來,白崇解開了他的繩子,不但沒怪他,還說,往後沒吃的可以來找他,有困難也可以來找他,但不要再乾這種事了。
原身問為什麼。
白崇說,他抽屜裡放了一摞錢,有十塊的,五塊的。他們隻一人拿了一張一塊的,其他沒動。可見他們並沒有壞到底。扮犯病,是想試試他們。他回來了,說明良心未泯。
白崇還問他,想不想學點知識,或是學門手藝,往後有機會也能找份事做。
原身被家人冷待,卻在陌生人這裡找到了溫暖,一瞬間失聲痛哭。自此後,改邪歸正,斷了與那群二流子的聯係,用心和白崇學起東西來。
白崇教了他很多,身手,學識,更重要的,是為人處世的道理。
若說周大海救過原身的命,那麼白崇便是救了原身的心。
白崇對原身很不錯,印刷廠的工作就是他幫的忙。之所以和村裡人說救了一位老紅軍,是為了給那封介紹信找個由來。原身藏了個心眼,沒讓人知道他和白崇的關係,
大家都以為救命之恩,換了這份工作。二人之間就再沒了往來。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位老紅軍就住在縣城。
要不然,向桂蓮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