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手八腳將向桂蓮從坡底抬上來,向桂蓮已是疼得滿頭大汗,哎呦哎呦叫著,不停地抽冷氣,額上的血混著泥土粘在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瞧她這幅樣子,隻怕摔得不輕。眾人嚇了一跳,一邊讓人去周家報信,一邊使人去請村裡的李大夫。要是李大夫不行,便隻能送醫院。
等他們離去,小樹林又恢複了寂靜。沈煦從暗處走出來,在樹下繞了兩圈,將彈殼全撿了扔進空間,確認沒有遺漏,這才放心。
他的空間物資是按照末世裝備的。有米有糧有車有油,怎麼可能沒有武器?鍛煉身體,練出一副好身手隻是基礎。如果末世真如各種裡描繪的一般,喪屍橫行,沒點像樣的武器,光靠身手有什麼用?
國內有禁木倉令。國外許多國家都沒有。沈煦搞了幾把,手木倉,步木倉都有,還順便配備了□□。
回到家。
沈煦勸田鬆玉:“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凡事以安全為主。咱媽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何苦跟她鬨。她要拿奶粉,讓她拿就是了。你攔著不肯,她難道就會罷手?這一拉一扯的,要出個什麼事怎麼辦?”
“我這不是想著三娃不能沒這罐奶粉嗎?”
“三娃的情況沒醫生說得那麼嚴重,我和你解釋過的。”
醫生那些話是用來糊弄外人的,沈煦沒想過糊弄田鬆玉,因而在醫院就和她說清楚了。可即便如此,田鬆玉依舊忍不住擔憂。
沈煦歎息,拿出四百五十塊錢交給她,“咱們有錢,這罐沒了,可以再買。你要真舍不得,不想便宜了那頭,也不要自己動手。回頭告訴我,我出麵去拿回來。”
這四百五是之前和九哥買賣賺的,一直沒給田鬆玉,一來是因為田鬆玉手裡握著當初分家的四百塊,暫時不缺錢;二來這錢不是正當來路,投機倒把要是被抓,輕則□□,重則吃牢飯。田鬆玉膽子小,沈煦不打算讓她知道這事。再說,他也解釋不清楚貨物的來源。
如今看來是他想岔了,四百塊確實不經花,尤其他現在還沒個進項,家裡負擔又重。就是這房子也不是自己的。田鬆玉沒有安全感,嘴上不說,心裡難免發愁。
若是不愁吃,不愁穿,手裡握著大筆錢財,誰還會扒著一罐奶粉不放?
田鬆玉瞧著這一遝大團結唬了一跳,數了數,竟是好幾百,更加心驚了。
“你……你這錢哪兒來的?”她語氣裡都帶著顫音。
“這些年在廠裡工作,除了本職外,我還會和領導出外差,去彆的廠修修機器,我這方麵拿手,一直乾得不錯。這是其他廠給的酬勞。我攢了三年,攢到這些。”
田鬆玉看了他半晌,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過了好一會兒,她將錢遞了回來,“我知道了。你拿著吧。我這還有四百塊,你是男人,身上不能沒錢。”
沈煦嘴角上揚,“成!這錢我拿了,等忙過這陣雙搶,我帶三娃去省城,到時候花銷都從這裡頭出,就不問你要錢了。”
說完,又拍了拍她的手,“這下你放心了?咱們手頭的錢再蓋一座青磚大瓦房都夠了。我就是想著現在這屋子住著還行,可以等幾個月再說。”
田鬆玉點頭,“不急。先把三娃的身子調理好,還有燕子,也瘦了些。等孩子們好了,再談蓋房的事。”
沈煦說的等一等,跟她不是一個意思。他手裡的錢是不能外道的。要蓋房就捂不住了。因此,總得想個法子,把它們過了明路才行。
至於孩子的事,他就沒擔心過。不就是精細養嗎?營養品白麵奶粉這些,他空間就有,還都是上等的好貨。不說吃幾年,十幾年都夠!愁什麼?
不過沈煦沒反駁,順著田鬆玉的話應了。他能感覺到田鬆玉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大概是這四百五給了她不少信心。
周家。
村裡的李大夫平時看點頭疼腦熱、跌打損傷還行,向桂蓮腿骨折了,頭也磕得不輕。李大夫摸不準顱內有沒有出血,不敢大包大攬,讓直接送去了醫院。
醫院說沒啥大事,頭上是皮外傷,打著繃帶看起來嚇人,但過幾天就能好。腿嚴重點,上了石膏,剩下就隻能等它自己長好。
這事急不得。向桂蓮覺得左右都是休養,在家和在醫院一個樣,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第二天就出了院。
隨後幾天,沈煦過得風平浪靜。周家卻不太平了。
起先是村裡的流言。
“你那天是沒瞧見,那樹枝就追著向桂蓮跑,向桂蓮在哪,它們掉到哪!”
“真有這麼神奇?”
“可不是嗎?村裡好些人看著呢!不信你去問劉大花,沈雲霞,陳貴生……他們當時都在場。”
“我說呢,三子從小就懂事,饑荒年頭怎麼會吵著要吃魚。合著,這壓根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