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夏桉接受良好,老夏也鬆了一口氣,他們老夏家這一年真是站在危樓上,感覺下一秒就能分崩離析。
老夏恍然注意到霍蛟臉上並沒有詫異,忍不住問了一句,“小蛟,你怎麼對桉桉的身世一點都不意外?”
霍蛟麵不改色,“我早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老夏和黎女士齊刷刷看向霍蛟。
霍蛟既知道夏鶴行和桉桉在一起的事情,也知道桉桉的身世,真是一個知曉所有秘密的人。
霍蛟也察覺到了老夏的視線,默默把話題扳回去,“夏鶴行和桉桉在一起的事情,怎麼辦?”
提到這裡,老夏也反應過來,看向夏鶴行,目光涼颼颼,“一茬接一茬,我差點都糊塗了。”
老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夏鶴行的鼻子,“我還沒罵完你呢,你個逆子!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怎麼能對桉桉出手!”
夏鶴行看著老夏,“我不是兔子。”
老夏:“……”
夏桉嘴角一抽,心想這時候了,夏鶴行就彆火上澆油了。
“夏鶴行。”老夏看著夏鶴行,難得直呼他的名字,“你和桉桉都是家人,你如果對桉桉出手,那就不會有讓你反悔的機會,你知道吧。”
夏鶴行看著老夏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會後退,也不會反悔,我不會放開他。”
老夏慢慢坐了下來,“小蛟回到家裡,或許會對你有些影響,我和你媽都在儘力減少這種衝擊,但我不希望你為了留在這個家裡,而走上歪路。”
夏鶴行一愣,就連夏桉也是一愣。
夏鶴行眉眼微沉,“我對桉桉的感情,不夾雜任何雜質。”
“我不是為了留在這個家,才和桉桉在一起。”夏鶴行說道,眉眼下壓,帶著幾分壓迫感,“而是因為我喜歡桉桉,才有了這個家。”
“而且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家。”夏鶴行語氣不算急,卻堅決無比,“房子不是,財富不是,這裡也不是。”
“因為有他,才創造了家人。”
夏桉一怔,呆呆看向夏鶴行。
沉默在房內蔓延,老夏不知道在想什麼,黎女士也被這番話震住,帶著幾分驚愕的看著夏鶴行
老夏盯著夏鶴行,突然輕哼一聲,“我剛才的話,是基於你不知道桉桉是領養的前提上,我相信你對桉桉的感情。”
“隻是,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喜歡桉桉。”老夏問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夏鶴行垂下眼眸,帶著幾分溫柔之色,“桉桉那麼好,喜歡他很正常。”
“他陪伴了我這麼多年,我也想要陪伴他之後的歲月。”夏鶴行說道,抬頭看向老夏和黎女士。
“我之前所有的快樂喜悅悲傷,都是夏桉陪我一起分享。”
“第一次的悸動心動也是他。”
“我不能接受沒有他的生活,是我離不開他。”
夏鶴行一直都很明白,不是夏桉需要他,而是自己需要夏桉,軟弱的人是自己。
是他需要陪伴。
老夏和黎女士對視一眼,他們都很明白,他們之前並沒有給夏鶴行一個完整的童年,他們那個時候忙於工作,之後想要彌補的時候,夏鶴行早就已經長大了。
而夏鶴行的童年,一直都是和夏桉相伴的。
黎女士歎了一口氣,看向夏桉,“那桉桉,你怎麼想?”
夏桉還沒從夏鶴行那番話中回過神來,突然被點名,夏桉看了看夏鶴行,又抬頭看向黎女士,原本緊張的神經突然放鬆下來。
“我也喜歡夏鶴行。”夏桉說道,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小小的梨渦在他嘴角浮現。
老夏和黎女士才恍恍惚惚察覺,夏桉好像很久沒有叫過夏鶴行‘哥’了。
夏桉說著,又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微微垂眸,“隻是我對夏鶴行的喜歡,沒有他喜歡我這麼多,但以後我會更喜歡他,變得更喜歡更喜歡,更愛他。”
夏鶴行眼睫一動,轉頭看向夏桉,心頭滾燙。
話說到這裡,似乎也沒有什麼繼續追問下去的必要了,黎女士看向夏鶴行,“所以一開始,霍蛟回來之後,你就把戶口遷出去,還搬出去,是為了今天吧。”
“是。”夏鶴行沒有遲疑。
老夏惡狠狠瞪了一眼夏鶴行,“臭小子!”
夏鶴行也笑了。
“所以……”夏鶴行看著老夏和黎女士,“你們同意嗎?”
“同意什麼同意。”老夏冷哼一聲,“我就算說不同意,你會聽我的?”
“不會。”夏鶴行毫不遲疑。
老夏:“……”
黎女士倒是笑了。
緊繃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下來。
老夏站起身來,握拳置於嘴邊,“雖然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卻解決吧。”
老夏看了一眼黎女士,拉著黎女士的手,“就算你們是我們的兒子,但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就算是父母,也沒有辦法決定你們將來的路怎麼走。”
“隻要你們選擇的路,不會傷及自己和他人,不違背到倫理道德,不會對待社會產生危害。”老夏歎了一口氣,“我們也不會插手。”
黎女士也點了點頭,又看向夏桉,笑著,“但這裡永遠都是你們的家。”
黎女士說著,又看了一眼夏鶴行和夏桉,頓了一下,嘟囔一句,“……好像內部消化也挺好的,起碼我們不用擔心他們遇人不淑。”
老夏:“……”
黎女士理直氣壯,“你看啊,生產的痛苦我就經曆了一次,但我得到了三個兒子,而且每個都這麼優秀,家裡也和和睦睦的,難道不是我們賺了嗎?”
老夏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毛病。
“我們生一個,有三個來給我們養老,多好。”黎女士笑嗬嗬說著。
老夏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老婆說得對。”
老夏和黎女士兩人一起去臥室休息了,老夏還捂著腦袋上的包,哼哼唧唧在黎女士麵前撒嬌。
霍蛟看了一眼夏桉和夏鶴行,站起身來,按住夏鶴行的肩膀,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殺意。
“你要是對桉桉不好,我不會放過你。”
夏鶴行臉上笑意不變,“不會有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