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如今的知名度已不可同日而語。
“原來裴先生也喜歡看電影啊。”
“喜歡。”
裴賜臻仿佛帶了笑,眼底卻沒有笑意:“像董小姐這樣演技出眾的演員,更是過目難忘。”
董瓷捋了捋耳邊的長發,明明該害怕,卻忍不住想笑,“裴先生真是讓人受寵若驚。”
聲音還是那麼軟。
帶著笑音就更軟了,不像虛情假意的客套,倒像的情真意切的撒嬌,餘味不絕,讓人上癮。
裴賜臻眸色轉深,他鬆了鬆自己的領口,抿唇看向了車窗外。
車內一時靜默。
顧琰生知道太太比自己還懶得交際,於是轉了話頭:“裴先生這次回來,準備在國內待多久?”
裴賜臻道:“事情順利的話,就待個十天半個月,不順的話,就待久一些。”
顧琰生微訝,“這麼要緊,看來不是件小事啊。”
裴賜臻看了一眼旁邊的人,淡淡地說:“可大可小。”
董瓷並沒有插.入兩個男人不痛不癢的對話,而是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訊息,指尖飛快的敲擊。
很專注,眉頭舒展,顯然心情不錯。
就是讓看她的人有些刺眼。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好在突破這個限度之前,車子停了下來,今晚壽宴的目的地到了。
董瓷第一個下車,隻是沒想到外頭下起了雨,春雨貴如油,B市這地方更是難得下雨。
這可真是趕上了。
“你等等,外邊下雨了,我們從另外一邊……”
不等顧琰生說完,董瓷的人早已下車了,幸虧外頭有門童接車,撐了一把長柄大傘。隔絕了雨水,卻也遮擋了視線,她踩著一雙恨天高,沒走幾步就栽了個趔趄。
幸而一隻有力的手將她拉了回去,撞進了個結實的懷抱。
熟悉的廣藿香撲麵而來,包裹著鳶尾的優雅氣息。
這種木質香調介乎靜穆與狂野之間,一下子勾動了董瓷的記憶,那種融為一體的原始糾纏。
兩人的心跳清晰可聞,再沒有可供掩飾的距離。
裴賜臻低頭看著她的臉,傍晚的雨中,濕漉漉的燈光,精雕細琢的五官也被熏染得模模糊糊。
依然好看得心悸,好看得怒火中燒。
他微眯起眼睛,沉聲道:“你腳上有舊傷,不應該穿這麼高的鞋。”
董瓷歎了口氣,“我也不想的。”
愁腸百結,真情實感,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定以為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恨不能日夜慰藉。
裴賜臻深邃的目光凝望進她的眼眸中:“和他結婚也是你不想的嗎?”
這話就有些咄咄逼人了,董瓷感到那隻手已經扣住了她的腰身,隱隱收緊,透著危險的氣氛。
“裴大少!”
“哎呀呀,裴大少來了!”
解救了董瓷的是幾個西裝革履的賓客,他們迎麵走來,身邊有秘書撐著傘,個個氣場十足。
李老爺子的壽宴,往來都是政商名流。
“李”上再疊加了“裴”,難怪眾人都對裴賜臻趨之若鶩,紛紛湧到門口跟他寒暄。
下著雨也澆不滅的熱情,沒話也要找話,從他本身,到他外公的壽宴,再到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有人看到了董瓷,她的臉極具辨識度,一眼就讓人認出來,倒是不分男女老少。
“這是董瓷小姐吧,真是光彩照人啊。”
“哎呀,董小姐是和裴大少一起來的?”
“真是一對璧人啊。”
本來是幾句場麵話,說完才有人發現不妥,笑著打斷:“你這是什麼記性,哪裡來的董小姐,如今可是顧太太了。我前頭剛見著顧夫人,要是她聽到你胡說,一準找你算賬,哈哈哈。”
那人腦子轉彎也快,“顧太太這樣的大美人,總是讓人忘了羅敷有夫,抱歉抱歉。”
裴賜臻的唇角還沒來得及揚起,又被後兩句凝成了一個冷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明星藝人嫁入豪門,看上去無限風光,其實底子裡總是容易叫人看輕,言辭難免輕佻。以董瓷的出身,本可以不必麵對這些,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形勢變了,什麼也都變了。
董瓷也想冷笑,卻知不夠資格,自重身份也得有身份。
畢竟是懶得交際,不是不懂交際,她笑得大方,仿佛什麼也沒聽出來,話裡話外卻將兩人摘乾淨:“說起來今天真是驚險,裴少的車路上發生了小車禍,我和先生嚇了個半死,隻好委屈裴少坐我們的車過來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事情不嚴重吧?”
待到眾人的關注點都落在“車禍”上,紛紛詢問關心裴賜臻時,董瓷已不動聲色的掙脫了他。
然後欠身笑笑,“我先生還在那邊等著,先失陪了。”
撇開裴賜臻的關係,其他人並不在意董瓷的離開。除了那個想抓緊對方,卻被掰開指頭的人。
裴賜臻看著人群之外的董瓷窈窕的背影,被那個男人扶到了自己的傘下,親密又自然。他的神色沉靜如水,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隻是深水之下,藏著湧動的暗流。
這不是第一次,卻是最後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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