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病(1 / 2)

奪妻[豪門] 江子歸 15496 字 7個月前

暗黑的氛圍中, 灼熱的呼吸拂過董瓷的耳後和脖頸, 男人淡淡的木質香調在鼻尖縈繞。

他的聲音很低, 卻透著一股威懾感。

說的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好熟悉, 讓董瓷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那架秋千。

在那個盛夏的深夜,繁星漫天, 篝火昏黃,一切靜悄悄的,隻有參天大樹下的秋千緩緩晃動。

倚坐在董瓷身邊的依然是這個人,當然距離還要更近。近到幾乎沒有距離, 她被完全包圍了。

不透一絲縫隙。

那個男人也像現在這麼在她耳邊說話,“要不要試試在這裡?”

這話就像一道鉤子, 將夜裡瘋狂的本性劃了一道出口, 董瓷閉上了眼, “天賜,你有病。”

她聲音很輕,唇邊卻帶著笑, 然後手就被抓過去, 指尖觸到了那溫熱的唇瓣,被舔舐啃咬著。

微微的刺痛, 更多的是癢。心癢。

“對,你第一天認識我?”

像野獸一樣暗啞危險的嗓音, 讓董瓷的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比害怕更多……竟是躍躍欲試。

瘋狂到無可救藥。

以至於董瓷早就模糊的記憶, 居然被裴賜臻一句瞎撩的話給喚醒了,足見有些**不僅刻進身體,也刻進了腦子裡。極致的感官刺激就像病毒一樣,普通的格式化對這種病毒沒效果。

非得填充點新的刺激內容,不斷覆蓋,才能殺毒。

不然腦子裡全是黃色廢料。

人很難和身體本能作對,這點董瓷深有體會,再清楚不過。

她輕扶著額頭,側靠在座椅遠離裴賜臻的那一邊。

一旁的魏晉安偏頭看過來,語氣關切:“怎麼了?看你臉色不太好。”

他說話之時,捉住董瓷的那隻大手還跟故意似的,在她小小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摩挲。

董慈儘管知道現下黑燈瞎火,旁人也看不清座位下的動作,心卻難免加快地跳了兩下。

她臉上很自然,還能開玩笑引開注意力:“沒什麼,這裡麵太悶,我都有點缺氧了。”

聽她語氣輕鬆,魏晉安也笑了。

他感慨道:“你啊,也就拍戲的時候不嬌氣,為了拍戲,上山下海,沙漠那地方的苦都能吃。”

魏晉安旁邊的一個知名導演聽了,也笑說:“是啊,董瓷是我見過最敬業的那種演員了。當年拍《巫山》的時候,有個探戈是重點戲份,她為了演好感覺,還專門去了阿根廷……”

隨著電影正式開場,他們的話音也漸漸聽不見了。

裴賜臻到底是聽了不少,他收緊了掌心的手,嘲諷一笑:“我記得你當時說是本地的學生。”

董瓷被他說得眼皮還跳了一下,語氣倒是半點不心虛:“開心就好,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灑脫至極。

讓人看著可恨。

裴賜臻真想好好懲罰她,讓她知道如果不是那些故意誤導人的消息,他們本可以不錯過七年。

董瓷一無所知,她說完還想收回手,當然不可能。

既然不能,董瓷乾脆隨他了,身子斜倚到另一邊,此時此刻,她能遠離的也就隻有這點距離。

裴賜臻卻連這點距離都不悅,尤其是電影開映的暗光中,他看到了董瓷目無焦點,心不在焉。

這隻手就任由他握著,連掙紮都懶得掙紮。

完全無視。

比對抗更讓人惱火的,是無視。

裴賜臻挑起眉,他很清楚董瓷能無視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安全罷了。

看似是放映廳這樣的公眾場合,可是他們坐在前排嘉賓座,前麵再無旁人,兩邊和後麵雖然有人,卻很難注意到他們。畢竟能見度不高,關注點又在電影上麵。

有了這層安全感,董瓷顯然連回應都懶得回應了,總是這麼聰明,聰明得現實,現實得無情。

無情得撩人。

就像一杯烈酒,明明不該嘗試,除了奪人神誌毫無益處,卻就是控製不住手,控製不住嘴。

喉嚨火辣辣的疼痛,卻痛到上癮。到死才儘興,不死不休。

裴賜臻偏頭看著董瓷的臉,隻是一掃,就點燃了眼睛裡熠熠的火光,他唇角不自覺的揚起。

這樣的人,也不是沒弱點。

電影中畫麵明暗交替的時候,裴賜臻放鬆了董瓷的手,卻沒放鬆到讓她逃脫,而是把玩著她的小手,放肆地揉了揉,用指腹感受著那熟悉的嬌軟。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董瓷投過來的憤怒眼神,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她連憤怒都懶得掩飾了。

裴賜臻卻無聲的笑了。

這種得逞的笑容看在董瓷的眼裡,一下就收緊了手,雖然躲不開,但是狠狠掐他還是可以的。

當然,並沒有什麼用。

裴賜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跟不用說手了。

董瓷意識到自己犯傻了,這男人怕不怕疼她還不知道嗎,再疼他也有足夠好的耐力。天知道他們裴家是怎麼養小孩的,或者說,那個裴經世到底是怎麼培養繼承人的?

很多質素與其說是天資,不如說是後天的嚴格教養,其中就包括極好的耐力。

這種耐力體現在方方麵麵。

隨著電影中閃過的幾個床戲鏡頭,董瓷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其他方麵,其他方麵的耐力……

可是也激發了靈感。

她沒有再掐人,而是反客為主,回握住了裴賜臻的手,卻不肯好好的握,用指尖輕輕的劃動。

裴賜臻的喉結滾了滾,他掌心裡的那手很小,和從前彆無二致,手指纖長,如水蔥,若軟玉。

即使隻有一點點的肌膚觸動,也能感受到那種細膩的柔嫩,配上輕柔得可以忽略的動作,就像羽毛一樣,從長指的指腹,撫摸到動脈,拂來拂去,讓人有種若有若無的癢。

越來越癢。

挑逗的不是掌心,而是另一顆心。

讓人心潮躁動。

裴賜臻的眼神漸深,微仰起脖子,下頜的線條緊繃了幾分。

董瓷隻消看一眼,就知道他有些按捺不住了,難受著呢。

誰沒弱點,他耐力是好,可惜不禁撩。

董瓷眼角眉梢帶著得意,在撩得裴賜臻開始微微調整坐姿時,便逮住時機,從他掌心掙脫。

這次自然成功。

裴賜臻的手心忽然撲空,幾乎握成了拳,他一側頭,就看到董瓷已藏到手包下的那隻小手。

而她,笑彎了一雙桃花眼。

惡劣,又燦爛的笑容。

一如既往。

裴賜臻也想一如既往的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按到在地,像從前那樣,在任何地方懲罰她所有的惡作劇……可是所剩無幾的理智卻告訴他,現在不能這麼做。至少現在還不能。

也隻是現在不能而已,遲早拿回來更多。

董瓷敢笑,就等著接下一招。

可是裴賜臻除了鬆鬆領結,便目不斜視的看起了電影,神情冷漠中透著矜貴,自帶降溫氣場。

仿佛剛才的絲絲狼狽全沒發生過,又恢複了禁欲感,再沒有下一步動作,直接把她無視了。

……顯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們兩人都是。

一場無聲的較量就這麼打了平手,誰也沒討到便宜。

董瓷不以為意,她的心情已經莫名其妙的變好了,手指在包包上敲擊著快樂的音符。

今晚的《山海》是部玄幻電影,特效華麗大氣,藝術性稍顯薄弱,故事節奏卻都在水準以上。

董瓷拍文藝片居多,她很喜歡體驗不同的角色,越有難度,越有挑戰,越想嘗試。那種將人物演繹到極致的感覺,仿佛讓人又活了一次,將生命的**揮灑得淋漓儘致。

就像是一種釋放。

而戲外的董瓷卻是不一樣的。

就像真要看電影時,董瓷就不大看文藝片了,她更愛看這類商業大片,太沉悶的,不適合她。

一場笑點不斷的電影看完,那些煩躁也一掃而光。

散場的時候,董瓷、魏晉安等人都是嘉賓通道,司機開了車來接,相熟的賓客還會聊幾句。

董瓷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魏晉安和裴賜臻等幾個人正在討論著,似乎挺投契。

董瓷過去的時候,眾人已經散了。

她看了一眼,有點好奇:“魏叔,你們在聊什麼呢?”

魏晉安轉過身,笑著說:“還記得你之前感興趣的那個科幻本子嗎,現在可能有戲了。”

董瓷之前的確對一個科幻劇本感興趣,倒不是為了演哪個角色,她不適合,請她性價比太低。她是喜歡想要投資,不過科幻片的成本太高,要想製作精良,就是公司玩都風險很大。

她一聽有戲,也很高興:“真的,怎麼回事?”

魏晉安點點頭,他拍了拍董瓷的肩,“你今天也累了,我們明天說。上午約了一場球,到時候把俱樂部的地址發給你,你也來。”

這就是應酬了。

董瓷雖然不喜歡應酬,但也知道有些應酬逃不了,何況比起幫彆人應酬,幫自己總舒服些。

*

董瓷沒有坐魏晉安的車,她自己開了車來,準備下停車場的時候,在電梯口遇上了裴賜臻。

他穿著黑色的正裝,身高腿長,光是站著,就擋了董瓷一半的光,幾乎要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沒有外人在,董瓷懶得說話,連按了幾下電梯。

好在這會兒活動全沒結束,電梯很快就來了,門一打開,裴賜臻便很紳士的側讓了一步。

董瓷走進去的時候,有種直接關電梯的衝動,不過行為太幼稚,而且這會兒來了其他乘客。

是幾個年輕的女孩子。

董瓷一出來,就習慣性的戴了墨鏡和口罩,穿著大衣,不細看不一定能認出來。

何況,電梯裡還有其他人搶走了女孩們的注意力。

還沒進電梯的時候,她們就看到了裴賜臻,所以眼看電梯門快關,都拉著手快步趕了進來。

女孩們看上去不超過二十歲,肯定不會認識裴賜臻,完全是將他當成了哪個明星。即使她們認識這麼多明星都沒認出來是誰,卻也絲毫不懷疑這是明星,而且是個大明星。

這麼大牌雲集的首映禮,這個顏值體型,包括氣場都這麼能打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是明星?

女孩們年紀小,除了彼此眼神交流,再接著電梯門的倒影看看帥哥,也就偷拍一張發群裡。

[前置攝像頭全損畫質也毀不了的神仙顏.jpg]

收獲一眾尖叫瘋狂的表情包。

女孩們雖然安靜,隻是不停的按手機,但是心裡想什麼都寫在眼睛和小動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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