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洲愣了愣, 差點以為下雨了。
雖然沒下雨, 他卻莫名感覺到車廂裡的氣壓有些低沉, “哎,是不是空調開太冷了啊。”
“那個, 我喝水嗆了口氣……”
李凱文連忙道歉, 秦東洲倒是不在意, 笑嘻嘻說:“沒事兒, 不就噴點水嘛, 我就當打發蠟啦, 更帥!這老情人見麵,就是要打扮得帥氣一點,對不對?萬一再續前緣呢?”
李凱文差點又噴出一口水,幸虧及時捂住了嘴。
裴賜臻倒是很鎮定,隻是掏出手機, 似是隨意地問了一句:“你叫秦東洲, 是哪個東洲?”
“東南西北的東,歐洲的洲,怎麼了?”
“沒怎麼。”
裴賜臻語氣很淡, 隨手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看上去毫不引人注意, 卻逃不過李凱文的眼睛。
他為夫人的初戀秦先生默哀了三分鐘, 用腳趾想都知道,少爺發信息是用來查人的。
誰能想到都happy ending了,還有一條漏網之魚呢?
這魚還一無所知, 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和初戀的浪漫往事,李凱文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試圖將將他拉回來,“那個,我聽說董瓷不是結婚了嗎?”
秦東洲正在興頭上,哪能被這句話撅回去。
他哼聲說:“結婚怎麼了,要不是我當年走了,能有其他人什麼事,我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我這身材長相你們也看到了,一般人能有我這麼好?”
秦東洲說話時一手扶方向盤,一手亮了亮胳膊,剛展示了下肌肉,就被另一條胳膊搶了風頭。
“用下紙巾。”
裴賜臻伸手過去,拿走了車台上的濕紙巾,那條胳膊的上臂比他壯實一圈。簡單的伸展動作,帶出了流暢的肌理線條,一看就剛勁有力,透著勃發的性感。
同為雄性,秦東洲再自信,也悻悻然了兩秒。
不過,他看到身邊硬漢頭發淩亂,滿臉是汗的狼狽樣子,馬上又找到了尊嚴,“嗨,肌肉還是其次,國內的審美就不看肌肉,主要是看臉,一般人能有我這麼帥?”
裴賜臻沒搭腔,隻是拿紙巾擦了擦汗,將額前汗濕的亂發扒到腦後,露出了輪廓完美的側臉。
秦東洲隻看了一眼,就暗罵了一聲**,山區人民的顏值都這麼逆天嗎?
這不科學!
秦東洲接連被打擊了兩次,自我認知都產生了懷疑,嘴上還是很硬:“開玩笑的啦,其實身材長相都是最膚淺的,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初戀純真的感情,後來的男人能比嗎?”
秦東洲一邊打方向盤,還一邊向旁邊的裴賜臻求認同,“對吧,哥們?”
“……”
李凱文為這家夥捏了把冷汗。
秦東洲自己也有點冒汗,他不過是隨口問一句,卻撞上了身邊男人那銳利的目光,陰沉逼人。
讓他打了個寒噤。
一個莊稼漢的氣場強得不科學,秦東洲不信邪,覺得這一定是錯覺,伸手把空調調高了幾度。
“果然是空調開太冷了,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被冷高壓籠罩,話嘮如秦東洲也被凍住了,之後再沒說話,好在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
隻是到了目的地才發現,這不是他的目的地,“誒,這地方不對吧,我要去的是……是……”
秦東洲剛想找兩個帶錯路的人麻煩,就被片場吸引了注意力,一個紅衣俠女從蔥蔥鬱鬱的竹海中穿錯而出,身姿行雲流水,從高處翩然落地。
他愣在當場,不是畫麵太美,而是認出了畫麵裡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小初戀!
秦東洲瞬間不怪那兩個帶錯路的人了,因為董瓷顯然也認出了他,還衝他招手笑了笑。
他高興得趕緊揮手,更高興的是,董瓷解開威亞後,直接朝他走了過來,“我等你好久了。”
帶著一絲撒嬌的語氣。
秦東洲以為自己在做夢,他幸福得伸開雙臂,準備給對方一個擁抱。
結果……
秦東洲眼睜睜看著董瓷腳步停也不停,直接繞過他,走到了他的身後,抱住了那個山區男人。
秦東洲:“!!!”
不僅抱住了那個男人,還溫聲細語:“聽說你們的車半道上壞了,你怎麼過來的,這麼快?”
美人在懷,那個男人還冷著臉:“我看你是算好了這點時間,又自己上陣拍動作戲。”
董瓷眨了眨眼,“彆冤枉我,就是補個鏡頭,很安全,已經完成了。”
裴賜臻對這種話半個字都不信,信息回得那麼可愛,分明是無事獻殷勤,卻沒有拆穿董瓷。
“先吃飯吧,叉燒已經買回來了。”
“太好了。”
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但是兩人站在一起,舉手投足的親密勁兒,讓秦東洲看得目瞪口呆。
誰能告訴他,這個莊稼漢和他初戀是什麼關係?
他這是連挖牆腳都晚了一步嗎?
初戀的口味變化太快,他沒跟得上是嗎?
董瓷一轉身,便感覺到了一道緊追不放的視線,不由看了過去,是個帥氣的混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