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警察(1 / 2)

深夜淩晨的醫院急診室,不若白天那樣人來人往,但醫院這種地方從來都不缺人,急診室裡的病人、醫護、家屬,依舊行色匆匆。

宋靜姿呆呆地坐在邊角過道的座椅上,另一個警察大哥去搶救室那邊候著了,隻警察小哥坐在她邊上,她身邊一左一右分彆是警察小哥和醫院保安。

這樣的組合非常打眼,偶有路過的人總會朝他們悄悄投來好奇的目光,尤其關注被一保安一警察夾在中間的宋靜姿。

遠處白牆上掛著的電子鐘顯示現在淩晨2:53,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急診室大廳裡雖然開著暖氣,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宋靜姿坐的位置比較偏僻,坐了這麼久她總感覺身上一陣陣瑟縮發抖。

她沒有手上的那隻手撐著額頭,整個人都有氣無力地靠在椅子上,剛才包紮縫針的時候打了麻藥,這會兒藥勁兒開始消退,傷口那裡突突直跳,整隻手要撕裂了一樣的疼。

腦子裡的那個聲音還時不時地幸災樂禍上兩句,什麼她不聽它的,不按照係統指令自討苦吃。

宋靜姿隻當沒聽見,整個人的意識都開始慢慢迷糊,心中再一次無比懊悔,早知道這樣她今天就不回家了,哪怕就是在店裡沙發上縮一晚也好。

就在這時候,安靜的過道上隱隱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似乎還能感覺帶起的涼風在臉上拂過,宋靜姿一個激靈,整個人的意識猛然清醒。

站起身轉頭看去,便見三個男人正朝大步她這邊走來,其中一個穿了警服,另兩個穿的是便衣。

走在最前麵為首的年輕男人一下就吸引了宋靜姿的視線,男人身形高大挺拔,乾淨利落短黑發,穿了一件黑色夾克外套,目光微微一轉,與她的視線中途相碰,他的視線落在宋靜姿的臉上,幽黑深暗的眸子裡目光精煉銳利,將她略一審視後,人已經跨著長腿走到了近前。

剛剛遠遠的看得不是很清楚,等人走近了,她發現這個男人麵容俊朗英挺,麥色膚,五官深刻,線條冷硬分明,許是剛從外麵的風雪中進來的緣故,離得近了,她能感覺到一股夾帶著寒意的迫人氣息直麵而來。

男人看著宋靜姿對她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打開自己外套,從內襯袋裡掏出一本印著警徽的證件,打開遞到她跟前給她看了看,聲線略沉:“你好宋靜姿是吧?市局刑警隊,我叫陸郅,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宋靜姿一聽,腦子裡的弦瞬間嗖一下繃緊了,刑警?這什麼情況?她到底是救了個什麼不得了的玩意兒?

“對……對,我是,警官,是不是那個人死了沒能救回來嗎?”

宋靜姿有些磕巴,重傷和死亡的性質可大不一樣,剛才那個警察大哥接了電話阻止她離開的時候她就想問了。

陸郅目光敏銳,似是察覺到了麵前女孩的緊張,淡聲道:“人沒死,不用緊張,醫生說已經沒事了,因為你是第一個發現情況的報警人,所以我們還有些情況要再向你具體了解一下,宋女士,麻煩你再把從你發現那個人起到送來就醫的整個過程詳細地講述一遍。”

宋靜姿聞言點點頭,穩了穩心神,整理一下思緒和語言,然後仔仔細細地開始講述全過程。

其實這些話她從報警初始到現在已經對著不同的人講過許多遍了,都快說煩了,但她現在絲毫不敢有任何怨言,警官問什麼,她就認真答什麼,甚至比之前更加努力回想描述一切能想到的細節。

陸郅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眸光微斂,看著宋靜姿認真地聽她說話,他身後的人拿了錄音筆在做記錄。

“……照你所說,他中途應該有過片刻的意識清醒,才會下意識抓了你的腳,因為嚇到了你,你這才摔倒割到了手,他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陸郅在宋靜姿說完後沉吟片刻開口提問,視線順勢轉到了她裹了紗布的傷手上。

男人麵容冷峻,目光利如鷹隼,壓迫感實在太強了,即便宋靜姿心中坦然沒什麼鬼,也被看得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心跳。

她努力回想最後搖搖頭給了非常老實的回答,“他確實抓了我的腳,但因為我當時太緊張了,所以沒有注意到他到底醒沒醒,也並沒有聽見他是否說了什麼。”

陸郅幾人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然後另一個便衣將手裡的透明塑封袋拎給宋靜姿看,袋子裡裝著一把尚殘留血跡的尖刀,“這是我們的人從現場取回來的,你看看割傷你的就是這把刀嗎?”

宋靜姿認真辨彆幾眼,隨後點點頭,“是的,就是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