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沒想到吧,命大(1 / 2)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管仲搖頭,他親眼看見公子小白的外衫上,沾染了血跡。況且,他射中的部位,並非尋常帶勾擱置的部位。

公子小白不可能活。

天幕玉屏的話語被他們三人聽到後,心思已經是百轉千回,而事件自然也會發生變化,這次公子小白大抵是真的被他射中了。

這樣思及,管仲迅速駕車趕往魯國曲阜。

魯王聽聞齊桓公是公子小白,保不齊會控製著公子糾,傳回公子小白身死的消息,或能轉還。

【公子小白和鮑叔牙快馬加鞭趕回臨淄,而管仲和公子糾則以為大事已成,慢慢悠悠,好幾天才到達臨淄城。】

【公子小白在齊國,有“國”“高”二氏的擁戴,還有隰朋等人的支持,所以他繼承國君之位異常順利。當管仲和公子糾到達時,便被告知齊國已有國君。】

【有時,真的是天意不可違。管子神射,卻偏偏射中了小白的帶勾。】

當管仲快馬加鞭回到魯國時,果然聽聞了公子糾被軟禁的消息。

他自請麵見魯王,魯王心急如焚,臉已經黑成鍋底了。

當他看見管仲時,第一時間是驚訝:“你怎麼回來了?”

管仲竟然沒有和桓公小白一起去臨淄,反而折返。

一旁的士大夫施伯也傻眼了,明眼人都知道如何選擇是最好的,偏偏管仲這人作了最離譜的抉擇。

“公子糾尚且在魯國,管仲哪有不回的道理。”

施伯搖搖頭,不由向管仲一揖。

魯王不解,問道:“你可知,天人言,桓公乃公子小白。”

管仲拿出一隻箭簇,道:“公子小白已被我射殺,並非射中帶勾。吾親眼見他外衫染紅,口吐鮮血。”

“如今,桓公,隻能是公子糾。”

魯王和施伯聽完人已經呆愣在原地,心想你管仲可真是個狼滅。他們也聽過管仲早年間的事跡,不能說不仁不義,隻能說算不上什麼君子。

這時候能有這樣從一而終的抉擇,他們倍感離奇。

管仲看著魯公和施伯略變的神色,也知道這二人心中所想。

他管仲的確沒有那般高義,他隻是需要一個肯讓他施展拳腳的君主罷了,而這這位君主,無論是公子糾還是公子小白,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如此一來,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選擇。

魯王回過神兒來,隨即點點頭。

“那,事不宜遲,寡人派兵車三百乘,親自護送二人歸國。”魯王扶額,這一天之內,被這反轉的形勢搞得心力交瘁。

而且方才天幕也說,是他們慢慢悠悠才壞了大事。雖然如今小白已死,但依舊不得放鬆警惕。

“曹沫為護送將軍,秦子,梁子為左右。”

魯公解除了公子糾和召忽的軟禁,亦命管仲退下,準備隨時動身。

施伯見管仲離開,卻並未隨之退下,而是低聲向魯王言道:“大王,管仲其人,不可放回齊國。要麼留之,要麼殺之。”

若是從前,魯王當然不信施伯的說法。可現在管仲的才能,那是受到天人認可,可使君主成為一方霸主的人才。

魯王皺眉,問道:“那寡人,該當如何?”

施伯拱手,建議道:“若大王不棄,鄙願前去相勸。”

魯王擺手:“那管仲,為公子糾殺了公子小白,可見其衷心,如何能願意留在魯國呢?”

施伯又作一揖,麵露決然:“不願,便殺之。”

“這…”

“今日之仁,便是後日之禍。”

- -

公子糾被放出之後,聽聞前因後果,心中大為所動。

管夫子,竟然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日後登得君位,必然傾己力報之。

“管兄,高義!”召忽聽聞,心中也讚服不已。

“不必,多言。收拾行囊,隨時啟程。”管仲擺手,他也不知為何,心底總有一種不安。

這時,傳來一陣叩門之聲。

是一名小侍,他說施大夫有請,邀管夫子一敘。

召忽思慮片刻,深覺事情不對,出手相攔:“管兄….”

“無妨,我與施大夫一敘便回。”

管仲其實已經料想到這一遭了,並非他自視甚高,而是因天幕玉屏的讖言。如若他是魯王,也不回就這麼輕易地放自己回去。

管仲由小侍從引著入內,施伯已經為他沏好了茶,滿目笑意邀他上座。

“施大夫。”管仲拱手,並未與他多客套,隨後徑自而坐。

“管夫子今日之舉高義,施某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