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山雨欲來黑山賊來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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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祭酒眼含熱淚,控訴看向“無無義”主公,分明是個飄然若仙清貴君子,什麼剖開皎然如玉外表,內裡卻如此“心狠手辣”。

他隻是問一句,要被當成地裡老黃牛沒日沒夜乾活,早知如此,他不問。

天地良心,他真不想天天被埋在竹簡堆裡,人活這一輩子,不能放縱飲酒,不能肆意玩鬨,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呂布嫌棄看著放蕩不羈不修邊幅郭嘉,撇撇嘴看向彆處,他怕他看久自己也變成這樣,主公身邊有一個傻不愣登夠,他可不能跟著學。

有用之人才能被重用,像郭奉孝這等成天嬉皮笑臉遊手好閒家夥,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主公扔到彆處自生自滅。

看在他們共事那麼久交上,他到時候不落井下石,或許還能去外麵酒家拎兩壺沒什麼滋味劣酒讓這家夥解解饞,免得他過於落魄連口酒都喝不上。

郭嘉陣心碎欲裂抹著眼淚,察覺到落在身上目光抬頭看過去,呂大傻子心思都寫在臉上,不用動腦子都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時運不濟,命途舛,想他郭奉孝自詡文韜武略無一不通,現在竟然淪落到被呂奉先嘲笑,他可真是失敗。

原煥神色輕快喝著茶,隻當看不身邊兩個人鬥法,若無其事用過飯,正好張合覽等人來到官署,呂布挑釁朝郭嘉咧咧嘴,大塊頭往那裡一杵威懾力極強,怎麼看都比郭奉孝可靠。

郭嘉白他一眼,不和沒腦子家夥一般計較。

原煥屈起指節在桌上敲兩下,讓他們倆消停下來,私下裡怎麼鬨騰都沒關係,馬上要外人,彆讓外人看笑話。

“主公慮,嘉與奉先將軍私交甚篤,我二人在鄴城時常結伴同遊,奉先將軍可證明嘉並非隨口胡言。”郭嘉做正身子,衣袖揮揮端是文采風流。

呂布動作一僵,似乎想起什麼不得事,兩個人從針尖對麥芒瞬間變成年不老友,融洽不能再融洽,“住奉孝先生說對,我二人私交甚篤,主公不用擔心我們倆打架,哈、哈哈。”

原煥看著從容淡定郭鬼才,再看看眼神飄忽呂大將軍,輕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這兩個家夥反應如此奇怪,之前肯定生很他不知道事,比如郭奉孝憑他那聰明腦袋瓜忽悠不怎麼聰明呂奉先,兩個人合作瞞過荀公達乾壞事。

荀攸忙於公務,看著郭嘉一個已經很費神,如果再加上呂布,他們倆詭計得逞可能不是沒有。

不急不急,先冀州這些武將,然再好好調查這兩個家夥私底下偷偷乾些什麼。

春日陽光灑在院子裡,午時分暖意洋洋,正適合曬陽,如果還在安國袁府,這兒院子裡已經擺上幾張矮榻悠哉悠哉看著孩子們玩耍,不過在鄴城,顯然沒有悠閒到午曬陽條件。

遠離城池田莊確適合休養,不管外麵亂成什麼樣子,莊子裡都安安穩穩如外桃源,隻是他們身在局中,不能貪圖一時半兒安逸,再怎麼拖延也遲早要走上明麵。

比起迫不得已被卷亂,原煥更樂意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武將安排比文臣省心許,除要留下兩萬兵馬拱衛鄴城,將領們都得被派去駐守要塞城池。

黑山賊不老實,麹義已經帶兵前去行山,順與荀攸一起去中山,五萬兵馬駐守中山、河間沿線,防備公孫瓚、劉虞同時也提防渤海公孫越有小動作,在沒有和公孫瓚撕破臉之前,公孫越渤海守之位暫時不能動。

春耕正忙,冀州、兗州不斷收攏流民,無什麼時候,人口數量都是重中之重,生產力水平達不到一定度,百姓戶數幾乎是影響成敗關鍵。

原煥來鄴城半個月,在他住處能住人之前便把該人個遍兒,小半個月時間足夠將鄴城行宮恢複成中規中矩州牧府邸,也足夠荀攸將手頭事全部交接完畢,該處理事處理差不,伏義和荀公達沒有過停留,很快結伴返回中山。

黑山賊張燕和公孫瓚聯係頗,張燕蠢蠢欲動,公孫瓚不可能絲毫不知,不怕一萬怕萬一,中山、河間沿線防備不能放鬆。

幽州由公孫瓚和劉虞兩個人共同執政,原煥最擔心不是公孫瓚,而是政績卓著、頗有名望劉虞劉伯安,武力再強盛也有被打敗可能,可一旦得民心,事麻煩。

民心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爭奪天下一大利器,他和劉姓宗室注定走不到一起,對於這種從最開始已成定局事,他能做隻有儘可能削弱對方力量。

能神不知鬼不覺最好,沒法完美遮掩自己意圖,那也隻能任人猜測。

大爭之,凡有血性,必有爭心,牧守宗親野心儘顯,試圖顛覆漢室江山人不在少數,所有人都打著匡扶漢室旗號,但是真正想要匡扶漢室,隻怕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幽州與冀州相鄰,不管他怎麼防備劉虞和公孫瓚都在理之中,四周強敵環伺,不做防備任人窺伺才奇怪。

冀州可用之才不在少數,願意留在他身邊奉他主留在冀州,不願意奉他主離開,一切隨心,順其自然,隻是有一點必須提前說明白,是走是留他們自己做主,但是隻要選擇留下,最好不要和彆勢力藕斷絲連。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明麵上君子之交沒有任何問題,私交姻親日常往來也不用斷絕,他隻是個上官,不是他們爹,沒有清閒到連人家兒女親事都要管地步。

所謂藕斷絲連,自然是那些不該有牽連,他意思該明白都明白,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乾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事,有自信瞞得過他乾,不然事敗露彆怪他不留麵。

被敲打過各郡官吏汗涔涔各回各家,想起那人笑吟吟模樣忍不住心裡怵,盟友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本來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盟友,這種時候專注自保無可厚非。

再說,他們本是冀州官員,專心打理治下事務,不願意摻和上頭神仙打架是人之常,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沒有上麵那些人豪壯誌,能管好自己一畝三分地滿足。

隻是不管他們怎麼反應,在原煥計劃裡,冀州各郡國守國相,三年之內都得全部換掉。

比起費心費力讓他們誠心投靠,直接換成自己人更加方便,現在手下能用之人不,等放出消息廣納賢才,沙裡淘金也能淘出幾個大才。

畢竟腿長在人家自己身上,比起千方百計到處找人,穩坐釣魚台廣求賢令等他們自己找過來才是正經,人能滿天下亂跑,鄴城可不跑。

原煥搬恢複正常宅邸沒兩天,荀攸和順離開鄴城,要走不光他們,還有皮賴臉抱著柱子不想走袁術。

在袁公路心中,現在豫州和南陽都安穩無事,內政外政都有人幫他打理,他回南陽也沒有用,讓他留在鄴城怎麼?

他不回南陽!

他要留在鄴城!

袁術活不肯離開,或許是心虛,也可能是愧疚,總之這幾次出現在原煥眼前蠢弟弟,比他記憶中在原主麵前更加黏糊纏人。

春光明媚,輕巧竹簾隨著清風搖搖晃晃,原煥長身玉立站在廊下,看著和他容貌極相似蠢弟弟跟三歲小孩兒一樣坐在地上抱著柱子不撒手,唇角微微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

原主不對弟弟動粗,他這個哥可不一定。

宅邸在原煥要求下不再富麗堂皇,但也是十步一樓五步一閣,亭台樓閣精致典雅,草木修剪得體,入門第一眼能看出屬於家底蘊和雍容。

袁術不敢再動房子,但是他從汝南老家調來十幾個能力出眾管事家仆,有自己人幫著打理內宅,肯定比隨隨便便從外麵找人安全。

大哥剛搬家,他要是走,那麼大宅子隻有大哥一個人,大哥寂寞啊。

侍女仆從躲在角落裡不敢出聲,管事老仆少年沒過這種場麵,陡然到袁術撒潑打滾兒也是安安靜靜隻當什麼都聽不到。

明明院子裡活人不少,聽上去愣是隻有兩個人聲音。

袁術可憐巴巴看著他哥,卑微不能再卑微,“哥,南陽最近沒什麼事兒,讓我在鄴城留幾天唄。”

“若劉景升和陶恭祖聯手兵南陽,南陽兵馬能撐幾日?”原煥攏攏外衫,神色平靜看著仿佛把腦子丟在南陽蠢弟弟,“若白波軍南下,南陽兵馬,又能撐幾日?”

“北邊有司隸朝廷當著,白波賊打不到南陽,大哥彆想騙我。”袁術一本正經說著,腦子靈光起來倒也不算傻,隻是每次動腦筋時機都不對,讓人恨不得他一直沒腦子,“還有劉表和陶謙,倆人一個比一個慫,弟弟我是站在那兒讓他們打他們都不敢打,還聯手出兵南陽,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對南陽下手。”

他是名正言順南陽守,算劉表是漢室宗親也沒用,那家夥治理荊州確有一手,他治理之下南陽也不賴,再說,雖然南陽郡歸屬荊州,但是荊州其他七郡加起來也沒有南陽一郡富庶,他和劉表看上去一個隻有一郡一個占七郡,實際上實力不分伯仲,甚至他這個隻有南陽一郡人還略勝一籌。

誰讓他不光有南陽郡,還掌控著豫州呢。

劉姓宗親又能如何,他汝南袁氏一點兒也不比劉姓宗親差,再給劉表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胡亂下手,還有那徐州陶謙,自個兒地盤還沒穩住想覬覦彆地方,他咋不上天呢。

原煥斂笑意,薄唇緊抿眉如遠山,淡淡熏香與院中草木清融合在一起,清淡悠遠沁人心脾,卻讓人升不出半點旖旎心思。

有自信是好事,自信過頭不是自信,而是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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