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烽火不熄青州亂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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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公孫瓚和劉虞,張遼感覺他說三三夜都說不完。

兩個之間大戲一出接一出,去一趟幽州可謂是長足了見識,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說什麼都不相信世能有那麼離奇的事情。

劉虞的十萬大軍敗在公孫瓚挑出來的幾百個士兵手下,以少勝多之事自古有之,可以拿劉伯安不帶兵當理由敷衍去,可以理解。

可是公孫瓚抓住劉虞之後那麼放心的把軍務政務都分出去,是不是有點不勁?

更離譜的是,劉伯安還沒有趁機搞小動作,他堂堂州牧,被關起來之後就那麼老老實實讓乾啥就乾啥,跟沒乾架之前一模一,甚至還乾的更起勁兒了。

為什麼啊?

張遼不理解劉虞是怎麼想的,公孫瓚把整個幽州的軍政大事都交他了,他想聯係之前的舊完不費勁,結果可好,他非但沒有一點兒打翻仗的意思,說不讓出門還就真的一步都沒有出去。

有的臥薪嘗膽也要乾翻老頭,有的刀子都遞到手了也不動彈,就很讓摸不著頭腦。

沒辦法,他不是劉虞,他也不知道那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就,那家夥自己高興就好。

張遼深諳吐槽的精髓,程連喘氣兒都不需要,連說帶比劃他們家主公描述他在幽州的所見所聞。

他能寫字認字已經很不錯了,送回來的信短短幾行字完不足以表達出他的震驚,具體如何還得當麵談。

還有就是,他這次不覺得是他沒見識,真的是公孫瓚和劉虞太玩兒了。

原煥饒有興趣的聽著,有張文遠惟妙惟肖的模仿,之前傳回來的信更顯得乾巴巴,隻是等張遼說完想接兩句,張口卻是抑製不住的咳嗽。

張遼聽見咳嗽聲打了個激靈,連忙起把打開的窗戶縫合,臉的興奮很快變成懊惱。

他回到鄴城後立刻來主公這裡回話,鄴城最近的情況不太清楚,早知道主公正病著,他就先去官署找文若先生了。

這外麵暖和,原煥心血來潮帶小家夥們出城踏青,當時沒覺得有哪兒不舒服,回來之後就開始咳嗽,被灌了不少苦藥不說,還被邊的大孩子一起數落了一頓。

他以為的體好轉沒有變成現實,依舊不能隨便造作啊。

“喝幾副藥就好,文遠莫要擔心。”原煥麵露出一絲無奈,緩來之後又喝了一口茶,體依舊坐的板正,“公孫伯圭和劉伯安能不能一直和平共處尚未可知,中山、河間那邊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先按兵不動,且看公孫伯圭接下來能不能容得下劉伯安。”

劉虞行事作風讓捉摸不透,什麼事情放在他都好像很合理,他也懶得去猜那家夥究竟是韜光養晦還是真的認命認栽,比起猜劉虞,琢磨公孫瓚接下來怎麼做更簡單。

幽州的兵馬掌握在公孫瓚手中,劉虞是死是活都要看公孫瓚的意思,如果公孫瓚願意留下劉虞,幽州或許能安穩幾年,如果公孫瓚忽然變了主意,不出半年,幽州必定次陷入混亂。

隻是不知道他們這位鄰居不像史那逼朝廷使臣殺了劉虞。

麵略帶病容的溫雅青年微微低頭,掩唇咳了幾聲,沒有說什麼,隻是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打仗是一回事兒,做生意又是一回事兒,不管幽、冀兩州是打還是和,生意該做還是得做,畢竟沒有討厭手底下的銀錢變多。

府的下去甄府找,帶回來的卻不隻甄儼一個,還有個懶懶散散跟在後麵的郭奉孝。

原煥看到郭嘉跟著來頓了一下,讓他們各自坐下,隻當郭奉孝是個擺設,眸光轉向甄儼溫聲道,“幽州公孫瓚意圖與冀州合作,遼東鹽場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甄儼有緊張,屁股不敢挨著腳,藏在袖子裡的手攥成拳頭,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聲音儘量穩下來,“回大的話,遼東鹽場和渤海郡隔海相望,儼未曾去遼東,但是家父曾說,燕地可煮鹽,那一處鹽場足以供應整個幽燕。”

所謂燕地,乃是春秋戰國時期燕國所占之地,幽州、冀州甚至周邊的不少郡縣,在幾百年前都是燕國的地盤,隻一個鹽場就能供應那麼多百姓,可見遼東鹽場的產量之大。

幾百年前的製鹽之法既麻煩還不容易得到能吃的鹽,如果換成州牧大的法子,遼東鹽場的鹽賣到中原,整個大漢的鹽業都受到衝擊。

“楚有汝、漢之黃金,而齊有渠展之鹽,燕有遼東之煮【1遼東地饒魚米鹽馬,放在公孫瓚手著實是浪費。”郭嘉笑吟吟聽著甄儼說完,等他停下然後才似笑非笑看向他們家主公,“主公覺得,嘉說的還是不?”

“奉孝博古通今學富五車,自然沒有說錯的道理。”原煥從容看去,郭嘉那毫不掩飾的捅火意圖,揚起唇角溫聲道,“奉孝想隨軍出征?”

郭嘉煞有其事的起行禮,“知我,主公也。”

原煥絲毫不為所動,“我記得之前好像說,奉孝想要隨軍,至少要將體養好,若體支撐不住,半道出現差池豈不是蒼生之大不幸?”

郭嘉站起來看向他們家主公,隻是笑笑不說話。

原煥:……

原煥眼神飄忽移開,繼續和甄儼說遼東鹽場的事情。

讓甄家著派去幽州和公孫瓚接觸,去幽州之前先去中山郡找荀攸,具體如何荀公達安排,不管生意能不能做成,暫時不要和公孫瓚起衝突。

甄儼連連應下,甄家乾彆的不行,於商賈之事整個冀州找不出另一個比甄家更合適的,而且他們之前已經和其他幾家合作了一段時間,販賣細鹽也算有幾分經驗,肯定不壞事。

他現在立刻去安排手前去中山郡,不打擾大們處理正事,奉孝先生。

郭嘉笑眯眯朝甄儼揮揮手,等遠才搖頭歎道,“膽子太小,還需要曆練。”

張遼看著甄儼離開,聽到這話後忍不住看了郭嘉一眼,他和甄儼不熟,但是擋不住他為甄家小子說句公道話,任誰在這兒被他郭奉孝盯著也放鬆不下來好吧。

當然,他自己除外。

原煥無奈的歎了口氣,“奉孝這兒來究竟想乾什麼?”

郭嘉詫異的抬起頭,“主公說的哪裡話,嘉得知文遠將軍從幽州歸來,隻是想和主公商議幽州之事,怎麼聽主公的意思,嘉竟是那心懷不軌之,主公為何如此做想?”

張遼難以言喻的看著說起話來一套又一套的家夥,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挪,免得他們家主公生氣將拉出去打板子誤傷了他。

話說回來,主公真的要和幽州開戰嗎?

雖然他和公孫瓚相談甚歡,但是他們都知道那是怎麼個“相談甚歡”法兒,幽州和冀州不開戰,他們可以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旦幽州和冀州開戰,他們立刻就能扭頭插兄弟兩刀。

兄弟情嘛,懂的都懂。

“不要多想,隻要公孫瓚沒有蠢到立刻挑釁我們,幽、冀兩州短時間內沒有開戰的可能。”原煥正了神色,讓他們倆各自回去坐好,“遼東鹽場我們來說可有可無,公孫瓚來說卻是不可或缺,他肯拿出遼東鹽場當做誠意已是不易,我們也不能做的太分,畢竟中原未平,北邊的烏桓、鮮卑等胡還要靠他來抵擋。”

“主公說的有道理。”張遼點點頭,想了一兒又說道,“隻是主公,幽州的情況實在不好防備,要不要趁機派去代替劉虞?”

劉虞勾結張燕攻打冀州郡縣,已經說明那家夥他們家主公很不友好,幽州牧誰當都是當,與其留劉虞在公孫瓚邊,不如他們派自己去打理幽州內政。

公孫瓚沒有自領州事的打算,幽州又缺不得州牧,劉虞兵敗被抓,是死是活都是公孫瓚一句話的事,不趁這個機把除掉,接下來那家夥指不定還他們找麻煩。

“文遠將軍所言甚是。”郭嘉朝張遼拱拱手,年輕腦袋瓜不錯,出門一趟回來明顯和呂大傻子拉開了距離,“幾日不見,將軍變化之大令嘉歎服,後生可畏,吾衰矣。”

“……”張遼倒杯水他端去,被那欣慰中夾著點兒慈愛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奉孝先生快喝口水,彆累著了。”

說完,立刻跑到他們家主公邊蹲下,捂著腦袋小聲問道,“主公,奉孝先生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知道他很聰明,畢竟打仗不是簡單事兒,也需要用腦子,怎麼讓奉孝先生這麼一說,感覺他跟一夜之間從三歲小孩兒變成聽話懂事兒的大一?

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奕兒這跟著先生念書,留在藏書樓沒有回府,他現在見誰都把方當成奕兒來待,已經持續好幾了。”原煥輕咳兩聲,示意張遼扶他起來,到窗邊活動活動筋骨,“如今我們可用之不多,公孫瓚那裡也不容忍幽州牧之職旁落,如果他覺得他能掌控劉虞,劉虞的幽州牧之位隻怕丟不了。”

像劉虞這聽話又好用的傀儡可遇不可求,公孫瓚已經把抓到自己的地盤,隻要劉虞不搞什麼幺蛾子,倆相處起來甚至可以比之前更加融洽。

郭嘉被編排了也不生氣,悠哉悠哉喝完張遼他倒的茶水,清清嗓子自己找存在感,“主公,劉伯安不眼睜睜看著主公做大,留他在公孫瓚邊,不出五年,公孫瓚必定與冀州開戰。”

原煥揚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留他在公孫瓚邊,不出三年,劉伯安必定頭落地。”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劉虞之前和公孫瓚處不到一起,如今被迫老實下來,不代表日子倆還能和平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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