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烽火不熄天子入鄴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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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連續幾年遭遇旱情,縱然沒有戰亂,百姓想活下去也不容易,好在朝廷免了他們一年賦稅,不然子過得加艱難。

長安城中兵馬不多,關中區百姓數量卻十分可觀,不到徹底活不下去,沒有願意背井離鄉,董卓被誅殺之後,被他強行遷到長安洛陽百姓開荒,皇帝當時對百姓很上,寧肯餓著也要賑濟百姓,所以願意留在關中百姓不在少數。

子難過難過,外麵什麼樣誰也沒見過,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背井離鄉不容易,陛下裡惦記著百姓,總比千裡迢迢跑去另一個方好。

外麵盛傳哪兒哪兒多好,他們沒有親眼看到,皇帝表現又讓他們存僥幸,關中一帶沃野千裡,加上從洛陽遷來百姓,口足有幾百萬。

百姓一切根本,有這幾百萬口,隻要用治理,未必不能重興漢室,奈何天子手中沒有實權,有實權又不擅經營,關中每況愈下,情形愈發慘淡。

天氣飛快涼了下來,武將們不覺得冷,每天在軍營裡來回跑,打著赤膊依舊揮汗如雨,體質稍微弱一些文臣熬不住了,嘴上說著天涼快了舒服,第二天全都老老實實換上保暖厚衣服。

郭奉孝畏熱,夏天過甚難捱,整天拿著把扇子扇個不停,這會兒也乖乖放下扇子披上外袍,甚至還學他們家主公早早弄了幾個獸皮做暖水袋。

獸皮軟和,比手爐用起來舒服多,也適合他這樣頂天立男兒。

早上晨霧未散,城門剛剛打開,一隊騎兵出現在外麵官道上,馬上要換班守城士兵打起精神,檢查了來信物,立刻將放了進去。

清晨街上沒有行,一路暢通無阻疾馳到州牧府邸,為首年輕將領瀟灑翻身從馬上下來,將馬鞭扔給身後親兵,正想過去敲門,想起一路奔波滿身塵土,時間那麼早他們家主公應該還在休息,邁出去腳又收了回來。

算了,先去呂奉先那裡蹭方洗漱一下吃個早飯,等他吃飽再來見主公。

為什麼去找呂奉先?

當然因為呂奉先宅子離主公府邸近,回他家要多走足足兩個胡,他又兩三個月沒回來,家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這時候當然要去找呂奉先。

以前喊那麼多聲哥可不白喊,遇到解決不了事情求助哥沒毛病。

張文遠歪理一堆,讓親兵們各休息,跑到呂布家門口開始拍門,守門衛兵認出敲門誰,一邊打招呼一邊派趕緊進去通知他們家將軍。

呂布昨兒剛和麹義打了一架,難得打得這麼酣暢淋漓,打完之後倆喝了場酒,不出意外全都喝高了。

麹義前兩個月被派去太行山附近巡視,防止方官員苛待那些投降黑山賊,防著方官膽兒不敢管反而被棄惡從善前山賊們拿捏住。

山裡容易藏,被近百萬黑山賊肆虐了那麼多天,附近郡縣獵戶早改了其他營生,山裡賊寇橫行,有獵物山珍也被山賊先弄走了,他們進山也找不到東西,還有被賊寇抓住風險,不如趁早改行。

麹義帶出去跑了一個遍兒,私底下還悄悄派去並州察看情況,幽州那邊有張遼在,並州許久沒有動靜傳出來,他們家主公不太放,怕袁本初偷偷壞,這才讓他悄悄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

他在袁本初手下乾過一段時間,對那性子還算了解,偷偷摸摸乾壞事兒聽上去掉價,但袁本初絕對乾得出來這事情。

並州離冀州很近,但那走官道,要不惹注意混進去還挺費勁兒,袁本初事兒上靠不住,事兒上還挺細,以前也沒見他把進冀州各個關口看那麼嚴實。

麹義派腹偷偷潛進並州,張旗鼓在太行山附近巡視,等腹回來說並州和以前一樣亂得沒邊兒,這才放回鄴城。

他說什麼來著,顏良文醜根本不頂用,倆全都有勇無謀,想憑武力把匈奴打服,他們倆還不夠格,這袁紹當年還想把他踹了給他愛將騰位置,也不看看那倆比不比得上他麹文泰。

麹義在新主公身邊待順,僚武將也都沒什麼眼,有什麼矛盾打一場能解決,很少背後偷偷摸摸絆子,主公也不像袁紹那樣時常猜忌,一會兒擔他造反一會兒擔他立,說到底還看他不順眼。

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家主公身邊不缺武將,他也沒本事造反,每天打打仗巡巡邏,還時不時有獎賞,簡直他夢想這武將生活。

他們家主公多好一個兄長,袁本初不老老實實當弟弟,也不知道天天都在想什麼,老天要給他一個這樣兄長,他做夢都能笑醒好吧。

麹義越想越覺得袁紹腦子有問題,回到鄴城後找他們家主公彙報了此行收獲,除了走公賬獎賞之外還得了三壇新釀烈酒,剛釀好這麼烈,窖藏之後豈不跟喝刀子似?

好!這才他們鐵骨錚錚男兒漢應該喝酒!

麹將軍高興很,走出州牧府立刻拐去隔壁呂奉先府上嘚瑟,正巧呂布剛從軍營回來,倆二話不說先打一場,打痛快了才耐下性子坐下來拚酒。

他要乾事情不多,每天去軍營溜達幾圈,遇到不聽話兵油子揍上一頓,他武力值在那兒擺著,算他身邊親兵,在他手下也撐不了十個回合,不用說其他士兵,城外營不用他親盯著,溜達幾圈能讓他們熄了思下勁兒訓練。

在他手裡隻挨揍,到了戰場上不隻挨揍,而喪命,現在多吃苦頭,將來打仗能活下來,他呂奉先天賦神力尚且不忘每練武,其他沒有他天賦還想偷懶,現在偷懶,戰場上彆軍功。

軍務有專門主簿處理,主簿處理不了送去官署政事廳,呂奉先這個主將再清閒也不會主動埋進竹簡堆,現在變成紙堆了也一樣,武將隻要打仗行,動腦子事情不要找他。

三壇酒水對倆來說隻毛毛雨,武將們酒量,再好酒他們也能喝個十壇八壇,隻沒想到這次酒不光喝著烈,後勁兒還挺,三壇沒喝完倆全趴下了。

他們倆喝酒之前吩咐了不準打擾,府上下也不敢進去,秋天晚上並不暖和,好在武將們身上火氣,趴在食案上睡了一夜也隻感覺腰酸背痛,沒有受寒著涼。

呂布迷糊著坐起來,捂著腦袋有頭疼,讓煮兩碗醒酒湯送過來,然後捶捶腦袋不耐煩問道,“不說了隻要不主公有事不要來打擾嗎?半夜擾清靜!”

“將軍,文遠將軍來了。”衛兵幫著酒碗食案挪到旁邊,道現在已經第二天早上,不半夜,將軍你醉迷糊了。

“張文遠回來了?”呂布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抬腿踢踢旁邊麹義,甩甩腦袋眯起眼睛,看到外麵天色亮嘟囔了一句聽不懂話,等醒酒湯端過來後一飲而儘,被酸得一張俊臉皺成一團,好在終於清醒了過來。

張遼輕車熟路拐到這裡,老遠聞到有酒味兒,還沒進來開始聲嚷嚷,“呂奉先,你哪兒弄來好酒?”

有酒喝竟然不等他回來一起,對得起他剛回鄴城往這兒跑嗎?

呂布白了他一眼,晃晃手邊酒壇子,感覺裡麵還有一,直接拎起來扔過去,等張遼毫無防備仰著脖子一口悶然後咳了個驚天動,然後嫌棄退遠了。

這酒量還想討酒喝,和郭奉孝一起喝果子汁去吧。

麹義喝完醒酒湯,瞥了一眼嗆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年輕,表情和呂布如出一轍,他們不疼被嗆到,隻疼那幾口被噴出來酒。

主公隻給了他三壇,下次再想喝估計要等到中秋主公設宴,太浪費了,真太浪費了。

等會兒,他記得張文遠之前去了幽州,現在這風塵仆仆模樣應該剛從幽州回來才對,主公會不會也給他三壇?

昨天呂奉先喝酒喝太急,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這樣烈酒應該細細品味,既然這子喝不了,不如把美酒勻給他們,他們能喝。

倆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壞思,耐著性子等張遼咳嗽完緩口氣兒,然後一左一右過去討酒。

張遼警惕看著他們,連忙退後兩步跑出去,“我過來想借方洗個澡吃頓飯,連夜趕路累得要,還沒來得及去見主公,不打架哈,趕緊趕緊,快準備飯菜,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彆耽誤本將軍麵見主公。”

呂布撇撇嘴,“跑還挺快。”

嘴上說著,也沒忘讓給他準備衣物送過去,府上士兵不少,找個和他身材相仿很容易,隨便拿件沒穿過衣服將一下成,他可懶得讓去兩條胡之外府邸拿衣服。

麹義活動活動筋骨,看了眼天色要告辭,他得回家一趟,不留這兒吃早飯了。

呂布擺擺手把送到門口,額,房間門口,越好下次什麼時候繼續喝酒,低頭嗅著滿身酒臭味,嘖了一聲也跑去清洗去了。

張遼這子晚上不睡覺趕什麼路,又沒有十萬火急軍情,耽擱兩天能咋?

“問題老了,你不知道主公已經準備給我說親了嗎?”張文遠臭屁不行,風卷殘雲將食案上食物掃蕩一空,擦擦嘴巴可得意了。

他出來闖蕩早,這些年一直忙著建功立業,以前也沒關他有沒有媳婦,整天在軍營裡待著,也不覺得有問題,以前好像有幾個想往他身邊塞,不過都被他給回絕了,沒有家在,好男兒誌在四方,成家那麼早乾什麼。

主公安排和找上門來肯定不一樣,仔細想想,他現在也可以成家了謔哈哈哈哈哈哈哈~

呂布難以言喻看著渾身上下都寫著“得意”毛頭子,娶個媳婦而已,至於嘚瑟成這樣嗎,跟誰沒有似。

張遼咧嘴笑得露出白牙,“我年輕,我沒見識,我開,你打我啊。”

呂布虎目一瞪,“瞧你那沒出息樣兒。”

張遼笑嘻嘻跑開,時間差不多了,他要趕緊去打聽打聽主公給他挑了個什麼樣媳婦,趁著秋冬沒有戰事,趕緊完婚才好。

從今往後,他張文遠也媳婦孩子熱炕頭了哈哈哈哈哈。

呂布:……

這家夥有病吧?

呂將軍嚼著餅子,任張遼個兒跑遠,不緊不慢填飽肚子,再去瞧一眼他那已經能拎得動□□姑娘,準備等張文遠說完正事兒之後再去找他們家主公。

都說虎父無犬子,他家虎父也有虎女,玲綺丫頭打喜歡舞刀弄槍,他這個當爹也不能攔著,丫頭怎麼了,丫頭學了武也能打宵跪求饒。

回頭問問主公能不能給他家這姑娘找個女先生,他沒空教,也沒本事教,找個女先生讓她認字,將來不說文武雙全,至少看公文布告不成問題。

孫堅上次過來在他麵前炫耀他們孫家上陣父子兵,嗬,他呂奉先會認輸嗎?

等他家姑娘再長幾歲,非把孫伯符那臭子揍得滿找牙,看他孫文台還敢不敢在麵前胡說八道。

隔壁州牧府邸,主院一早飄出了藥味兒,隻這次生病不原煥,而袁璟這個身體強壯家夥。

換季容易生病,原煥知道身體很脆,很注意保暖不吹風,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兒,袁璟公子反而先著涼了。

也他這些天太忙,想著家夥在書院不會有事兒,一時疏忽出了意外。

家夥從記事起沒生過病,每次看到父親喝藥都會一臉擔學著勸他多多喝藥,喝藥才能身體好,一邊勸還一邊拍著胸口說如果生病他,他肯定不怕喝藥。

真輪到他喝藥了,家夥瞬間變臉,吚吚嗚嗚躲在被子裡不肯出來,嘗了第一口之後活不肯喝第二口,每次都要原煥親來哄才委委屈屈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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