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晃蕩的湖底隨著貝妖的無聲無息而失去了一切禁錮, 此刻湖底已經不再安全,頭頂沒有壓製, 林蘇瓷等人輕而易舉一躍順水而上,浮出水麵。

趴在宴柏深肩膀的林蘇瓷吐出嘴裡的一口濁水, 抹去臉上水漬。

周圍是一汪橙黃的湖水, 與他落入的湖並不一樣。

宴柏深帶著林蘇瓷, 白晴空與舒長亦互相攙扶著,四人離開湖中,早就累得手指都不想動彈的白晴空兩人直接撲到在岸邊雜草從中, 喘著粗氣。

林蘇瓷擰了擰身上衣服的積水,虧得他褡褳防水,裡頭的符籙沒有被泡壞, 避免了損失。

“星辰,今日多謝你相助了。”白晴空喘過氣來, 第一時間扭頭看著林蘇瓷,口吻真摯。

林蘇瓷嘴角一抽。

他剛剛被主角光環強力碾壓, 一顆鐵打的心也免不了變成玻璃的,被敲擊的七零八碎。用了些時間, 才把他的破碎玻璃心粘好。

“客氣了,咱倆誰跟誰。”林蘇瓷還牢記著他給白晴空的兄弟人設, 咧咧嘴角, 關心了句, “說來, 你怎麼在這?”

白晴空一身全是傷, 看著就是鏖戰多時。

若是之前,林蘇瓷才能順著的線,去猜測他是不是從蚌妖那兒得了腮,然後意外跌下來。

然而現在很明顯,時間提前了三天,白晴空的這兩天經曆,好像也對不上時間線。

特彆是……

林蘇瓷的目光微微一斜,落在了白晴空身側。

那一身褐衣的少年看著十八|九,比他們略長一二,相貌溫潤,隻是臉頰上添了一道血痕,無端破壞了他的容貌,瞧著多了兩份邪氣。

對上林蘇瓷的目光,那少年微微一斂,而後朝著他頷首。

“都是意外……”白晴空撓撓頭,脫離了剛剛苦戰,他羞澀的模樣,與數月前在崇雲派時,多少有些重合。

小白菜講故事,林蘇瓷坐在宴柏深身邊,開了一罐小魚乾,塞給說書人小白菜與舒長亦一些,自己反手喂著宴柏深,嘴裡叼著魚乾,擺出了一副萬事俱備的觀眾模樣。

那日白晴空進了秘境,本與著自己新的門派弟子一起,卻不了同門弟子對他這個半路而來,搶了一個名額的‘外人’心生不滿,故意甩開他不說,還把他送到了敵對門派的弟子跟前。

白晴空才不過練氣五階,實力實在是弱,被那些弟子猶如追趕圍獸般攆入無人之境,意外掉落一口枯洞之中。

到這裡,都是林蘇瓷熟知的劇情走向。

然而接下來,就不一樣了。

林蘇瓷看,記得清清楚楚,還是小白菜的白晴空落入枯洞,手一翻就按住了一隻趴在洞底的蟾蜍,蟾蜍碰見他肌膚瞬間融化,使他身中劇毒,性命垂危之際,身體內自然逼出毒液,反而把高階蟾蜍的靈氣自然吸收,枯洞裡坐了五個時辰,從練氣五階坐到了練氣九階。

然而白晴空口中的內容,就和林蘇瓷的記憶有了偏差。

“……虧得舒兄發現了我,救我與水火之中。”白晴空說起的時候,還是一臉慶幸,“若不是舒兄輸送我與靈氣,我隻怕無法吸收那靈蟾靈力,或許死在那枯洞之中,也未可知。”

林蘇瓷嗦著小魚乾,目光再次落在舒長亦身上。

舒長亦露出一個和氣的笑:“我正巧遇上了,能幫的自然要幫。也虧得我幫了,獲了個好兄弟。”

林蘇瓷想了想,插嘴問:“舒兄,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第一天的時候,你家有幾個師弟來搶……啊不對,來找木係靈泉,說是他家師兄中了煞氣,指的就是你吧。”

舒長亦聞言,詫異:“當時急公好義救我的,莫不就是小兄弟?”

他起身長拱一禮:“多謝小兄弟當時相助,舒某才得以脫險。”

“那個什麼,謝倒是不必了,我就想問問,舒兄呀,你當時怎麼個中了煞氣?”林蘇瓷總覺著哪裡有些不太對。

舒長亦擰眉:“就是小兄弟不問,我也要說的。這金玉閣隻怕有問題,紫金琉中的竹摧草,有毒性。”

“嗷?”林蘇瓷眨巴眨巴眼,扭頭。

他家飼主大師兄眸中幽光暗動,垂眸,似笑非笑看著他。

看他乾嘛!他也不知道舒長亦這是怎麼回事呀!

“怎麼,和你做的夢不一樣?”宴柏深傳音入密。

林蘇瓷:“……”

他家飼主,這是主動給他找好了借口?

林蘇瓷臉皮厚,赧然一閃而過,立即順著宴柏深的話,悄悄傳音入密:“是有些不太一樣,我夢中,這位舒兄還不到他出場的時候呢。”

他們師兄弟倆還在傳音入密,那邊舒長亦解釋著到底怎麼回事。

“我可能體質特殊,在采集竹摧草時,被那強勁的煞氣衝擊,導致我身體煞氣外露,昏迷不醒。虧得小兄弟施以援手,讓了木係靈泉救我一命。”

“我除了煞氣之後,多番試探,發現問題就出在竹摧草上。竹摧草內含有可腐蝕靈氣的強勁煞氣,會在人采集之時,悄悄潛入人體。”舒長亦遲疑了下,“我一發覺此事,被是想立刻讓傳信與所有人,讓大家都知道,小心彆中了計,卻不想獸潮忽現,衝散了我與師弟們,也衝散了其他門派弟子。之後,我就遇上了白小弟。”

白晴空描補著:“舒兄一見我就跟我提了此事,隻可惜,我們運氣不好,這兩天一直在打轉,連一個人都沒有見著,根本無法把消息傳遞出去。”

林蘇瓷了然。

這舒長亦跟在小白菜身邊,主角不光有光環,還有災難。雖然災難過後全是收獲,可這個過程,肯定是艱辛的。也難怪,兩個人就跟被一百個弟子蹂|躪過的慘淡,還不知道外頭發生的一切事情。

白晴空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我們走錯了路,還是怎麼回事,我與舒兄不是遇上獸潮,就是被垮塌的洞穴埋了,好不容易爬出來,又遇上了一個妖獸。”

這幾天的連番淒慘讓白晴空目光呆滯:“好不容易和舒兄從妖獸口中奪了一把刀,死裡逃生,又掉進湖裡,被困在一個水泡泡裡,困了足足一夜。”

舒長亦也是一臉不堪回首,捂著臉生無可戀。

林蘇瓷是想笑來著。

小白菜的艱難曆程,他早就看過,就算他身邊加了一個人,那些災難也不會遠離他而去。反倒因為舒長亦的加入,導致劇情提前進行,小白菜的吸收靈氣還不到位,就匆匆被卷入下一場戰爭。比起原著裡的按部就班,眼下的白晴空,可不就是一個慘遭無情蹂|躪的小白菜麼。

“之後就是湖裡起了旋渦,我們被卷出來,遇上你們了。”

白晴空眼睛裡有星星:“星辰,多虧了你,不然我和舒兄,就要被那貝妖吃掉了。”

林蘇瓷心虛了一揪揪,立即挺起胸膛:“謝什麼,你都謝了多少回了。我家弟弟危機,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不是該挺身而出麼。”

他這話,引來了兩個人的目光。

舒長亦的打量視線,讓林蘇瓷直接無視了。而身邊飼主的幽幽目光,就像是鋒芒刺在他背上,令他渾身骨頭都繃緊了。

“你真的比我大?”白晴空遲疑了下,看著眼前林蘇瓷白白嫩嫩的模樣,有些不太相信。

“我聽說,妖修能修的人形,多有幾百年修為,該是比你大的才是。”舒長亦道。

林蘇瓷卻大大方方搖頭,豎起一根手指頭:“我才不是幾百年的,我呀,今年……”

白晴空與舒長亦緊緊盯著他的手指,心中不斷猜測著他的年紀。

不是幾百年,莫不是……一千年?

大妖?

舒長亦麵色微微變了。

林蘇瓷在兩個人緊張的目光下,驕傲地抬起小腦瓜,無不得意道:“我快要滿一周歲啦!”

白晴空:“……”

舒長亦:“……”

一時之間,兩個人居然都呆滯了。

早在林蘇瓷豎起手指頭的時候,宴柏深就知道小崽子要乾嘛,嘴角一勾,伸手敲了敲他驕傲的小腦瓜。

也是宴柏深的動作,換回了兩個人放空的神誌。

“一周歲……呃……”舒長亦一臉聰明模樣,卻磕磕碰碰就像腦子被門撞了似的,艱難誇著,“小兄弟……當真,天才少……童。”

白晴空倒是沒有舒長亦那麼糾結,他第一反應是:“那你比我小十四歲,我該是哥哥才是。”

林蘇瓷:“我築基九階。”

剛充滿底氣的白晴空瞬間焉成小白菜:“……”

比人家大了十四歲,人家築基九階,他剛築基。

小白菜悄悄捂了捂臉。

舒長亦更是眸光扇動:“剛滿周歲……小兄弟就能築基九階……看來出身肯定很好,小兄弟的父母,可是名動一方的大修?”

林蘇瓷盯著舒長亦看了半天,嘴角一咧:“你覺著,我父母是誰呀。”

他的語氣很親昵,像是玩伴之間的談笑。

舒長亦卻多了兩份心思,含笑道:“若我猜錯了,小兄弟莫怪。”

“聽白小弟說,小兄弟叫夜星辰。”

林蘇瓷厚顏無恥地點了點頭:“啊對。”

第一個問題,他就徹底誤導了人家。

舒長亦更慎重了:“我年紀也小,修真界的事情,隻是略知一二。若是姓夜的妖修,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風燼領域,有一位元嬰妖修,就是姓夜。隻不過,這位夜前輩,原型好像是……蛇?”

他的目光落在林蘇瓷的耳朵上。

林蘇瓷抖抖耳朵搖搖尾巴,意味深長:“我是貓喲。”

“貓……”舒長亦已經無比混亂了,緊緊咬著牙,挖空心思想著,還有什麼。

“這……我還真想不出,還有哪位姓夜的妖修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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