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時隔三年有餘, 林蘇瓷出關第二天, 就碰上了世界男主白晴空。

而這位本應該通殺四方大顯神威的男主角, 正在一家成衣店,被一個妖冶女子逼著穿女裝?

白晴空才叫詫異,他呆呆看著林蘇瓷了許久,目光挪到宴柏深身上,一觸即收, 又看了眼林蘇瓷, 眼睛裡終於浮出了喜悅。

“星辰!原來你沒死!”

久違的問候讓林蘇瓷嘴角一抽,笑臉頓時垮下來嚷嚷著:“死什麼死,會說話麼, 哥哥我活的好好的。”

白晴空蕩開了一個笑臉,走到林蘇瓷跟前, 手足無措, 似乎是想要拍拍他,卻沒敢伸手,隻堆著笑欣喜不已:“太好了!太好了!”

也不知道他在太好了什麼。

“喲, 熟人?”

一個拖著尾音的聲音打斷了白晴空想要敘舊的話題。

林蘇瓷順勢看去,那衣衫半漏的妖嬈女子絞著鬢發, 媚眼如絲看著宴柏深,眸中的打量,意味深長。

而真正和白晴空寒暄的林蘇瓷則完全沒有在她眼底存在一絲痕跡。

宴柏深無視了那少女, 目光落在白晴空身上, 似乎有那麼一絲的不太愉快, 除了林蘇瓷外,所有人都看的出來。

白晴空對上宴柏深的視線,略微瑟縮了下,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挺起了胸膛。

“這是我的好友,夜星辰……”白晴空說著說著,好像要笑,硬是忍住了,手劃過宴柏深,含糊其辭,“這位,是星辰的師兄。”

“晴空的好友就是我的好友,好友的師兄嘛……”那少女臉上露出了一個躍躍欲試的表情,扭著腰朝宴柏深靠近,“自然就是我的師兄了。我可是三生有幸,能遇上師兄您呢。”

剛走出兩步,她就走不動了。抬起腳滯空,怎麼也邁不出步伐。

那少女反應也極快,迅速退後,這一次,她輕鬆退回到白晴空的身邊。

少女臉上有些不太好看,立即把怒氣轉化,發作給了白晴空:“我讓你去換衣服,你怎麼還在這!”

無辜收到牽連的白晴空:“……”

林蘇瓷看著白晴空垮著肩膀,從重逢的喜悅被拉入地獄般的絕望中。

那少女戀戀不舍看著宴柏深,卻出於對什麼的畏懼,沒敢湊上來,也沒有強行搭訕,隻扭著自己的水蛇腰,給白晴空找了幾套涼爽的女裝,催促他去換。

林蘇瓷也不管白晴空了,他轉了一圈,手裡抱著給宴柏深選的其他布料,都給了店家去製作成衣。

婉兒鬼鬼祟祟鑽過來,拽著林蘇瓷的袖子,指了指那漫不經心翻看著其他布料的水蛇腰少女,超低聲音:“你注意點,這娘們兒不是個好東西。”

林蘇瓷一頭霧水:“啊?”

“這娘們兒是當年林家門人收的外門徒弟。”婉兒拽著林蘇瓷躲到了宴柏深背後,仗著那女子不敢偷窺宴柏深,才放開了點,急速說著,“她仗著林家外門弟子的身份,專門騙外地人,騙有求與她的人大量供給她靈石,靈氣法器,甚至簽署主奴契約,拿人來賣命。”

“嗚哇?”林蘇瓷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嬌小小的少女,居然還有這麼一麵。

“可她要是給人家解決事情了也就罷了,可偏偏她就是個隻拿好處不辦事的!”

婉兒在此地多年,對這有些地頭蛇還算了解,說起翠葉雪,她還有些咬牙切齒:“這娘們兒就是個仗勢欺人的騙子!可就算有人知道她騙人,還沒發拆穿,就因為這娘們兒是林家外門弟子!”

“想當初,老娘也是有個相好的姐妹,從外大陸來,不知根底,想托人去找紫鳩菱,托到這娘們兒那兒去,花了多少靈石進去,這娘們隻進不出,屁都沒有給我姐妹還一個!我姐妹等著紫鳩菱救命,被這麼一耽誤,她相好的就沒命了。”

“我姐妹去找她,這臭娘們兒你知道她乾嘛了呢?她翻臉不認,說有本事去找她師父對峙!我姐妹一個小地方來的窮苦修士,哪裡敢和林家人對峙,這口氣,還不是隻能自己咽了!”

林蘇瓷聽得一愣一愣,越聽越熟悉,回味了幾遍,心中大概有數了。

“她叫什麼?”

“翠葉雪。”婉兒斬釘截鐵道,“臭娘們兒的名字老娘能記她一百年!”

林蘇瓷拍了拍婉兒的肩,真誠道:“放心,她會有報應的。”

原著裡騙到白晴空麵前,最後被困萬蟲窟,死都死不乾淨的翠葉雪,前來送死了。

既然翠葉雪出現了,那麼這裡的劇情,應該已經到了萬骨枯。

白晴空經曆過萬骨枯之後,才真正擺脫了小白菜的可憐兮兮,淩空一劍,在修真界的高手榜上,有了姓名。

而萬骨枯……

林蘇瓷還在低頭回憶著這段原著之中,對白晴空很是重要的劇情,他被宴柏深彈了彈額頭。

“想什麼呢。”

林蘇瓷抬眸,捂著腦門兒:“想她說的話啊。”

他倒是一臉無辜。

婉兒一看見宴柏深,自覺又退後了兩步,全然沒有剛剛氣勢洶洶的模樣,又變得老老實實低著頭,扮作小丫鬟了。

宴柏深看著他的目光裡滿是深思,卻並未多說什麼,隻把林蘇瓷的發髻揉亂了點。

“這衣服沒法穿啊……”

白晴空可憐兮兮的聲音隔著薄薄一層布簾傳出來。

翠葉雪直接掀了簾子進去,嚇得裡頭換衣服的白晴空驚恐喊了一聲。

“這不是好著呢麼!叫喚什麼!”翠葉雪凶巴巴吼了白晴空一頓,直接把人拽了出來。

已經十六七歲的白晴空,比起幾年前半大小子時,消瘦的乾癟模樣,身材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比起同齡人看著要小一圈,精致的相貌還偏秀氣,卻好歹能看出是個男兒郎了。

隻是他都比翠葉雪高一頭了,還被那姑娘拽的踉踉蹌蹌,身上穿著不太整齊的裙衫翻起,露出他骨骼清晰的腳踝。

“勾引人不穿的裸|露點,遮什麼遮!裹得這麼良家婦女,你以為姑奶奶是給你找婆家啊!”翠葉雪凶巴巴拍開白晴空捂著胸口的手,把他穿在裡麵的抹胸狠狠往下拽了一截。

白晴空遮擋不住,在翠葉雪的攻擊下毫無反抗之力,委屈的任由那姑娘把他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拽的不整齊了些。

這女修的衣服,本就是給特定人準備的,抹胸短一截露出了腰,裙頭窄一寸掐著胯骨,還輕薄透露,飄飄若無。

白晴空抬頭看見林蘇瓷瞪大了眼,認真欣賞他的慘狀,臉上浮起了受辱的羞愧。

林蘇瓷還記得,當初白晴空也不是沒有穿過女裝,那時還是假裝樓子裡的妓子呢。可當時穿的,也沒有這麼暴|露啊!

這莫非就是碧海大陸和他們小地方的差距?

白晴空遮來遮去的,被那翠葉雪一句‘還乾不乾了’給嚇住,老老實實攤開手,任由翠葉雪給他拾掇。

就連他扁平的胸,也不知道翠葉雪給他塞了什麼藥丹進去,一下子脹鼓鼓的,撐起了抹胸的弧度,鎖骨下肉色起伏,比起翠葉雪和婉兒都要來的波濤洶湧。

白晴空躲閃不過,隻能委屈捂著自己鼓起的胸口,眼睜睜看著翠葉雪又把他裙子的一側撕開了一道長口子。

林蘇瓷看得感慨,悄悄問婉兒:“姐姐,你們樓的姐姐們,有這麼魄力麼?”

都快把小白菜給扒光了,可偏偏就剩下的這些布料,要遮不遮的,反而更多了些朦朧感。

也不知道這是要讓白晴空去誘惑誰……

等等!

林蘇瓷被自己這個想法給愣住了。飛快抬眸掃了眼。

隻見翠葉雪把白晴空的衣服準備好,掏出了白晴空的錢袋子付了賬,準備出門去,他趕緊叫住。

“小白,你們要去哪。”

白晴空根本沒臉見人,特彆是還被林蘇瓷宴柏深他們目睹了受辱過程,捂著臉磕磕絆絆道:“要去……買胭脂,上妝。”

林蘇瓷頓時熱情不已:“走啊走啊一起,正好我也要給我姐姐們選胭脂。”

一邊說著,他一邊悄悄給宴柏深使了個眼色。

分明是要攆上去看戲。

宴柏深倒也不為難他,低語了句:“不急著去找師父了?”

“師父在那又不會飛了。”林蘇瓷大大咧咧說著,又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可是這出戲不看,就沒了。”

宴柏深還是縱容著他,等店家把那幾身成衣做好了拿出來,裝進芥子後,一道跟著白晴空去附近的胭脂鋪子。

那前頭扭著腰的翠葉雪隨時賣弄著風姿,已經被折騰出五分少女模樣的白晴空雙目呆滯,為求自保般,緊緊跟著林蘇瓷走,甚至不畏懼宴柏深投過來的視線,梗著脖子假裝沒看見。

“小白啊,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回撞見你,不是穿著女裝,就是在穿女裝的路上?”林蘇瓷一點都沒有給人心口插刀的自覺,笑眯眯重複了句,“回回哦。”

白晴空一臉委屈的要死:“我也不想的。這不就是事出有因麼。”

不等他解釋事出有因的因,胭脂鋪子到了。

翠葉雪抓著白晴空就去給他上妝,林蘇瓷轉了轉,也饒有興趣。

“柏深柏深,我們給師姐買個胭脂吧,”林蘇瓷趴在櫃子前看著,拽著宴柏深道,“還有幾位姐姐,都該有禮物。”

宴柏深似笑非笑:“錢呢?”

林蘇瓷腆著臉:“我先借你的,回頭還。”

“那要有借據才行。”宴柏深一本正經,“給你花錢怎麼都行,外人,不行。”

林蘇瓷想說四師姐算什麼外人,可他還捎帶了幾個金前輩家的姐姐們,也就算了,轉而問:“借據怎麼寫?”

宴柏深從芥子裡摸出了一張光滑的紙,並一根墨條。

“你就寫,欠債多少,如何還債。”宴柏深遲疑了下,到底沒有好意思真的去誘導他。

林蘇瓷趴在那兒,一字一句寫著,宴柏深忽地又後悔了,飛速道:“借一還百,無力還錢,用彆的抵押。”

林蘇瓷捏著墨條有些懵:“我窮的隻剩下一條命了。”

他哪裡來的彆的什麼,當初還有點修為,現在就是廢貓一隻。

宴柏深以拳抵唇,含糊著:“有什麼,寫什麼。”

林蘇瓷思索了下,順著宴柏深的意思,在上麵認認真真寫‘還不起債就拿命來抵’。

宴柏深收到這張借據,眉眼間有明顯的嫌棄。

“……算了。”他忍了又忍,咽回了氣。

“大人,”婉兒親眼目睹過後,悄悄搓著手傳音入密,“奴家知道一個法子,能讓這張借據發揮出最大的能力。”

宴柏深終於給了婉兒一個正眼。

與看林蘇瓷時的溫柔小意截然不同的冷瑟,是讓婉兒頓時心顫的呼吸不順暢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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